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转身望向工作室,多宝格上的《营造法式》已完全敞开,朱红绢帛飘落地面,露出背面用金线绣着的报慈塔结构图。
图中地宫入口的标记旁,赫然画着与沈砚冰颈间相同的玉璋刺青。
掌心的旧伤再次灼痛,江南低头看去,墨色血珠竟已渗入皮肤,在掌纹间形成北斗形状。
她忽然明白,三年前的御宴并非意外,父亲的死、文渊阁的火、此刻的残卷,皆是一张大网中的节点。
而她,从来都是这盘棋中被选中的棋子。
雨幕中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已是子时三刻。
江南将罗盘收入袖中,拿起案头的修复工具 —— 镊子、浆糊刷、放大镜,这些每日相伴的伙伴,此刻却像是即将出鞘的兵器。
她轻抚《李煜手札》上的双股捻金线,忽然想起父亲说过,唐时能工巧匠会在金线中混入龙血,只为封存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第一滴晨露爬上窗棂时,江南已将残卷重新装帧完毕。
新补的纸页边缘,她用极细的金线绣了朵夕颜花,花瓣开合间藏着极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