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华美,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绝非寻常人家能轻易拥有。
我的心,猛地一沉。
“依依,前几日赠你的玉簪……”我故作不经意地提起,语气平淡,目光却紧锁着她的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她眼神中果然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掩饰般地笑道:“哦,那个呀,母亲说女儿家还是戴些鲜亮些的首饰才好看,便为我换了这支步摇。
萧郎你看,这支步摇是不是更衬我?”
她抬手轻抚发间的金步摇,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炫耀。
母亲说?
福瑞祥绸缎铺,虽在苏陵城也算小有家底,但离真正的富贵还差得远。
这支步摇,怕不是柳夫人能轻易拿出的。
我心中冷笑,福瑞祥绸缎铺,想攀附的怕不是我这个“穷秀才”的才,而是“未来功名”的利吧。
她们看中的,或许是我萧远偶然流露出的“才气”背后,可能隐藏的向上攀爬的机会。
这苏陵城,终究与京城没什么不同,人心,总是趋利避害。
“确实华贵。”
我淡淡说道,语气中已没了先前的热络。
她似乎并未察觉我的变化,兀自沉浸在新首饰带来的喜悦中,开始兴致勃勃地谈论城中哪家胭脂最好,哪家衣裳最新。
我听着,只觉得那声音聒噪刺耳。
我“囊中羞涩”,每日的开销都精打细算,恰逢她父亲柳传德五十寿宴将至。
柳依依几日前便含羞带怯地将请柬递到我手中,眼中满是期盼,仿佛我不去便是天大的憾事。
“萧郎,父亲一直想见见你呢。
你可一定要来。”
好啊,这场寿宴,便是我的第一张网。
柳依依,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有些人的真心,是你永远也玩弄不起的代价。
我看着她那依旧努力维持着“澄澈”的眼眸,心中一片冰寒。
那碗毒药,已经初现狰狞。
(二)寿宴寒礼辱斯文,柳家本色金银门柳传德的寿宴,设在福瑞祥绸缎铺后院的敞轩,宾客盈门,喧嚣热闹。
我依约前来,手中提着一份极其“寒酸”的贺礼——几本书,是我亲手抄录的几卷前朝孤本诗集,用一块半旧的蓝布包裹着。
甫一进门,柳依依便眼尖地瞧见了我,她今日打扮得格外娇艳,一身簇新的桃红撒花绫罗裙,发间的赤金步摇益发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