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上细看,连盒子带钱一股脑塞进了空间。
回到沈家,沈昭云躲进房间,把铁皮盒子里的钱仔细数了一遍,整整有683块钱。
这应该都是陈卫东跟陈学农这些年给她的钱,陈卫东这些年每个月都把一大半的工资寄回来,陈学农更是每个月只给自己留五块钱,其余全部交给何金花。
沈昭云看着这些钱,愈发的憎恶何金花。
明明攥着这么多钱,却连一顿饱饭都舍不得给孙子孙女们吃。
过年时孩子们眼巴巴望着别人家的红包,这老虔婆却连一分钱都舍不得给。
“真是黑心烂肝的老东西!”沈昭云暗骂。
第二天一大早,沈昭云就把沈丰年拽到屋里,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钱塞给他:“你去公社再买三十对种兔回来,我马上要回厂里上班了,没时间去。”
沈丰年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二姐,你哪里来的的这么多钱?”
沈昭云也不瞒着他:“昨儿晚上我去何金花那里拿的。”
“这...这...”沈丰年结巴了半天,突然咧嘴笑了,“该!你在他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拿这点钱都是便宜他们了!”
说着又压低声音,“姐,下回这种事带上我,你一个人多危险啊!”
沈昭云看着弟弟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成,下回带你去。”
沈昭云交代完买兔子的事,就带着石头回机械厂了。
却不知道第二天陈家乱成了一锅粥。
何金花一早起来,习惯性地往床底下摸那个宝贝木箱。
当她发现箱子空空如也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天杀的贼啊!是哪个丧良心的偷了我的钱啊!”
边说边哭,哭的比上次被沈昭云打时真切多了,惊得全家人都冲了过来。
陈建军担心地问:“妈,发生什么事了?”
何金花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我的钱......全被偷了......”
她颤抖着伸出六根手指,“六百多块钱啊......全没了......”
陈建军三兄弟一听,顿时都急了。
最后进来的周穗禾和王桂香,反而比较平静,反正有再多钱也不会花在她们身上。
只是没想到何金花竟攒了这么多钱!
平日里还天天哭穷,年底分的钱一分都不给她们留,孩子们饿得走路打晃,生病了也只能硬扛着,舍不得带去卫生院看一眼。
她们不约而同地觉得解气:活该!藏这么多钱不舍得给孙子孙女花一分,现在遭报应了吧!
一家人又把何金花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连墙缝都抠了一遍,终于绝望地确认,钱真的没了。
何金花瘫在炕上,眼神发直,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儿。
那可是她好几年才攒下的钱啊!
没了这些钱,她的珠珠以后想吃麦乳精、想吃肉、想穿新裙子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淌。
陈建国提议:“妈,咱们去找大队长吧!现在的贼也太猖狂了,都敢上门偷东西了!”
陈建军跟陈学农也跟着附和。
大队长王满仓一见这家人就头疼,但听说丢了六百多块钱,也觉得是大事,还是跟着来了陈家。
他仔细检查了门窗,眉头越皱越紧:“奇怪,门窗都好好的,连个撬痕都没有。你们晚上睡得这么死?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何金花一脸悔恨:“谁知道会有天杀的贼啊!大队长,这可是我们全部的家当啊!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