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硕脸色骤变,踉跄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檀木案几。
酒盏砸在地上,碎瓷片溅到他的锦靴上。
他死死盯着副将腰间的鎏金虎符,喉结剧烈滚动:“不可能!
明明昨日才收到漠北急报,长林军仍在漠北...大胆!”
他突然厉喝一声,猛地拔出佩剑指向我,剑尖却在微微发抖:“你究竟是谁?
胆敢刺杀朝廷命官,谋害京城禁军!”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突然拔高:“侯府如此大的阵仗,正当皇上注意不到吗!”
“你若再不束手就擒,待皇上派兵过来,你的九族可就不保了!”
白素菀从赵梧廷怀里探出头,她虽因突变的情况有些害怕,可自以为有赵梧廷与白硕二人撑腰,如今依旧大着胆子叫嚣:“侯爷,快叫人把这个疯子拖下去凌迟!”
赵梧廷怒视妹妹,阴森森道:“周吟雪,你若是还记得自己赵家主母的身份,就赶紧让这个疯女人跪地求饶!
否则,别怪为夫休妻!”
“休妻?”
妹妹眼眶通红,怒视着赵梧廷,却再没有方才的脆弱。
如今她最大的依靠就在这里,有将士们为自己撑腰,她再也不用为了保护他人放弃自己的尊严。
至于眼前的男人,年少的情愫早已消磨在他下作的手段之中。
“不用你开口,我自与你和离!”
“周吟雪!”
赵梧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妹妹。
一侧的副将心疼地看着妹妹单薄身影,解开斗篷小心翼翼披在妹妹身上,这才怒视白硕与赵梧廷。
“白大人与侯爷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不过领了几天禁军,就真以为自己有只手通天的手段了么?”
他一脚踹翻面前的红木案几,酒菜泼了白硕一身:“你这种酒囊饭袋,也配在将军面前提‘朝廷命官’四个字?!”
白硕脸色铁青,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你——老皇帝真是越活越糊涂。”
副将啐了一口:“手底下一群草包,还想灭我长林军?”
他转身向我拱手,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戾气尽消,又是一副恭敬姿态:“将军,您说是不是?”
白硕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佩剑“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难道你真的是周吟霜?”
“不可能...”白素菀的尖叫声刺破屋顶:“她怎么可能是周吟霜!”
她死死抓着赵梧廷的衣襟,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往日最为怜惜的美人靠在怀中,赵梧廷却再无心思享受。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