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和蒋沉舟对话就像是在坐过山车，林愿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但她是个聪明人，立即明白了蒋沉舟是打算给她私人号码了。
林愿眼睛亮起来，像装了星河，璀璨极了。
她心里盛满了报复的快感，故意放缓语气，让自己显得惊讶：“啊？当然想要，但我手机没电了。”
林愿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塞到蒋沉舟手里，指尖抽出时不小心碰到了男人骨节分明的尾指：“小舅舅可以打上面的电话，有事的话可以联系到我哦。”
林愿说完露出得逞的笑，非常期待地等待蒋沉舟的反馈。
蒋沉舟目光很慢地扫过林愿精致旖旎的五官，落在那双猫咪一样的眼上。
竟真的当着林愿的面把号码拨了过去。
片刻后，林愿藏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愿：“……”
OK，她不该犯懒让楼下广告公司的人直接印她本人号码。
主要是她被蒋沉舟那张名片气到，学着他去印那些道貌岸然的小纸片时，也没想过真会用得着。
蒋沉舟唇角微不可察弯了一下。
很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报复的快感挥之即去，像是从没有过一样。林愿深吸一口气，没了继续跟蒋沉舟周旋的心思，这次语速非常快：“小舅舅再见。”
走的也很快，就差没有百米冲刺。
夜色中，林愿像只猫咪似的蹿回了家里。
司机观察了一眼蒋沉舟的眼色，确定可以开车后才踩油门。
手机铃声兀自响起。
蒋沉舟慢条斯理地举至耳边。
“我跟陆沣找了你一圈都没找着人，今晚怎么走那么早？干嘛去啦。”
方序嗓门大，在蒋沉舟面前总会刻意放低语调，这是他小时候和蒋沉舟玩耍时就养成的习惯，一直保留至今。
蒋沉舟语调平缓，无波无澜：“逗猫。”
那头方序听得莫名其妙：“陈启说的那只闯进盛典里的野猫？”
“嗯。”蒋沉舟不置可否，似乎没什么兴致。
方序好奇道：“你什么时候对猫有兴趣了？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动物的吗。”
蒋沉舟淡淡道：“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轻而易举扯开话题。
方序思绪立刻被转移：“老爷子不是喜欢齐怀之的画吗？陈启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幅真迹，说是让我一定转交给你，我又不能做你的主，这不是打电话问问吗。”
“……”
“收还是不收啊？”
蒋沉舟修长的手指捏了捏鼻骨：“家里收藏了一层楼，放不下了，还回去吧。”
“成。”方序答应爽快，过会神秘兮兮地说：“有个八卦，你听不听？”
蒋沉舟刚想冷漠拒绝，就听方序自顾自已经说起来了。
“我听说你那外甥女在国外生的那小孩，是谭斯礼的种。”方序啧啧两声：“谭斯礼眼光也真够差的，港城那么多美女，他怎么偏偏挑中林星瑶了，该不会是故意跟你作对吧？”
蒋沉舟眸中泛冷，似笑非笑：“谭斯礼自己知道这事吗。”
“两个外甥女没一个省心的，还好只是表亲。”方序嗤道：“裴川喝了不少走的，我看他今晚挺神伤的，为谁就不清楚了。哎对了，林愿今晚搞这动作，是真打算跟裴川分了？”
蒋沉舟眼眸半抬，气定神闲道：“分不分的，又有什么关系。”
方序赞同道：“也是，分不分的，和咱们确实没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