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罗彬罗杉的女频言情小说《梦魇降临罗彬罗杉》,由网络作家“罗樵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接着,罗彬继续往前走。怀表收了起来,多余繁杂的心思收了起来。就只想着一件事儿,先让章立找钟志成,从中得知神婆的住处才行。明天就要进山探路了,必须得见顾伊人一面。当罗彬走到竹林时,院子里一眼空荡。地上多了很多竹子的落叶,没有被清扫过,甚至能看出来,落叶都没有被踩踏过?“章立!?”罗彬声音很大,吼了一声。心慌的感觉,到达了顶点!安静……没有丝毫回音的安静……心慌,骤然成了坠空。章立……又不在家!不……他从昨天自己来的时候就不在,他……一直没回家!?罗彬跨过篱笆院子进了堂屋,油灯还在,没有被带走。章立,去哪儿了!?罗彬眉头皱得很死,脸色更分外难看。天黑不在家里待着,会死啊。朱倩倩莫名其妙地出去了,章立也出去了……难不成,真和顾伊人有点关...
《梦魇降临罗彬罗杉》精彩片段
再接着,罗彬继续往前走。
怀表收了起来,多余繁杂的心思收了起来。
就只想着一件事儿,先让章立找钟志成,从中得知神婆的住处才行。
明天就要进山探路了,必须得见顾伊人一面。
当罗彬走到竹林时,院子里一眼空荡。
地上多了很多竹子的落叶,没有被清扫过,甚至能看出来,落叶都没有被踩踏过?
“章立!?”罗彬声音很大,吼了一声。
心慌的感觉,到达了顶点!
安静……
没有丝毫回音的安静……
心慌,骤然成了坠空。
章立……又不在家!
不……他从昨天自己来的时候就不在,他……一直没回家!?
罗彬跨过篱笆院子进了堂屋,油灯还在,没有被带走。
章立,去哪儿了!?
罗彬眉头皱得很死,脸色更分外难看。
天黑不在家里待着,会死啊。
朱倩倩莫名其妙地出去了,章立也出去了……
难不成,真和顾伊人有点关系?
她先前和章立,朱倩倩说过什么?
可朱倩倩被邪祟杀了。
那章立呢?
罗彬没有继续在这个院子里待着了,默默走远。
章立搞不好,很容易死了,甚至有可能这会儿已经死在某个位置,没人发现尸体?
一时间,心头闷堵的不行,真就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匆匆经过了小巷子,匆匆走过村路。
无法啊。
没办法利用章立去找村长,弄不到神婆的位置,自己能去问,去找吗?
这不合适。
尤其是村长早上才提醒了他。
这就更不合适了。
……
陈仙仙家。
地室。
章立被拴在另一侧的墙面上,手脚依旧动弹不得。
嘴上没有布了,嘴里塞着一些吃食。
明眸皓齿,长发缠在脖子上的陈仙仙,眸子一直看着另一堵墙。
本来好端端沉睡着的姐姐,又醒了过来,站在那里发笑。
“罗杉总是从我家门口经过,他能去找谁呢?他以前可不算好人哦,现在倒是想帮你们了,一直去找你呢。”陈仙仙再度扭头,看着章立。
章立茫然啊。
陈仙仙怎么忽然提到了罗杉?
她怎么忽然又知道,罗杉从她家门口经过了?
“喂,你说,他是真有那么多善心,还是因为,顾伊人那晚上和他说了什么?”陈仙仙美眸中透着思索。
“我……不知道……”章立脸色十分惨然,还打了个寒战。
“哦……”陈仙仙嘟了嘟嘴,气鼓鼓地说:“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考古队的大学生呢,笨笨。”
章立想哭。
怎么看,面前这女孩儿,都是个小鸟依人的模样。
可她养邪祟。
养自己的双胞胎姐姐……
朱倩倩被吃了。
他昨天就该落到相同的下场,只是陈仙仙费尽的将他往墙边推的时候,他脸刚好压在地上,蹭掉了嘴里的布团,说出来一句话。
他说自己知道怎么离开村子。
陈仙仙这才停下手头动作。
章立讲了,天黑到天亮之间那一瞬,跟着邪祟走,就能离村。
陈仙仙马上又要将他推向自己的邪祟姐姐,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都骗人。
他惶恐之下,只能将关于顾伊人的一切全都说了。
包括顾伊人最开始预兆了他们几人的死,又预兆的说出罗家没有关窗!
陈仙仙这才没有杀他,却不肯放了他,喂他饭食饮水。
哪怕是他说,要合作一起离开这柜山村,陈仙仙都无动于衷,还拧着他的耳朵,说才不会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
“哎……你说你,四肢那么简单,头脑还不发达,除了你脸好看点,整个人都呆呆的,一无是处,顾伊人放神婆那里了,怎么才能把她弄出来?”
