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在干涸的经脉里缓缓流动。
它无法帮我撞开这扇门,也无法立刻治愈我的伤。
但它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我的意识,带来一丝冰凉的慰藉。
我能“听”到外面更细微的声音。
风吹过屋檐的呜咽。
远处河水流淌的哗哗声。
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土地深处那缓慢渗透的水汽。
河神…是你在看吗?
还是这只是我濒死前最后的幻觉?
无论如何,这感觉给了我支撑下去的力量。
时间在黑暗和饥饿中缓慢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响动。
刺眼的光线射进来,我下意识地眯起眼。
是村长的婆娘,端着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还有一个硬邦邦的窝头。
她把碗和窝头重重地放在地上,眼神里满是厌恶和鄙夷。
“吃吧!
祭祀前总得让你有点力气上路!”
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
这就是所谓的“善待”吗?
为了让祭品在献给河神时看起来不那么凄惨,为了仪式的“体面”。
我没有说话,默默拿起窝头,小口小口地啃着。
粗糙的食物划过喉咙,带来一阵刺痛,却也补充了些许力气。
随后,两个粗壮的妇人走进来,提着一桶冷水。
她们粗暴地扒掉我身上破烂肮脏的衣服,用冰冷的河水冲洗我的身体。
动作毫无怜惜,像在擦洗一件物品。
洗掉了污垢和血渍,却洗不掉我眼底的冰冷和恨意。
她们给我换上了一件粗麻布的干净衣服。
虽然简陋,却比之前的破烂要好得多。
做完这一切,她们再次锁上门离开。
柴房里又恢复了黑暗和寂静。
但我知道,外面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为了即将到来的祭祀。
为了将我献给他们所“敬畏”的河神。
我抚摸着手臂上被冲洗干净的伤痕,感受着体内那股微弱却越发清晰的水流感应。
力量在积蓄。
时机,在靠近。
村长,村民们…你们用恐惧和迷信编织了这张网,想要将我彻底吞噬。
那就来吧。
看看最后,是谁被这滔滔河水,彻底埋葬。
3.4 祭祀开始,命运的重演柴房外的喧嚣渐渐有了章法。
低沉的鼓点敲打着,混杂着村民们故作虔诚的吟哦声。
他们开始了吗。
为了我的“献祭”。
木门再次被粗暴地拉开,刺目的天光争先恐后涌入。
两个面生的壮汉走进来,眼神麻木,动作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