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项。
——他知道我不会醒来,或者说,他不希望我醒来。
我靠近那本日记本,翻开最后一页。
页角有笔记,是他写的:“若她醒来,请不要告知孩子之事。”
我大脑一片空白。
“孩子之事”?
他连这都算进去了?
我翻到下一页——“若她不醒,所有资料归档,遗产托管给江遥,待屿屿成年后接收。”
——我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设计得恰好“失去存在”。
我走出工作间,情绪几近崩溃,差点跌倒在走廊。
“浅浅?”
耳边突然传来轻唤,像一道闪电。
我猛地回头。
沈屿站在走廊尽头,睡衣松松垮垮,眉目在暗光中清晰却陌生。
我们对视了一秒,他率先皱眉:“你……”我咬牙冷笑,摘下帽子。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愣住,几步走近我,眼中闪过复杂情绪:“你怎么醒了?”
不是“你回来了”,不是“你还活着”,而是:——你怎么醒了?
我的心在这一刻,终于碎得彻底。
“沈屿,你果然知道我没死。”
他沉默,半晌才说:“医生说你没有意识,可能永远不会醒。”
“所以你就决定,把我提前埋了?”
“我……”他眼底浮现焦灼,却迟迟不解释。
“你和江遥的孩子……”我几乎咬碎牙,“是在我躺着的那一年生的吧?”
他没说话。
我冷笑,点头:“真巧啊,我才昏迷一年,你们就这么‘水到渠成’。”
“林浅!”
他猛地出声,眼神锐利,“你以为我想这样?”
“你不是吗?”
我逼近,“你们一起决定我该死在什么时间,埋在什么方式,连我的日记都封存得整整齐齐,你告诉我,这不是早有预谋?”
他像被抽了一巴掌,沉默退后半步。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如霜:“沈屿,从我出事那天开始,你就没打算让我醒过来。”
他眼底闪过一丝愧意,转身却说:“你已经醒了。
你想怎么做,随你。”
“你就这么放弃了三年前那个承诺?”
“那时我以为你还会醒。”
“现在我醒了,你却巴不得我继续装死,对吗?”
我说完,转身走出门,不带一丝犹豫。
身后,是他沉沉叹息。
夜风翻卷,冷得像刀。
我走在寂静的街头,心如死水。
沈屿……你对我不是没有感情。
只是你爱的方式,是将我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