“你还说她有病,那就算她说什么,神婆都大概率不会相信,甚至会更严厉的处置她……”
“大猪蹄子都抬举你啦,榆木疙瘩,姐姐吃了你,都得变笨呢。”
陈仙仙极为无奈,又往章立嘴里塞了一口饭。
……
罗彬回到家里时,阳光都变得极其刺目,半晌午了。
顾娅坐在院里头纳鞋垫儿。
罗酆居然回来了。
地上摆着一块很宽的皮革,还缝着许多类似于刀鞘的袋子。
他正在一把把检查刀具,往皮革刀鞘里放。
“不是说出去缓口气吗?怎么走了那么久?”罗酆抬头。
顾娅抬头,她眼眶有些红。
“小杉没事儿就好了,你不要说他。”
罗酆眉心一阵郁结,还是注视着罗彬。
“我看到凶手了。”罗彬往前走,声音压低了不少。
罗酆脸色惊变,腾地一下站起身。
“什么时候!?”
“他发现你发现了吗?!”
“爸,你先别着急,听我和你说。”罗彬停在罗酆身前。
这时,顾娅都一脸慌张不安,赶紧跑到院门处,直接插上了门阀。
等顾娅再回来时,罗彬才算理顺了思绪。
先将怀表取出来,还给罗酆,同时才说:“我不是之后发现的,我是吃早饭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我早上开门时,好像恍惚看见了个人影。”
罗酆没吭声打断罗彬的话。
“我大概是五点十分起床,然后推门出去,就看见了他在视线远处……”
“然后我从窗户的位置,走到他的位置,用了两分钟,折算一下,他走过来要两分钟,总共就花费了四分钟的时间。”
“算他用一分钟放下尸体,就还剩下五分钟,这五分钟之内,他要能从我看见他的位置,回到家里,并且,还能从家里走到那儿,一切事情才说得通。”
“因此,在我发现他的地方,辐散大约两分半钟能走出的距离,就是凶手所在,村子的危险没有那么未知可怕,他是人,是人,就一定有马脚的。”
罗彬言之凿凿。
顾娅的眼神,带着一丝丝错愕,一丝丝难以理解。
“小杉……你……”
她刚开口,又微张着嘴,无声。
罗酆脸色再度一阵阵惊变,眼皮微搐不已。
“爸你也放心,我记得清楚,那个人没回过头,他不知道自己被人看见过,我在路边踩了个小口子,当做记号,而且我没有去那附近走动,免得被人怀疑,我去了其他地方走了很久。”
“你了解村子,只要过去看一眼应该就能知道,哪几家人值得被怀疑了吧?咱们避着他们,就自然安全。”罗彬再解释说。
罗酆重重吁了口气,眼中却迸射着精芒。
顾娅居然擦拭着眼角,似在垂泪。
“妈……”罗彬不知道顾娅怎么了,心里正有些慌呢。
顾娅哽咽说:“出息了,小杉你真的出息了……”
“虎父无犬子,我儿是人中龙,谁还敢埋汰你,谁就是有眼无珠!”
“你们不去睡觉?”钟志成视线扫过罗酆和顾娅。
“小娅,你去睡吧,我待在这里陪着村长。”罗酆沉声说。
“不要……我也在这里待着吧,总归我也睡不着,会一直想小杉,这个雨,下得我心烦意乱。”顾娅低声回答。
“行吧。”罗酆没有勉强顾娅。
“你们两口子在村里头呆很多年了吧?”钟志成拉开话题。
“快十年了。”罗酆微叹。
“十年,已经是老人了。”钟志成点点头。
罗酆嗯了一声。
“我给你们一个坦白交代的机会。”钟志成神态依旧平静,话音却毋庸置疑。
“机会?我怎么听不懂呢。”罗酆满眼疑惑。
顾娅同样透着迷惘,她情绪把控能力要比罗酆弱一些,手微微攥着衣角,倒也不算违和。
“我比你们两口子进村的时间晚,不过,我也算是经历过一些你们没经历的事儿,当我发现灯油可以辟邪的时候,有很多邪祟日日夜夜地包围着我,他们并没有让灯油的燃烧速度加快。”钟志成说。
罗酆眼皮微跳,道:“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那为什么第一天你不拆穿,还要小杉去守夜?”
“因为我想确定,究竟是你们有问题,还是罗杉有问题,毕竟,他左手小拇指失去了指甲,你们一家三口又恰巧在义庄里。”钟志成面色不改,继续说:“事实证明罗杉没事,比正常村民还多了一丝敏锐,看似他在村子里口风很差,性格细节上倒是像你。”
“他没事,灯油依旧在减少,那有问题的,就是你罗酆了!”
