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你们了。”
这句话滚过喉咙时,竟比想象中要流畅,“想你做的红酒炖牛肉,想舅妈种的薰衣草,想外婆每天早上敲我房门说‘mon chéri’。”
他突然吸气,背景音里传来画架倒地的声响:“宝贝,等我,舅舅这就订机票。
订头等舱!”
“不用那么夸张……听我说!”
他的画笔在木质画框上敲出急切的节奏,“当年我就该带你走的。
你和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就该是我们庄家人,你那两个兄弟则继承了你那个糟糕爸爸的基因。”
“你爸爸抱着你哭的时候,我就该知道,男人的承诺就是放屁。”
喉间突然涌上苦涩。
十二岁那年,舅舅蹲在玄关帮我系鞋带,细长的手指擦过我眼角的泪说:“念念要是受了委屈,就给舅舅打电话,舅舅一定会来接你的。”
那时我扯着爸爸的衣角摇头,说“爸爸和哥哥弟弟会保护我”。
“舅舅,”我望着窗外飘落的树叶,“我真想快点见到您们。”
“明白!”
他声音里带着了然的决心。
“三天后,戴高乐机场,舅舅带着你最爱的马卡龙等你。
对了,你外婆早就给你收拾了间带飘窗的画室,我现在就让你舅妈去中超买你喜欢吃的菜。”
电话挂断时,手机屏幕映出我微弯的嘴角。
2 告别家宴舅舅的消息弹窗在屏幕上跳了又跳:这几天好好和爸爸这边的家人告个别。
通讯录里“爸爸”的号码被我按到发烫,最终还是滑向了那个永远置顶的备注。
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哥哥带着不耐的声音:“顾念,你到底……哥,”我打断他,盯着便利店暖黄的灯光,“晚上一起吃饭吧,就我们一家人。”
“我们?”
他冷笑一声,“你算哪门子‘一家人’?
小梨今晚有演出,没空陪你玩过家家。”
喉间泛起苦涩,我摸到口袋里的抗过敏药——那是上次帮顾小梨切芒果后过敏发作时买的,“我订了她最喜欢的海鲜餐厅,新到了澳洲龙虾……够了!”
他突然提高音量,“小梨上次喝了你做的奶昔进医院,你现在又拿海鲜做文章?
顾念,你的嫉妒心能不能别这么脏?”
我盯着屏幕上哥哥的名字,想起十二岁那年他替我挡住高年级男生的拳头,指节擦破了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