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吗?”
“冷静?”
“对,林浅,你以为他哭着放你走?”
林程眼里泛着冷光,“不,他冷静得让所有人都起鸡皮疙瘩。
他甚至问医生一句:‘她现在还能听见吗?
’”我站着,整个人像被冰水灌入脊椎。
“医生说不能。”
“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我摇头,几乎不敢听。
林程看着我,语气低沉如铁:“他说:‘那她也不会怪我了。
’”我突然站不稳,一把抓住了路灯杆。
——你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是不是?
从你签下那份文件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你爱的人,而是你要从人生中剔除的一段记录。
林程还说:“后来你被送去了专护医院,消息被完全封锁,连我都打听不到。
你知道他们最后开出的死亡证明,上写的时间吗?”
我哑着嗓子:“什么时候?”
“——你出事不到五个月后。”
“五个月?”
我猛地抬头。
“你明明还在呼吸,可他们提前做了死亡公证,连你的户籍都注销了。”
我冲回户政大厅。
窗口工作人员查了下,迟疑地抬头:“林浅?”
“是,我本人。”
她看了我几眼,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您这边状态显示的是‘已故’。”
我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她小心翼翼地又说:“而且备注栏还写着‘不予恢复’。”
“不予恢复”四个字,在系统里是个死局。
这意味着,我不仅“死”得合法合理,还没有任何申诉空间。
除非,我能证明,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伪造。
我回到出租屋,坐在桌前,翻开自己的所有纸质档案。
车祸当天的时间、地点、媒体报道都被清洗干净,只剩一条论坛旧帖还在:“xx路车祸,司机现场离奇消失,疑似‘代驾逃逸’。”
我把那帖打印出来,贴在墙上。
接着又搜集医院发出的公文副本、事故初报、我的户籍注销文件,全都整理出来,一条条连线。
当我最后画完那条“亲属签字”指向沈屿的红线时,整面墙像一个血淋淋的网。
一个把我从“生者”扯进“亡者”的巨大陷阱。
我的视线扫过中间那个名字——沈屿。
他不是放手,而是谋杀。
用法律,用感情,用舆论,用一纸亲笔签名,把我杀死。
而那场盛大体面的“葬礼”,不是纪念,而是销毁。
将我这一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