“为什么你要藏灯油?你知道灯油的重要性,这种资源,必须要谨慎小心地使用。”钟志成眼神变得更深邃,更锐利,宛若一把尖刀,要剖开罗酆的内心。
“我没有藏灯油。”罗酆摇摇头,果断回答:“的确是灯油燃烧的速度变快了,村长,你应该考虑这油灯本身的问题,而不是怀疑我们。”
“灯油只有一种情况,会燃烧变快,罗家没有出现这种可能。”钟志成回答得斩钉截铁。
“咯吱”一声,像是木板被人用脚踩过,又像是老鼠爬动。
“有老鼠……可能在钻米缸,我去看看。”顾娅强忍着心慌,要走向厨房。
钟志成还是盯着罗酆的脸,两人形成了僵持。
噗噗,噼啪,是油灯发出异响,灯火摇曳,两人的影子都开始剧烈晃动。
“嗯?”钟志成猛地抬起头来,盯着头顶油灯。
油灯呼哧呼哧燃烧,灯火变得极为浓厚,甚至冒出青烟,就连灯盏的边缘,都快要红透了似的。
罗酆一样发现不正常,低吼一声:“小娅,回来!”
顾娅正走一半,还在院子中央。
罗酆大步如风,走到顾娅身旁,抓住她肩膀,快步回堂屋!
顾娅反应过来时,已然被拽进门内。
钟志成大踏步上前,哐当一声关上堂屋门。
顾娅脸都吓白了,懵懵地站在原地,忘了其余举动。
噗嗤和噼啪夹杂着的声响,逐渐平复。
汹汹燃烧的油灯一样归于安静,烛火显得正常。
“你,家里有邪祟!”钟志成猛地扭过头,死死盯着罗酆:“说好了要关好门窗,你一定疏忽了,你没有照做!”
“不可能!”罗酆断然回答:“我每扇窗户都钉了钉子,手指头都伸不进去,窗户都有把手锁或者插销,每隔三天我都会检查一遍。”
“三天?为什么不是每天?”钟志成充满质问。
“村长,你会不会弄错了……家里怎么会有邪祟……这不可能的,我什么都没感觉啊……忽然罗酆就把我拉进来,忽然你就关门,是刚才油灯被风吹的那一下吗?还是老鼠弄响木板的声音?”
“米缸不能被弄脏了,不然米就吃不得了,村里缺医少药,不能浪费资源,我得去看看。”
顾娅多少觉得钟志成有些大惊小怪了。
家里多安全,她很清楚。
十年了,除了四天前小杉莫名其妙地出事在门外,这十年里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家里怎么可能有邪祟呢?
就在这时,吱吱声响了起来。
很密集,还很嚣张,甚至还有细碎的爬动声,甚至又响起了刺耳的吱吱声,像是老鼠在争抢,在打架!
“我真得去看看。”顾娅一下子就急了眼。
钟志成挡在门前,没有让开的举动,他死死盯着灯盏,布满绿锈的油灯,燃烧得更为平稳。
随后,钟志成稍稍开了一丝门缝。
呼哧一声,火苗蹿上了一尺高。
沉闷声响,门再度被死死关闭。
吱吱尖叫声更重,更为刺耳。
这一下,顾娅都看出来不对劲了,捂着嘴巴,满眼惊悚。
那一刻可没有风,油灯就是烧得很旺!
“这就是唯一一种可能,灯油会快速消耗,你家里,进了邪祟!”
“还好……这个房间有门,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钟志成用脚勾着木桌,罗酆同样头皮发麻,将桌子推了过去,两人将堂屋门死死抵住。
“厨房?”罗酆额角泌出豆大的汗珠。
此时此刻,厨房中。
乌泱泱的人挤在一起,他们似是等着人来开门。
还有几个人,各自捏着一只老鼠的尾巴,他们围着一口米缸,让老鼠在盖子上乱窜,时不时有人指甲戳一下老鼠,戳出个血洞,血往外烫的同时,老鼠尖叫声更大。
所有人的眼神,都期待极了。
仿佛接下来,是一场饕餮盛宴!
只不过,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并没有人来打开厨房门。
终于,一人推开门,大家走出厨房,走向堂屋门。
堂屋内,虽然用桌子挡着门,但是钟志成和罗酆依旧凑在门前。
邪祟涌出厨房的一幕,被两人尽收眼底。
“前两天就出问题了,灯油加速燃烧,今天是第三天。”钟志成眼皮狂跳,没有继续质问,而是走到油灯旁,摸出来瓶子,往里灌满灯油。
罗酆没吭声,寒意从脚底板一直往上窜。
其实前天晚上,罗杉撬开过窗户木条后,他就仔仔细细检查过全家的窗户木条,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前晚灯油怎么少的,他不知道,也的确怀疑罗杉。
村长的验证,也是他顺水推舟的验证。
昨晚上,他刻意减少灯油数量。
两个原因,其一,罗杉的事情终究还是他家里的事情,他还不知道罗杉会不会有问题。因此,他只要也将灯油减少,这个问题就回归到了他家庭本身,村长肯定得合并处理。
真要是罗杉有事,自己的儿子,还是得自己下手。
其二,如果罗杉没有问题,那也是留下灯油最好的时机,只是需要想办法让村长不找麻烦,存下来的灯油,关键时刻肯定能救命。
正因此,村长认定的前两夜窗户就没关好,是不成立的。
邪祟从厨房出来……那就是厨房窗户被人打开了?
