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见底,鼻若悬胆,唇薄如刃。
大红喜袍衬得他面如冠玉,当真是龙章凤姿。
“侯爷,夫人,请饮合卺酒。”
喜娘递上缠着红线的匏瓜杯,陆凌川刚接过,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侯爷!”
一个小厮慌慌张张闯进来,“白姨娘院里来人传话,说小少爷突发高热,哭闹着非要见您不可!”
陆凌川手中酒杯一顿,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蹙,“请大夫了吗?”
“请了,可小少爷死活不肯让大夫近身,把药碗都打翻了……”他的手指微微收紧。
我主动开口,“侯爷快去吧,孩子病中脆弱,最是需要父亲的时候。”
陆凌川转头深深看我一眼,那目光似要穿透我的皮相直刺心底,“委屈夫人了,我去去便回。”
说罢,便转身离去。
新房内霎时安静下来,四个陪嫁丫鬟面面相觑,为首的春蘅已经红了眼眶。
“都愣着做什么?”
我扶了扶沉重的凤冠,“备水沐浴,明日还要见府中众人。”
热水氤氲中,我靠在浴桶边缘,任由丫鬟们为我梳理长发。
我早已做好准备,只是没想到在新婚之夜就遭到如此难堪。
“小姐……”春蘅忍不住哽咽,“那白姨娘分明是故意的!
小少爷早不病晚不病,偏偏……住口。”
我声音不重,却让春蘅立刻噤声,“记住,在这里要称我夫人。
还有,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第二遍。”
02第二日,寅时三刻,天还未亮,我便起身梳妆。
我选了一件正红色绣金牡丹的广袖长裙,发髻绾成端庄的朝天髻,插上象征主母身份的九凤衔珠步摇。
“夫人,白姨娘带着少爷和小姐来请安了。”
春蘅低声禀报,语气中带着不满,“按规矩该是辰时来,这才卯初……来得正好,请进来。”
门帘掀起,一位素衣女子牵着两个四五岁模样的孩童缓步而入。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肤白胜雪,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
一身月白纱裙衬得腰肢不盈一握,行走间如弱柳扶风,正是白姨娘。
“妾身白氏,给夫人请安。”
白姨娘盈盈下拜,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这两个孩子是侯爷的骨肉,明远和明兰。”
她轻轻推了推两个孩子,“快给母亲请安。”
两个孩子却死死拽着白姨娘的袖子,眼神警惕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