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地蹲下身去捡,却怎么也捡不起来。
纸张被雨水浸湿,烂成一堆废纸。
我终于忍不住,泪水决堤而出。
原来是这样啊。
这么多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些在胸腔里发酵的期待,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又可笑。
江明月从来不曾将我放在与他同等的位置上。
那些若有似无的关怀,那些恰到好处的援手,不过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施舍者随手抛下的怜悯。
就像那双他执意要买的鞋子。
就像他一次次帮我解围,却从不让王妈道歉,从不追究林薇的恶意。
在他心里,我永远低他一等,是个需要他垂怜的可怜虫。
他从来都不觉得我需要公平。
也从来没有真正地看见我。
我竟会可笑地以为。
他偶尔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里,会有那么一丝真心。
11、那天晚上,我撕碎了那张便签纸。
连同一起撕碎的,还我有小心翼翼珍藏了两年的悸动。
我刻意避开江明月,玩命地开始学习。
房间的灯再没有在两点前熄灭过。
吃饭、刷牙,上厕所,任何的碎片时间都被我用来啃那些艰涩的知识。
我像块不知疲倦的海绵,汲取着一切能得到的知识。
“装什么用功。”
林薇仍会来找我麻烦,“花匠的女儿有钱上大学吗?”
我不再辩解,只默默低头背单词。
江明月也察觉到不对。
“你最近特别用功。”
某个深夜,他出现在房间门口。
我正埋头刷题,手边是喝到见底的咖啡。
“嗯。”
我没抬头,铅笔划过草稿纸,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走进,影子将我整个人笼罩起来:“这道题解法不对。”
“我知道。”
我笔下不停,“正在试新的一种解法。”
空气仿若凝固了。
江明月突然伸出手,按住我的笔:“余桥,你在躲我。”
他说的很肯定,没有半点迟疑。
我终于抬头看他。
灯光下,江明月眉头紧蹙,带着怒气与不解。
“没有。”
我抽回笔,“毕竟要高考了,万事都以学习为重。”
“你还在为林薇的事生气?”
他道:“我说了,我可以让她给你道歉。”
“不用。”
我重新埋首题海,“我一个花匠的女儿,担不起林家大小姐的道歉。”
江明月站在原地没有动,我感觉到他在看我。
那目光落在我发顶,灼热得几乎要把我烧穿。
但最终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