“张韵灵?!”罗酆思绪太敏锐,直直看着顾娅。
白天,只有一个人进过他们家。
“不……不可能啊……我虽然一直都在做饭,但小灵也一直在和我说话,根本没有去看过厨房的窗户……”顾娅不安回答:“小灵不可能害咱们的。”
“我想起来了,小灵说,有人在咱们家门前鬼鬼祟祟走了一遍,好像是张军?”顾娅语速飞快:“张军是小杉的朋友,两个人关系很……”
罗酆眼中淌过一丝沉冷,打断顾娅的话。
“狐朋狗友也是朋友?张军那种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钟志成一直没吭声,眯着眼,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在这柜山村,尸体纵然是可怕,见了几次之后,好歹有一点点心里防御了,只是,尸体总归是尸体,尤其是出现在自己窗户下边儿的时候,罗彬是肱骨皆寒。
天色才刚亮,阳光没出来,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那死尸背靠着他的窗户,双手耷拉在两侧,胸腔一个大洞,心肝脾肺肾都被掏空,他嘴巴长大,舌头被连根拔掉,脸尚算完整,没有被邪祟破坏。
罗彬心里压抑啊,感情昨天自己睡得正香时,窗外就有一个村民正在被虐杀,自己没有丝毫察觉……
第一直觉,是要去叫醒罗酆和顾娅。
随后他微僵,深呼吸,蹲身靠近尸体,血腥味扑面而来,搬动尸体肩膀,露出鲜血斑驳的墙。
罗彬仔仔细细地看着墙根,是要寻找徐开国留下的提示。
血太多了,太让人不舒服,罗彬心里更有些慌,忍不住余光要四瞟,毕竟这会儿他距离尸体太近,要是让别的村民看见了,难保不说些什么闲话。
眼前陡然一凝,罗彬在一团被血糊住的草里,抽出来根小小的纸条,字迹一样被血浸染。
“能影响山的人,会被猎取。”
潦草一句话,字迹和昨夜窗户上的相同,和第一天晚上的相同。
罗彬后退了好几步,眼皮一阵阵狂跳,心跳更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小杉?”话音忽地从后方响起。
罗彬一激灵攥紧手掌,回过头,满脸恐惧,哆嗦说:“爸……死人了!”
本身这尸体出现在这里,就让罗彬觉得压抑,觉得难受,只是纸条及内容冲淡他其余情绪,罗酆忽然出现,才让罗彬醒转。
罗酆一样面沉似水,死死地盯着残尸。
大概几秒钟的沉寂,罗酆哑声说:“去喊村长来吧,他可能快走到义庄了,你跑快一些,刚好从那里拉驮尸车。”
罗彬拔腿疾走,和罗酆擦身而过后,朝着村路上狂奔。
这个点的村子格外静谧,空气都带着草叶的味道,可罗彬鼻腔里全是血味儿。
耳边能听到锣声,逐渐清晰。
罗酆判断得果然准确,村长步履生风地走着,敲着锣,恰巧要经过义庄了。
“村长!”罗彬大喊了一声。
钟志成停了下来,回头,眼中略诧异。
罗彬跑过最后一截路,双手撑着大腿,粗重喘气,身体都直不起来了。
“死人了……”
钟志成脸色陡然一僵。
“又……死了?”
罗彬能看出来,这话是钟志成下意识脱口而出,那顿挫感,分明是他情绪都被波动。
因此罗彬捕捉到了一个细节。
最近这几天的死人,数量过多?
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在一个有规矩,有约束力的地方,即便是邪祟危险,大家能不清楚吗?
这村子千来号人,照这样的速度死下去,也要不了多久,村子就会空掉?
“在哪儿?”钟志成的语气恢复沉冷,脸色更紧绷肃然。
“我家,我窗户后边儿。”罗彬不自然回答。
钟志成眉毛都拧了起来,深深注视着罗彬。
“我……没有听见……他的舌头被拔掉了……”罗彬哑声说。
“听见了,又怎么样?你能开窗去救他,或者出门去救他吗?听不见,是最好的。”钟志成说完,便径直走向义庄大门。
微风却让罗彬的心一阵凌乱。
是啊……听见了又能怎么样?
