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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宠卦妃:疯批王爷他超爱师折月燕潇然

师折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韦应还今日从宫里回到大理寺后,少卿倪赞便过来道:“大人让我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他说完递了一个卷宗给韦应还。倪赞年纪比韦应还大上十来岁,来大理寺的时间也比韦应还要长。韦应还是空降到大理寺任大理寺卿的,初时倪赞对他并不服气。几桩案子办下来后,倪赞对韦应还心服口服,如今两人配合默契。韦应还将卷宗打开,仔细看了看后眉头皱了起来。倪赞问他:“大人是不是也觉得不妥?”韦应还沉声道:“此次战事,燕王是统帅,他带着兵马战死在虎牢关外。”“燕王世子死在虎牢关外一百多里的峡谷之中,被发现时,尸体已经被野兽啃食。”“其他各军有所损伤,却不算大,他们在监军的统领下打退了达达人,护住了国土,立下了赫赫战功。”倪赞拿了一份军报给他道:“军报上说燕王命他们守城...

主角:师折月燕潇然   更新:2025-05-20 2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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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师折月燕潇然的其他类型小说《爆宠卦妃:疯批王爷他超爱师折月燕潇然》,由网络作家“师折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韦应还今日从宫里回到大理寺后,少卿倪赞便过来道:“大人让我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他说完递了一个卷宗给韦应还。倪赞年纪比韦应还大上十来岁,来大理寺的时间也比韦应还要长。韦应还是空降到大理寺任大理寺卿的,初时倪赞对他并不服气。几桩案子办下来后,倪赞对韦应还心服口服,如今两人配合默契。韦应还将卷宗打开,仔细看了看后眉头皱了起来。倪赞问他:“大人是不是也觉得不妥?”韦应还沉声道:“此次战事,燕王是统帅,他带着兵马战死在虎牢关外。”“燕王世子死在虎牢关外一百多里的峡谷之中,被发现时,尸体已经被野兽啃食。”“其他各军有所损伤,却不算大,他们在监军的统领下打退了达达人,护住了国土,立下了赫赫战功。”倪赞拿了一份军报给他道:“军报上说燕王命他们守城...

《爆宠卦妃:疯批王爷他超爱师折月燕潇然》精彩片段


韦应还今日从宫里回到大理寺后,少卿倪赞便过来道:“大人让我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他说完递了一个卷宗给韦应还。

倪赞年纪比韦应还大上十来岁,来大理寺的时间也比韦应还要长。

韦应还是空降到大理寺任大理寺卿的,初时倪赞对他并不服气。

几桩案子办下来后,倪赞对韦应还心服口服,如今两人配合默契。

韦应还将卷宗打开,仔细看了看后眉头皱了起来。

倪赞问他:“大人是不是也觉得不妥?”

韦应还沉声道:“此次战事,燕王是统帅,他带着兵马战死在虎牢关外。”

“燕王世子死在虎牢关外一百多里的峡谷之中,被发现时,尸体已经被野兽啃食。”

“其他各军有所损伤,却不算大,他们在监军的统领下打退了达达人,护住了国土,立下了赫赫战功。”

倪赞拿了一份军报给他道:“军报上说燕王命他们守城,让他们等他的命令,再做行动。”

“但是他们在燕王战死前,都没有再收到他的命令,直到斥候来报,燕王战死,达达人攻城。”

韦应还的手指下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沉声道:“这件事情不对,我们得继续查。”

倪赞看向他:“这事怕是不好查。”

韦应还冷声道:“大理寺如果都查不清楚的话,这世上就再没有人能查清楚了。”

“如果有需要,本官可以亲自去一趟虎牢关。”

倪赞吓了一大跳:“大人,这怕是不妥,你是大理寺卿,你要是出门查案,大理寺的公务怎么办?”

韦应还不以为然地道:“大理寺离了我又不是不会转。”

倪赞知道他的脾气,劝他:“这桩案子皇上态度暧昧,牵扯众多。”

“我知大人查案都是一查到底,但是这个案子大人还是要三思。”

韦应还笑了笑道:“刑诉之官的眼里,理应只有真相。”

倪赞愣了一下,对着韦应还长长一揖道:“下官受教了。”

韦应还将卷宗放下道:“我再去一趟燕王府。”

倪赞跟在他身后道:“我随大人一起去。”

韦应还对他道:“你手里那桩连环杀人案处理完了吗?”

倪赞:“……还没有,我这便去处理。”

韦应还到达燕王府的时候,以为他去错了地方。

他抬头看了三遍门楣上“燕王府”三个字才敢确认他没有走错地方。

因为原本应该门禁森严的燕王府,此时跟菜市场不差什么。

那些原本应该看守燕王府大门的士兵有不少取在燕王府的门前。

他们推推搡搡地道:“公主,你也给我看看呗!”

