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空。
转眼间房内只剩下我二人。
夫人久等了,人逢喜事不免多喝了几杯说着,来人便取走了我手里的纨扇。
没了东西遮挡我的视线也清晰了起来,烛光一晃,谢谦英朗的轮廓里映出不胜的白皙,这张脸倒是文雅极了。
我赶紧垂眸,即使已为人妇两载,我还是装成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
他果然受用,笑意都真切了几分。
“ 卺酒相欢,共庆良缘 ”饮完合卺酒,谢谦一把抱起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我就同他跌进了锦被里。
谢谦拨开我额前的碎发,视线不断在我脸上游移夫人艳若丹霞,如此容貌倒是先便宜了别人。
这话里似含惋惜,不过是强调我二嫁的身份。
眼下世道艰难,男人们能三妻四妾,却要求女子忠贞不渝,更有“好女不侍二夫”的说法,如今我整妆再嫁,外面的流言蜚语可想而知。
他如何不知,寿春破城之日,是他们谢家强娶于我。
这谢谦当真虚伪。
不能忍受这种被俯视的滋味,我刚想伸手将谢谦推开,脸就他被钳住了人生苦短,我带夫人共赴极乐。
我被这孟浪之举晃的有些愣神,下一秒便被陌生的男子气息淹没。
红绫被翻,鬓乱钗横。
待一切云销雨霁,我早已连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崔允书……事后,他餮足的扯着我一缕青丝,暧昧不明道以后我叫你允书可好?猛然听见自己名字,我有丝怔忪。
江州崔氏,五姓贵旧。
若非我是崔氏嫡女,恐怕早同吴长愠一起赴了西,我展颜一笑好呀。
3嫁入谢府多日,便是我不常出门,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皇宫尤在,一切军务命令却自邺城太傅府出。
谢汲麾下有无数精兵铁骑,谢谦培植亲信官僚。
这一对父子,俨然权臣。
谢氏以征伐起家,自然为天下士人所诟病。
近来,关于他们谢氏父子要做乱臣贼子的传言更是甚嚣尘上。
彼时,身处舆论漩涡的人,正坐在我的对面。
一身素色长衫,茶泡的潇洒又好看。
隔着蜿蜒缭绕的热气,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我听得明白,谢谦要我以崔家嫡女的身份,广下请帖,以邀名士,美其名曰:仰慕南夏名流。
这种说法不过是胡扯,在他的注视下,我却粲然一笑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