卡墙,鎏金字体写着“苏绣坊·古法新韵”。
脚下的青砖缝里卡着亮片,那是她严禁使用的化工材料。
“晚晴,你怎么不进去?”
苏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刻意的轻快,“我找工人重新刷了墙,他们说现在年轻人就喜欢这种国潮风——我的《璇玑图》呢?”
林晚晴盯着墙角的垃圾桶,里面露出半幅绣品的边角,金线绣的星图被染成了荧光粉。
苏雪的睫毛猛地颤动:“那个配色太暗了,我让绣娘们改了风格...你看这个新系列,叫‘敦煌星空’,直播时弹幕都在刷‘绝美’呢!”
她点开手机相册,屏幕里闪过模特戴着亮片头饰的照片,背景是被改成波西米亚风格的绣架。
胃里突然翻涌。
林晚晴想起外公曾说,宋锦的金线要经过七十二道工序捶打,在自然光下能映出月光般的晕彩。
而眼前这些绣品,金线像廉价的金属丝,在LED灯下泛着刺目的光。
“这些底料,”她蹲下身捻起一块碎布,“是苏州的二经绞素罗?”
“啊...对呀,”苏雪的声音有些发虚,“你说过要支持非遗产地,我特意让人订的...二经绞素罗透光率达75%,”林晚晴的指尖碾过布料边缘,“但你用它做重工刺绣,洗一次就会变形。”
她抬头看向对方,“就像你找的绣娘,连戗针和擞和针都分不清。”
苏雪的脸色瞬间煞白。
工作室的挂钟突然敲响。
林晚晴注意到这口钟的摆锤被换成了网红款流苏,而原本放在钟摆后的檀木绣绷——那是她十八岁完成第一件作品时外公送的——此刻正躺在地上,竹骨断裂成三截,绷面上的《璇玑图》残片被踩满了脚印。
“这个...”苏雪慌乱地踢了踢绣绷,“昨天搬东西不小心碰倒了,晚晴你别生气,我赔你个新的——赔?”
林晚晴蹲下身拾起残片,发现背面有用铅笔写的数字“307”,那是外公记录的敦煌壁画修复编号。
记忆突然闪回:十二岁那年,她偷用外公的绣绷练习,被发现时以为会挨骂,却见老人笑着在绷面画了朵玉兰花:“绣绷是绣娘的第二双手,要像对情人一样疼惜。”
鼻腔里忽然漫过艾草香。
她这才注意到,原本摆着青瓷香炉的博古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