“我什么时候能娶上媳妇?”

“我能活多少岁?”

“我娘的病何时能好?”

韦应还:“……”

他冷声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此时身着红色的官袍,黑着一张脸。

他上次来过燕王府,很多士兵都认识他。

虽然他不是他们的直属上司,但是众士兵也怕他,刹那间就做鸟兽散,原本在哪里当值的就回哪里去。

他们全走了之后,韦应还才发现师折月在王府的大门口支了一张桌子。

桌子上方挂了一块白布,白布上写着:“铁口神算,有求必应。”

韦应还:“……”

他信了她的邪!

师折月看见他笑着对他打招呼:“韦大人,要不要来算一卦?”

门上挂着的风灯光华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苍白,一双大眼睛更显灵动。

在这个夜色里,有如山精妖魅,能惑人心魂。

韦应还敛了敛心神,走到她的面前道:“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师折月回答:“如韦大人所见,在给人算命。”

韦应还的眸光幽沉:“皇上下旨封禁了燕王府,公主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合适?”

师折月一脸不解地道:“皇叔的旨意上说燕王府上下不能出府,我又没出府。”

“敢问韦大人,哪里不合适?”

韦应还:“……”

她的桌子摆在燕王府大门的门槛后,她没一根脚趾头踏出燕王府的大门,自然算不得是抗旨。

韦应还沉声道:“我劝公主,以后最好不要做这种事情,否则小心招来祸端。”

师折月笑道:“燕王府现在坐吃山空,很快就没钱吃饭了。”

“我在家门口支个摊算个卦,赚点饭钱,这又碍谁的事了?”

韦应还冷声道:“这里是京城,不是公主之前生活的道观。”

“公主这样的行为,不太合适。”

师折月摊手:“我自小在道观长大,除了算卦外,其他的营生我也不会。”

她冲韦应还眨了眨眼:“要不我免费替韦大人算一卦?”

韦应还正欲拒绝,她又意味深长地道:“算一算今夜韦大人能不能心想事成?”

韦应还愣了一下。

正在此时,燕王府里一阵喧哗,有人大声喊:“抓住他!”

韦应还的面色微变,一个黑衣人飞快地朝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

黑衣人来得太快,只是几个起落便到了他们的面前。

韦应还沉声道:“拦住他!”

他今夜过来的时候,只带了两个大理寺的官差,两人武功不算高。

王府的门口,还有两人值守的侍卫,也摆出严阵以待的姿势。

韦应还反应快,直接搬起师折月的那张桌子就朝那个黑衣人砸了过去。

黑衣人躲避桌子的时候,身形一阻,两个官差就将王府的大门拦住。

韦应还抽出佩剑,直接就朝黑衣人刺了过去。

师折月有些意外,他看着很瘦,又是个文官,她以为他不会武功。

没想到他动起手来,却十分利落,剑法很是高明。

黑衣人一剑将他荡开,想从门口冲出去,却被他拦了个严实。

门口的官差过来帮忙,黑衣人冲出去更加无望。

他看见站在一旁观战的师折月,飞快地掠到她的身边,将手里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开,否则我便杀了她。”

燕潇然此时也带着侍卫追了过来,他喝道:“放开公主!”

黑衣人厉声道:“你们全部退开,我就放了她!”


师折月又想起当年事后,他拎着刀满小镇找她的场景。

她知道今天她要是一个答不好,他可能就拿刀一刀剁了她。

她的脑子转得飞快,一脸平静地道:“道观发的。”

燕潇然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观发的?”

“是啊。”师折月面无改色地道:“我们道观每年都会给观里的善信发一些物品。”

“这个是三年前道观发的,我见这荷包的模样别致,就找大师父要了一个。”

她说完一脸好奇地问道:“这个荷包有什么问题吗?”

燕潇然没有说话,只是冷着一双眼一脸探究地看着她。

她心里慌得要死,面上却看不出半点。

她睁着一双不解的大眼睛看着他问:“三弟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燕潇然没能在她脸上看出半点破绽,一时间倒有些吃不准,她是不是在撒谎。

他收回目光淡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荷包的花样比较特殊罢了。”

师折月笑了笑道:“这是观中特质的花样,与市面上的不同。”

这花纹当然特殊,是她当年画好花样,找绣娘绣的,全天下只此一个。

她琢磨着为了圆这个谎,要不要写信回道观,让四师父找绣娘多绣几个这样的荷包。

燕潇然问她:“这种荷包当初道观一共送出多少个?”

