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点头,像个等待宣判的学生,“一个月。
就一个月。
如果……如果我还是没有任何好转,或者你觉得无法忍受,我们就按协议……”我沉默了。
离婚的念头是如此坚决,可对上他此刻带着恳求和脆弱的眼神,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闺蜜苏姗姗的咆哮犹在耳边:“叶梓琪你清醒一点!
你图他什么?
图他有礼貌?
图他给你剥虾从不自己先吃一口?
这日子过得像室友合租,水电费AA,连上个床都要预约审批,你受得了?”
是啊,我受不了。
可现在,这个人告诉我他病了,一种听起来就很让人同情的病。
“梓琪……”见我久不说话,他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好吧。”
我叹了口气,把离婚协议收了回来,“一个月。
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老样子,或者我坚持不下去,我们就一拍两散,谁也别拦着谁。”
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都放松了不少。
“谢谢你,梓琪。”
“别谢我,”我摆摆手,“我只是……不想在我的人生履历里,添上一笔‘抛弃患病前夫’的记录。”
这话有点刻薄,沈冬冬却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笑起来很好看,斯文俊朗,只是平时太严肃,很少有这样的表情。
“那……”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今晚……还分房睡吗?”
我:“……”很好,问题又绕回来了。
之前因为他过于“守礼”,我们虽然名义上是夫妻,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分房而居。
我提过几次,他都以“给你更独立的的休息空间”为由搪塞过去。
现在看来,都是“亲密恐惧症”的锅。
“你觉得呢,沈先生?
你的医生怎么建议?”
我把问题抛了回去。
他认真思考了几秒,“医生说,要循序渐进。
或许,我们可以先从……在同一个房间,但不同床开始?”
我看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又有点心酸。
“行吧。”
我说,“今晚你睡沙发,我睡床。”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看着他默默起身去客房抱被子,我突然有些恍惚。
这婚,到底还离不离得成了?
3.接下来的日子,我感觉自己像是兼职当起了沈冬冬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