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下的病历本,“她怎么有这么多抗抑郁的药?”
“谁知道?”
顾小梨对着镜头眨眨眼,我熟悉的翡翠镯子在她腕间晃出冷光,“可能是装可怜用的吧。”
视频在他们的哄笑声中结束。
“恭喜你,成功鸠占鹊巢!”
我按下发送键,看着绿色的消息框弹出。
然后拉黑了所有我原以为是家人的人。
指尖抚过舷窗,城市渐渐缩成小点。
再见了,牢笼。
你好,巴黎的风。
8 迷失的极光把顾念的房间改造成粉色城堡那天,顾持站在飘窗边,望着楼下的樱花树发了会儿呆。
这棵树是顾念八岁时非要种的,说“就要在樱花树下等哥哥回家”。
此时树下堆着她的旧画板,被雨水泡得发胀,都已经褪了色难以辨认。
他总觉得好像不知不觉弄丢了什么,却又想不出。
等到挪威的极光在眼前流转时,顾持再次摸出手机。
锁屏壁纸还是三年前全家去迪士尼拍的,顾小梨扎着双马尾,手里的棉花糖沾到鼻尖,他在旁边笑出眼泪,而顾念就那么呆愣愣地站在照片的角落里。
那时他总嫌她黏人,现在却疯狂刷新着通讯录,生怕漏掉来自他明明讨厌不已的头像的信息。
“阿持,来帮小梨拍张照。”
爸爸的声音打断思绪。
顾小梨穿着顾念的白色羽绒服,站在驯鹿旁边比心。
袖口的翡翠镯子晃得他眼疼,那是妈妈留给顾念的成年礼。
顾小梨受伤后,他为了讨小梨的欢心暂借了她,后来就再没见她摘下来过。
生日那天,他在甲板上等了整夜。
挪威的风吹得人发懵,手机屏幕亮了又灭,始终没有那个熟悉的“哥哥生日快乐”。
想起去年此刻,顾念熬夜给他织围巾,针戳破手指还笑着说“保密”,最终把带着血迹的围巾塞进他书包。
现在那条围巾,正躺在顾小梨的衣柜最底层。
“爸,我们回去吧。”
他扯掉耳机里循环的《生日快乐歌》,“顾念,她……可能没地方住。”
“瞎操心什么?”
爸爸又点了支烟,火星在黑暗里明灭,“她不是搬去学校了吗?”
“可她已经毕业了。”
“够了!”
爸爸突然提高音量,烟蒂被掐灭在企鹅摆件上,“不就是闹脾气吗?
过两天就会乖乖回来爸爸,”顾小梨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