救人?只能是开玩笑。
那就是看着人被虐杀?
这太……
罗彬本来想,这太容易让人心理扭曲。
可事实上……他应该会觉得,更解压?
钟志成已经推着驮尸车走了,罗彬回过神来,赶紧跟上他。
这会儿路上有些许村民在走动,瞧见钟志成和罗彬,纷纷投来视线,有的人低头走得更快,有的人则远远跟了上来。
“村长,那个章立,还好吧?没有继续找您闹了吧?”罗彬试探地开口,问了一句。
这会儿,钟志成肯定是在烦心死人的事情,自己套话,他再怎么敏捷的思维,应该都有一些卡顿?
“他闹什么?”钟志成都没有瞥罗彬一眼,就那么径直往前走,同时说:“如果朱倩倩的出门是和顾伊人有关,那村子是帮了他,他情绪波动太激烈,不过,好歹算是个有文化的人,静下来一想,就能想清楚事情。村子就是这样,人总要付出代价,才能冷静,清醒。”
“意思是,他没找您?”罗彬下意识又问。
忽地,钟志成停了下来。
罗彬心头一凛。
因为钟志成看他的眼神,充满审视和疑问。
罗彬晓得,失算了。
钟志成没有因为事情在眼前而乱心,依旧是那么敏锐,已经察觉到自己套话了。
“你觉得,我对顾伊人的安排,缺了妥当?”
“你有善意,我看得出来,不过罗彬,你也不要用力过猛了,以前你是做了不少不太好的事情,却并非需要这样去弥补。”
“人的好心多了,就会变成烂好心,咱们村子,更需要你爸这样性格的人,他也希望你是那样的人,你懂了吗?”钟志成这一番话,没有尖锐,倒是有些……苦口婆心?像是说教?
自己的一系列表现,让他认为,自己在弥补过错?
心跳的速度还是很快,罗彬稍稍低头,顺着答了一句:“知道了村长……”
钟志成不再多言。
不多时,两人就走到了院子斜后方。
一路上跟来的人,差不多也得有二三十个了。
罗酆还是在那里,顾娅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身旁的,看见罗彬,就用力招了招手。
罗彬匆匆过去,顾娅就摸摸他的头,又将他抱进怀中,似是安慰一样,轻拍他后背。
“你没事吧小杉?”顾娅的语气更透着关心。
“没事的妈。”罗彬心里自是又一阵动容。
收拾尸体的过程和之前有那么一丝丝小区别,这具尸身烂地没有那么多,尚算完整。
罗酆上前去帮忙,一人抬着肩膀,一人抬着腿,甩进驮尸车里。
钟志成将一张脏布盖在尸身上,扭头看向四周:“最近村里死人的数量有些多,有些频繁了,不算外来者的两个,豁牙张一家,唐吉,再加上这个吴佑,十天不到,居然死了六个人。过去半年,村里都没有出这么多事。大家一定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不能懈怠!”
周遭的村民聚拢地更多,纷纷都神情警惕,不安,又在交头接耳。
罗彬从零散的话里听出来,的确,最近村里被邪祟杀死的人太多,太不正常。
钟志成推着驮尸车走了,人群逐渐散开,罗酆去院里打水,冲刷墙壁。
顾娅去拿了一根很长的笤帚,去扫掉墙上,草里的血污,还一直捂着嘴,不想闻到血腥味。
罗彬脑子里有些乱,这一时间叠上来的事情有些多。
正想驱散掉关于死人的事儿,专心去想徐开国的留言,还有,自己还得找一趟章立。
可罗彬心头却微微一凛,他瞳孔猛地紧缩,死死盯着窗下墙角,鸡皮疙瘩疯狂地上涌。
“爸……你没发现……哪儿有些不对劲吗?”说着话,罗彬却搓了搓胳膊,感觉浑身都是麻的,有种如坠冰窖的凉意。
嘤咛一声,顾伊人睫毛轻颤。
罗彬脑袋一阵空白,用力吮吸一口。
甜的。
就像是……久旱逢甘露?
再吮吸了两口,嗓子的火辣止住了,甚至还有一丝丝清凉和愉悦。
他不由自主地捧住了顾伊人的右手,本能地想要撕咬。
顾伊人惊悚的眼神,才让罗彬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两人就这样保持僵硬,一动不动。
“还要吗?”顾伊人似有些虚弱,轻喘地问了一声。
想……
但是不能……
罗彬直觉,自己再来几下,顾伊人就要撑不住昏迷了。
因此,他松开了手。
顾伊人缩手,她低头,却摸出来一条细长的布,仔仔细细缠上伤口。
这布,是早有准备……
给自己喂血,也是早有准备?
此刻的罗彬满腹疑窦。
她知道自己渴血,那她还知道什么?
