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刘放走过来,递给我一支烟:“你爸看见了。”
我说:“他不需要看见。”
“为什么?”
“因为他早知道我会来。”
……那天傍晚,我回到诊所。
门口站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十五六岁,眼圈红。
“你是沈砚叔叔吗?”
“我是。”
“我爸也在那个医院做护工。”
她吸了吸鼻子,“那年,他看着你爸死了,回来一句话都没说,辞职了。”
“他让我来跟你说,谢谢。”
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她走了,我看着她背影,忽然明白——我爸那一跪,不只是为我。
是为很多人,为一群连姓名都不敢留下的工人。
……我回到屋里,点起一炷香,放在骨灰盒前。
我爸照片上的笑很憨,像那年冬天他从市场背着一袋米回来,冻红的手还抚着我头。
我低声说:“爸,我带你回了沈家。”
“也把你从沈家带了出来。”
“你这一跪,换我姓沈,也换我不姓沈。”
……阳光落在玻璃上,光点像碎金一样斑驳。
我知道我这一生不会太平,但我知道,从今天起,我能抬头活着。
我不再欠这个姓。
这个姓,从今往后——只值我愿意的那一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