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鱼虾悄无声息地引向了河道深处。
一连三日,村里最好的几个渔夫,撒下去的网,捞上来的都只有些水草和烂泥。
“怎么回事?
鱼呢?”
“河神老爷……是不是没吃饱啊?”
“肯定是上次祭品不诚心!”
恐慌,像水汽一样在村民中弥漫开来。
时机差不多了。
我又”恰巧”在村口碰见了聚在一起唉声叹气的几个妇人,张婶也在其中。
“几位婶子莫愁,”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前几日听镇上来的货郎说起一件事。”
“他说啊,真正的河神,是庇佑一方生灵的,慈悲为怀,哪里会要活人的性命作祭品。”
“他还说,有些地方拜错了神,拜了嗜血的邪神,那才会年年遭灾,年年要用人命去填。”
这话一出,周围霎时安静下来。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惊惧和一丝前所未有的茫然。
“邪……邪神?”
“我们拜的……难道不是河神老爷?”
“那我们死去的女儿……”一个妇人喃喃自语,声音发颤。
议论声像被风吹起的野火,迅速在整个村子蔓延。
那些曾经深信不疑的村民,脸上开始出现动摇。
尤其是那些家里曾出过祭品的,眼神里除了悲痛,更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开始回忆过往祭祀的种种细节,越想,便越觉得不对劲。
村长的权威,第一次受到了如此广泛的质疑。
村长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虚伪笑容的脸,这几日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几次三番想召集村民训话,强调祭祀的必要性,强调对河神的虔诚。
可村民们的反应,不再像从前那般唯唯诺诺。
狗子更是气急败坏,在村里横冲直撞,对着那些私下议论的人破口大骂。
“都给老子闭嘴!
再敢胡说八道,割了你们的舌头!”
然而,回应他的,多是沉默的低头和躲闪的目光。
曾经的敬畏,正在被另一种情绪悄悄侵蚀。
我站在河边,感受着水流的脉动,也感受着村子里人心的涌动。
村长和狗子的气急败坏,在我看来,不过是困兽犹斗。
他们越是恐慌,我便越是愉悦。
这扭曲的祭祀,这愚昧的村庄,是时候被彻底搅乱了。
他们的恐惧,只是我复仇乐章的第一个音符。
而我,与这河流同在,有的是耐心和力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