“你和徐开国是什么关系?你都知道什么?”罗彬压不住内心的疑问了。
“嘘……他们会听到的,不要把他们引来。”顾伊人小声回答,她语气分外怯弱。
随后她再小声说:“我不认识徐开国。”
“???”罗彬更茫然了。
再下一刻,顾伊人表现出很悚然的一幕,她扭头看着身旁,展颜一笑。
可她身旁明明没有人。
“嘘……不要在说话,跟我来。”她都没有扭头看罗彬,猫着腰去推开了铁门,钻了出去。
罗彬大惊失色。
想要喂,却不敢发出大声了。
“你干什么?疯了吗?”罗彬几乎是从牙关子里挤出来的低声,追上顾伊人,两人先后钻出了山神庙像的基座。
“嘘……”顾伊人又竖起手指在唇间。
随后,她居然朝着山神庙外走去!
罗彬四肢百骸都在蹿凉气儿,顾伊人疯了吗?居然大半夜的,就这么进了村子!
感受着口腔里那股血腥味儿,罗彬却遏制不住那股心头的愉悦感,就像是自己平日都处在炎夏,这一刻,寂静而没有油灯的村子,才是纳凉避暑的圣地,四肢百骸的凉气,都成了舒适……
颤巍巍地在心里骂了个操,他追上了顾伊人。
两人离开山神庙,走的方向却并非是村子,居然是村外!顾伊人没有沿着那条水泥路走,而是走的山脚灌木丛林。
寂静的林子里,虫鸣声极其聒噪嘈杂。开始是有月光的,等深入林子后,光源就变得分外微弱,零星能有一束。
顾伊人一直在林子里蹿着,罗彬跟随她之余,强忍着心头的惊疑,又在记下路。期间一直没有停下来脚步,更惊险时,罗彬余光里都瞧见了邪祟的影子在晃动,顾伊人还是自顾自的走,两人又将邪祟给甩掉了。
终于当顾伊人停下来脚步时,眼前是一片空地,满是杂乱的落叶,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而空地的中央有一个木屋。
屋子有烟囱,黑漆漆的,泛着一阵阵油光。
“这里有人住?”罗彬眼皮又一次微搐。
他没有去追问顾伊人更多的东西了。
顾伊人不认识徐开国,可她充分表现了对柜山村的熟悉,甚至对村外地形的熟悉!
这都算得上是深山密林里了,住的人是谁?
“不要踩到了陷阱,我走一步,你走一步。”顾伊人终于开口说话。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陷阱?
罗彬心头微凛。
他没有多言,谨慎仔细地看着顾伊人的步伐,每一步,都踩在她踩过的位置,有时候,顾伊人会忽然跨过一大步,罗彬不敢怠慢,同样跨过一步。
木屋前的空地,大约二三十米宽,因为小心谨慎,走了得有五六分钟,终于,到了屋子门槛前。
顾伊人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罗彬却感觉到一股森寒,以及芒刺在背。
第六感,让他猛地扭过头去。
入目所视,空地外沿,站着两个人。
两人都瘦瘦高高,穿着那种特别老式陈旧的布衣,头上还有布帽。
刀削似的脸颊,透着几分山民的质朴,他们几乎同时挂上笑脸,朝着罗彬和顾伊人走来。
罗彬人麻了,低声催促:“快进去!油灯,找油灯!”
顾伊人没有动,她紧攥着衣角,就那么看着那两个邪祟。
她刚好又挡着门,罗彬也没办法推门进去。
那两个邪祟迈步往前,可刚走了一步,只听嗖的一声,随后又有沉闷的噗嗤声,像是什么东西破了。
地上多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坑洞。
这就是顾伊人所说的陷阱?!
房子里,住的是……猎人?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里头住的山民,自然会四处布局陷阱。
一阵阵后怕感涌来,还好自己先前跟得紧,不然,现在也掉坑里了?
吱呀一声,是顾伊人推开了门,她钻进去后,罗彬赶紧跟着钻了进去。
这屋子很大,很宽,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兽皮,还有一些刀具。
房梁上悬挂着一盏油灯,铜锈布满了灯盏,灯油装得满满当当!
太好了!
这是罗彬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满满的一盏灯油,省着点儿喝,足够自己熬十天。
多喝一点,会让夜里头的身体状况更好,再怎么也能宽松过五六天?
顾伊人真的能帮自己!
“这里住的人呢?为什么不点灯,不在家吗?”罗彬问了一句。
顾伊人没有回答他。
她又看着身侧,微微点头,脸上同样带着一丝笑容,可随后,又有些慌张。
罗彬眼皮再度一跳,没吭声,仔仔细细地看着。
首先,顾伊人不可能有病。
那就有可能,她能看到某种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下一刻,顾伊人忽然捂着心口,她像是更恐惧,朝着屋子右侧一道帘子钻去。
罗彬赶紧迈步跟上。
过了那帘子,里边儿还有一道门,顾伊人已经跑过去了。
罗彬整个人却呆住了,眼下屋子的一幕,让他充满了震惊和错愕!
