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流转,那是用裴雪阑留下的血调和而成。
明琯站在画前,腕间的沉香手串突然发出微光,在地面投映出裴雪阑的虚影。
“后悔吗?”
虚影开口,声音带着水雾般的朦胧,“用自己的命换他活下来。”
明琯抚摸着展柜玻璃:“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
就像你当年用假死推动一切,我们都在做自认为对的事。”
她望向窗外的雨幕,“厉玄霄去了西北保护石窟,临走前把拍卖行改成了公益基金会。”
虚影轻笑,逐渐变得透明:“其实那天在祭坛,我本可以独自毁掉母体。”
他的指尖拂过明琯的脸颊,却穿了过去,“但我想看看,当一切尘埃落定,你会如何续写故事。”
暴雨突然转急,全息投影泛起雪花。
明琯转身时,看见展厅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白衬衫,发梢滴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湖水,他举起手中的修复笔,在空气中画了个圈,所有的光影突然凝结——那是他们初遇时的模样,博物馆的聚光灯下,明琯专注修补古画,而裴雪阑躲在展柜后,眼底藏着不为人知的温柔。
--- 永夜五年后的深秋,敦煌莫高窟。
明琯跪在斑驳的壁画前,手中的修复刀悬在飞天神女残缺的衣带处。
戈壁的风卷着细沙拍打着防护玻璃,她腕间的沉香手串已经褪色,却仍固执地缠绕在平安锁上。
“琯琯,该走了。”
厉玄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戴着帆布手套,手中抱着新采集的岩画样本,右耳后贴着块创可贴——那是常年接触修复药剂留下的过敏反应。
明琯将最后一点金粉填入壁画缝隙,站起身时眼前突然闪过雪花。
她扶着展柜喘息,听见裴雪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警报声骤然响起。
防护系统检测到壁画后方有异常震动。
厉玄霄将明琯护在身后,却见壁画上的飞天神女突然流下血泪,那些被修复的裂痕重新崩开,露出后面暗藏的密室。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水晶匣子。
匣中躺着具婴儿干尸,身上缠绕着裴雪阑的平安锁与厉玄霄的沉香木珠。
明琯颤抖着打开匣子,干尸胸口的玉璜突然发出刺目金光,将三人卷入记忆的漩涡。
他们看见了三百年前的真相。
不是诅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