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突至时,搜查队抬回一口樟木箱。
陈渊掀开箱盖,扑面而来的不是金银,而是满满一箱《新学辑览》残页——正是他半月前在南京创办的刊物,却在印刷坊纵火案中“失传”。
“王大人好手段。”
陈渊拿起一页烧剩的《几何原本》译稿,“烧了我的印刷坊,却私藏刊物,是想研究其中门道,还是怕上面的‘民主’‘科学’字样泄露?”
王崇古浑身发抖,突然指着陈渊大喊:“你才是妖言惑众!
什么《物种起源》,什么蒸汽机,分明是蛊惑人心的邪说!”
“邪说?”
陈渊冷笑,从袖中取出个黄铜物件,轻轻转动旋钮,齿轮咬合声中,一盏煤油灯应声亮起,“此乃蒸汽机模型的简化版,王大人可曾见过?
至于《物种起源》......”他翻开随身带着的笔记本,露出手绘的猿人进化图,“大人可知,你我并非女娲捏土所造,而是由猿猴演化而来?”
堂下衙役们发出惊呼,有人甚至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
陈渊趁热打铁:“明日辰时,本官将在府衙广场演示物理实验,诸位若有兴趣,可来一观。”
他转身时,瞥见窗外站着个戴斗笠的身影,斗笠边缘垂下的红绳——正是李氏商行的标记。
是夜,陈渊坐在衙署书房,对着烛光解剖一只死雀。
铜盆里的脏器泛着诡异的光泽,他用自制的放大镜观察心脏结构,忽然听见屋顶瓦片轻响。
指尖迅速蘸了蘸桌上的磷粉,往窗外一弹,顿时爆出几点荧光——那是他从火药配方中改良的追踪手段。
“出来吧。”
他擦了擦手,抓起案头的《天工开物》,“李某人派你们来杀我?”
三条黑影破窗而入,手中短刀泛着蓝光。
陈渊不慌不忙,将解剖的麻雀抛向空中,同时按下机关,墙面突然弹出数根竹刺,正中杀手手腕。
当啷声中,短刀落地,陈渊捡起刀细看,刀鞘内侧果然刻着双鱼纹。
“告诉李富贵,他的人,和他的阴谋一样,不堪一击。”
他一脚踢开杀手,捡起地上的《新学辑览》残页,“回去告诉他,明日的物理实验,我要他亲眼看看,什么叫做‘知识即力量’。”
次日清晨,府衙广场挤满了人。
陈渊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身后摆放着棱镜、磁铁、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