除了这道帘子,屋子三面都有柜子,那种很简易的木柜,实木,自制,还有很多格子,每一个格子上,都放着一个脏兮兮的油瓶。
一多半的油瓶空了,还有一小半的格子里,油瓶都是满满当当的。
罗彬眼前闪回了一幕,是村长给油灯里边儿注入灯油,用的不就是这种外表看上去黑漆漆的油瓶吗?!
这里,是村长的房子?
不对……村长肯定是住在村子里的,那这里,就是他存放灯油的地方!?
不……还是不对,应该不是存放,而是找到?
村长在这里,找到了能让全村人安稳过夜的灯油?
正当罗彬想着呢。
一声凄厉的尖叫炸响。
罗彬脸色陡变,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灯油而忽略了顾伊人!
他猛地迈步朝着前方那道门疾走。
进入门内的瞬间,这屋子就透着一种冰凉感,正中央有个架子,就像是用来杀动物的台子,墙上挂着有锯齿刀,砍刀,斧头,铁锤一样的物品。
顾伊人直挺挺躺在地上,四肢不停抽搐,还在口吐白沫!
罗彬赶紧上前,扶着顾伊人肩膀,用力掐她人中!
片刻,顾伊人停止抽搐,双目紧闭。
罗彬探了探鼻息,她呼吸尚算均匀,才堪堪松了口气。
然后罗彬抬起头,扫了这屋子一眼,发现深处居然还有一道门,只不过,这道门上有个厚厚的铁锁。
他没有贸然再往前,小心翼翼将顾伊人从这房间里拉出来,回到放满油瓶的房间里,他稍一迟疑,走到最隐晦的角落处拿起来一只油瓶,小心翼翼藏在怀中。
随后,罗彬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又将油瓶放了回去。
灯油,不能就这么带走。
必然会出事!
见死不救?
罗彬心里又是气,又想笑。
前一刻,章立是无比笃定的说不会进屋子,说村民都是疯子,这一刻,就见死不救了?
打脸来得如此突然?
不过罗彬的注意力一样在窗户上,在那条水泥路上。
邪祟的速度不快,它们还没有追回来。
心情像是过山车,这一下峰回路转,可随之又高高悬起。
老孔和罗酆挡在了门口,罗酆微微摇头。
老孔扫过其余人,脸上雀斑都粒粒分明,目光也落在罗彬身上。
所有村民的视线,全都盯着罗彬。
罗彬眼皮突突跳动,这门……开不了了。
不说罗酆,他不可能在老孔这个房主,再加上那么多村民的面前,再度冒大不韪去开门。
就算他想,都做不到。
“小杉,你到妈这里来……天黑之前你救过他们,仁至义尽了。”顾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罗彬身后,抓住他的胳膊。
“开门啊!”朱倩倩尖叫声更大,章立更用力搡门。
杵在两人身旁的顾伊人,头轻微地左右摇晃,似是在哼曲子,只是她的声音被噪声所覆盖。
天黑之前他能开门,不只是他仁至义尽,是屋内所有村民仁至义尽。
现在不会有人同意他再开门,就算他再开口,除了惹来厌恶,惹来敌视,不会有任何好处。
“妈,我怎么会去开门呢?”罗彬笑了笑,扭头和顾娅对视。
顾娅才堪堪松了一大口气。
缓步,罗彬稍稍离门远了一些。
事已至此,只能保证自己的立场不出问题了。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章立破口大骂。
“啊!”朱倩倩一声尖叫,显然是到了临界点,承受不住这种恐惧了。
远处的水泥路上,那些邪祟“追”了过来,说是追,其实,他们的速度很慢,就是走。
一把拉住顾伊人,章立闷头朝着车子方向跑,朱倩倩哭着追了上去。
三人回到车里边儿,章立再度发动车子,朝着村外冲了出去。
屋内再度安静了。
其实前一刻,所有村民的心都紧绷着,现在才缓缓放松。
追回来的十几个邪祟,站在村口张望了一会儿,随后他们走到门口,窗户前,纷纷脸上带着古怪狡黠的笑容。
哗啦的声响中,是老孔拉上了所有窗帘,帘布很厚,遮光感很强,邪祟被隔绝在视线之外。
……
天,亮了。
随着老孔开门,路边其余房门都开了,路上的血味,屎尿味很浓。
张军昨晚早就大小便失禁。
人潮朝着村尾方向涌去,顾娅脸色有些发白,说她要回家休息,张韵灵一样神态很勉强,她不敢看地上的血一样,觉得太可怕。
“我和小杉还是去看一看。”罗酆说。
四人分开,罗彬跟着罗酆,跟着人潮走。
等到了村尾,山神庙前头,便瞧见一个破破烂烂的囚车。
张军瘦了,瘦的只有骨头架子,甚至是头上的肉,都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所有村民都很安静,再没有叫喊着要游村的那一股愤怒,眼中,都带着忌惮,惊悚,惧怕。
解压的感觉荡然无存,作呕感很强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柜山村将惩罚两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钟志成走到囚车的正前方,他还是那般刚毅,那般面不改色,声调洪亮中,又带着一丝丝严厉。
“杀人者,人恒杀之,害人者,人恒害之!”
