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屋里的唐浅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叮铃邦啷,摔碎物品的声音从门缝传出。
我唤来刘妈,让她为我收拾出来一间客房。
夜晚。
我下楼时,路过爸妈房间。
里面压低声音私语。
“晚宁回来了,那傅家和咱们家早些年定下的亲事?”
“自然是做罢,你又不是不知道浅浅对少帅的心思。”
“再说,晚宁曾经伤害浅浅,少帅的态度那么明确,他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浅浅。”
“傅家和咱们家是有婚约,不过浅浅和晚宁都是唐家女儿,嫁谁还不是看少帅的意思。”
脚步只停顿一瞬,我若无其事下楼。
自然也没听见,他们接下来的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年少帅的意思也不明朗。”
“咱们让浅浅几次三番向少帅提过定亲的事,都没得到准确答复。”
“前段时间我也有意无意提过,被他不咸不淡的挡了回来。”
“说什么晚宁还没回来,你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管他什么意思,晚宁和浅浅不论谁嫁进少帅府,对唐家都是莫大的帮助。”
喝完牛奶,我回到房间。
关了夜灯,抱膝坐在床上。
看着窗外月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习惯了黑夜。
8地下黑城是没有白天的。
那里黑夜笼罩,日夜灯火通明。
围绕在耳边的,除了骰子叮咣摇动声外,就是喊打厮杀。
被欺凌被追打,最狼狈最可怜时。
我像老鼠一样,住在废弃的油漆桶里。
桶内狭小,伸手不见五指,还有刺鼻难闻的油漆味。
但就是这个小小空间,让我无数次躲避挨打,有了容身之所。
黑暗成为了我,灰暗五年中唯一的保护色。
后来,我遇到了沈逸。
有次被打的狠了,我晕倒在路边。
是沈逸把我捡了回去。
他热衷于捡人回家,除了我外,还有四个小孩,都是被他捡来的。
我们一起住在破旧的大院里。
沈逸是个半吊子大夫,靠赚的点微薄诊金养着几个孩子。
白日他出门看诊,我和孩子们晒晒药。
然后给他们讲故事,教些简单的字。
时间久了,我生出一种错觉。
觉得我和沈逸就像普通的夫妻,他外出做工。
我在家教养孩子,做一日三餐。
从前我总是围着傅云舟转。
让他喜欢我,当做人生唯一的目标。
当我停下来才发现,其实安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