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泡裹着记忆碎片炸开，我看到程墨在咖啡馆轻抚我手的画面里，他指尖钻出的数据线正刺入我的腕脉。
我意识到——柱子里的溶液，充满着纳米机器人，它们控制着整座城市的神经网络。
而这些本该被格式化的场景，此刻正通过地铁隧道里增生的生物接口回流——那些列车外壳上的疤痕纹路，与我三天前在暗房划伤的裂痕完全吻合。
当那些泛着幽蓝的液态金属爬上高楼时，整个城市的玻璃幕墙骤然透明。
无数个程墨站在镜后，机械臂的液压管连接着手术台上三百具躯体的脊椎模组。
离我最靠近的镜面里，那个“我”突然转头，左眼弹出程墨的机械义眼，虹膜里滚动着“人格迭代次数：300”的血色字幕。
地坑底部升起的黑色立方体表面，老式胶片齿孔状的荧光纹路正在渗血。
当我伸出指尖触碰的刹那——第17号克隆体在焚化炉抓挠的抓痕里嵌着今晨买的菜叶碎屑，第89号克隆体的脑电波图谱中晃动着我们初遇时的香草冰淇淋甜度数据……立方体裂缝喷涌的液氮里，我的右臂凝结出冰刃——刀锋纹路正是程墨为我设定的加密硬盘密码。
城市广场中央的LED玫瑰突然集体转向，花瓣上显影液配方数字与暗房工作台的潦草笔记重叠。
三百个培养舱破土而出的轰鸣中——第101号克隆体在南京路用冰刃雕刻的代码，正是程墨昨晚删除的监控日志编号。
第172号从黄浦江底打捞的机械臂液压管里，残留着暗房冲洗照片用的乙酸酐气味。
当第300号的虹膜投影黑入主机时，所有克隆体太阳穴接口同时刺入我的虎口疤痕——三百份记忆如手术刀剖开城市：城市最高塔的观景舱里，悬浮着人类林夏坠楼前30秒的肾上腺素数据。
河流的情绪脉冲与我衬衫纽扣的震动频率共振，江底汽化的记忆雾气里漂浮着他给我安装接口时的除锈剂分子。
DNA光链旋转到第300节时，所有克隆体瞳孔映出程墨的虚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