“希望大家,好自为之!”
罗酆声音不大,只是说给罗彬听:“有后果,才会有约束,村子没有规则的时候,总是乱成一锅粥,那些年,像是张军那种人,给很多人带来了痛苦。”
“那些年?规则是近几年出现的么?”罗彬咽了口唾沫。
“嗯。”罗酆刚回答完。
更后方飞奔来了几个村民,吼声在村路上回荡。
“那三个外来者又回来了!他们居然活着回来了!”
罗彬瞳孔猛地一缩。
所有村民都扭头朝着来报信的几人看去。
昨晚的事情虽说只是发生在村口,但村口已经有很多房子了,这会儿那么多村民聚拢,一传十,十传百,早就全村都晓得一切。
“肃静,他们不是外来者了,活过了三天,现在他们是村民,各自回家休息去吧,罗酆,你带队收拾残局。”
钟志成前边儿的话,依旧如若洪钟,后边一句,则是看着罗酆。
“你回家吧。”罗酆瞥了罗彬一眼,径直朝着囚车走去。
人群中走出来一些壮年汉子,就是当日抓章立等外来者那些人,他们一样走向囚车。
其余的村民开始陆陆续续散开。
当然,还是有零零散散的跟着钟志成,或者是他们家就在村口,要回去。
罗彬没有回家,他差不多离着钟志成有个十几米,远远跟着。
等到了村口位置时,那里停着一辆桑塔纳,不过,车子烂糟糟的,保险杠变形,大灯碎了,两个耳镜都歪歪扭扭地耷拉着。
驾驶室外,章立瘦高的身体显得很伛偻,只是一夜,他憔悴了许多,脸颊都深深凹陷下去,眼圈很黑,眼底泛着暗红。
罗彬懂这个,情绪太激动,身体反应太大,硬生生将眼珠中的毛细血管挣破了,眼睛才会这般吓人。
朱倩倩蹲在稍后方,顾伊人则站在一旁,她身上没了绳索。
昨夜,章立是真的要疯了。
情况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村民见死不救,罗彬见死不救,他只能开着车跑。他就这么开了一夜,跑了一夜,他不敢进村,因为村里的邪祟太多,也还好邪祟都在村中,山路上安静不少,偶然零星几个。
只是这种恐惧感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甚至快要天亮的时候,邪祟隐匿进了树林里,章立都没有胆量跟上去。回到村子后,油箱差不多也告罄了。
没有继续绑着顾伊人,是他晓得,如果他做得太明显,再让全村白天看见,事情就不好解释了,当务之急,是得活下来,先在村子里活下来。
“三天过了。”章立硬着头皮,哑声冲着钟志成喊了一声。
钟志成走到了章立面前,他微微点头说:“村里有几个针对村民的规矩,你们需要悉知。”
“第一,天黑,关好门窗,点亮油灯,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
“第二,村中资源有限,每一家人,必须出一个人,在村里做事,才能拿到相应的口粮补给。”
“第三,不可以任何形式地伤害村民,会有惩罚,昨夜你们看到的张军,就是例子,他并非因为想要带走你身边的两个女人而受罚,是因为罗彬帮了你们,殴打了张军,张军气不过,打开了罗彬家的窗户,导致邪祟入内,这是最恶劣的手段,游村,就是最严苛的惩罚。”
“第四,我们都想离开这里,可我们暂时谁都离不开这里,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全村会抽签,抽中的村民,要负责去山中探索出路。”
罗彬心里突突一跳,这些信息不算复杂,第二条,其实就是罗酆在跟着村长做事。
他新知道的就只是这第四条。
原来,柜山村的人,一直在寻求离开的办法?而不是待在这个画地为牢的地方?
罗彬心头冒出了一个叫做希望的东西。
这村子太压抑了,这几天,看似过来了,可真回头去看,好像每一天都充满了浑噩和死寂冰凉。这种压抑,久而久之必然让人发疯。
朝阳不知不觉的升了起来,那柔和的阳光,就宛若此刻罗彬心头的希望。只不过罗彬发现,好像周围的村民很沉寂,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畏惧?
他们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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