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柔突然抬头，吊坠从指缝间滑落，在地面敲出清越的响。她想起每次行动前，林华总会抚摸那串檀木佛珠，而每颗珠子上都刻着名字，是这些年跟着他出生入死却再也回不来的人。
“所以你用八年时间织了这张网，把自己也困在中央。”江森扯下领带，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你以为算尽人心就能高枕无忧，却忘了自己也是人。”
林华沉默良久，伸手触碰全息投影里猩红的冷链干线。那些线路在他掌心下波动，像极了监狱里锻炼了解人心流出的汗水。
“下个月，江华集团会启动‘白鸽计划’。”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所有暗线运输网络转为明面，东南亚的据点改建成孤儿院和医疗站。”
金九猛地抬头：“你要洗白？”
“不是洗白，是给这盘棋换个规则。”林华调出一份文件，上面盖着东南亚某国的慈善基金印章，“当我们开始做善事，那些觊觎利益的人就会露出马脚。而这次......”他目光扫过众人，“我想试试，用善意当诱饵。”
周小柔捡起吊坠，突然发现链子上刻着极小的字母——那是哥哥名字的缩写。她终于明白，林华所谓的“算尽人心”，从来不是冷血的利用，而是用最残酷的方式，守护着某些不能动摇的东西。
“战争结束了。”林华走向会议室大门，晨光从门缝里倾泻而入，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极淡，“但人性的博弈永远不会停。下一次，我们换种活法。”
门缓缓关上，江森望着墙上的全球地图，突然笑出了声。金九拾起双枪，在掌心转了个花，阳光照在枪身上，映出“止戈”二字的刻痕。周小柔握紧吊坠，终于读懂了哥哥最后那条信息的含义——棋盘之外，还有人心的温度。
而林华，站在顶楼的落地窗前，望着城市里川流不息的人群。他转动佛珠，檀木与翡翠的碰撞声里，八年前那个刚出监狱的年轻人，重叠在了一起。
哈北码头的探照灯刺破雨幕，五十辆冷链车如同钢铁巨兽整齐排列，车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