师折月继续瞎编:“不知道,这事是七师父安排人做的,我没有过问。”

燕潇然不死心地问:“观中的善信都能拿到这个荷包吗?有没有特别的要求?”

师折月回答:“应该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

燕潇然又朝她看了过来。

她直接问:“三弟看起来很是在意这个荷包的花样,是之前见过类似的吗?”

“这花样类似的荷包于三弟有什么特别之处?”

燕潇然敛了眸光,这个荷包于他确实极为特别,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只是这事太过丢人,他不可能对她直说。

且他对她还有怀疑,看着她不说话。

她试探着道:“三弟看起来对这个荷包很感兴趣。”

“若是三弟想知道谁有这些这些荷包的话,我可以写信回道观,让七师父把发出去的名册给三弟一份。”

燕潇然对上她那双诚意满满的眼,点头道:“好啊。”

师折月笑了笑,琢磨着后续要怎么给他编故事圆回来。

他似乎比她预期的还要在意那件事。

她很头疼。

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燕潇然却道:“祖母已经代长兄给了公主放妻书,公主唤我三弟并不合适。”

“毕竟细算年纪,我还要长公主些许。”

师折月:“……”

她上次就看出来,他不喜欢她喊他三弟,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她轻咳一声道:“在外人看来,我嫁进了燕王府,一日未离开燕王府,是一日是世子之妻。”

“我是世子之妻,那便是你的长嫂,你不能因为你年纪比我稍长,就不许我这样叫你。”

燕潇然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她双手背在身后,老气横秋地往寄柳轩的方向走去。

他看到她这副样子眼睛微微眯了眯,跟着她一起去了寄柳轩。

老太君自她出门起就十分担心,见她回来松了一口气。

她问师折月:“皇上可有为难公主?”

师折月摇头:“他今日不但没有为难我,还送了这个给我。”

老太君看到她手里的那块玉佩有些意外。

因为之前老太君进宫的时候,曾在昭明帝的身上见过这块玉佩。

师折月粗略地说了一下拿到这块玉佩的过程。

老太君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师折月总结:“皇叔或许容不下我,但是不会做这种授人口实的事情。”

“我这一次代三公主嫁入燕王府,应该是其他人的手笔。”

“只要他对燕王府没有抱着必杀之心,燕王府就还能觅一条活路。”

老太君轻点了一下头道:“公主说的有道理。”

燕潇然沉声道:“话虽如此,父王战败,这件事情就不可能轻轻揭过。”

“他对燕王府也可能不是没有必杀之心,而是不能轻易去杀。”

“而只要他露出要杀光燕王府的心思,就有很多人替他去做这件事,父王书房的书信便是例子。”

师折月听到这话沉默了,因为他的这个分析一针见血。

燕王府在整个大楚百姓的心里,地位极高。

纵然这一次燕王战败,在百姓的心里也依旧情有可原,过不掩功,罪不致死。

再加上她这个先帝的孤女也嫁入燕王府,燕王府若是就此覆灭的话,昭明帝担不起这样的骂名。

但是朝中的臣子,却可以去为燕王府罗列罪名。

若燕王府有了通敌的铁证,那么燕王府就会从保家卫国的英雄变通敌叛国的匪贼。

师折月沉声道:“这些人就跟贼一样,防不胜防,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一次弄怕他们,让他们再也生不出害燕王府的心思。”

燕潇然和她是差不多的想法,问她:“公主打算怎么做?”

师折月微笑:“捉贼拿赃,当然是要人脏并获,才有说服力。”

“所以我们要给他们一个下手的机会,再来一个瓮中捉鳖。”

老太君对燕潇然道:“潇儿,这事你去安排。”

燕潇然点头应了一声。

师折月若有所思地道:“除此之外,我们也要弄明白父王他们这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全部弄清楚了,才不至于太被动。”

老太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公主说得是,只是王爷这一次带出去的五万永安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前线的战况为何,我们根本就无从得之。”

师折月淡声道:“这事我们不知道,父王一定知道,我们去问他。”

老太君一脸震惊地道:“王爷他……已经殁了,如何去问?”

燕潇然想起她上次在宫门口为长兄招魂的事,看着她的眸光深了些。

那天的事情,他至今都没有想明白。

师折月微微一笑:“我能问。”


她上次进宫之后,就打消了这个疑虑。

这事若真是他的手笔,燕王府的众人早就没了活路。

如今燕王府的众人都还活着,那就表示至少他没打算把燕王府赶尽杀绝。

只是就算是昭明帝心里知道这事是谁做的,那也是他的儿子,他只怕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燕王战死的事情,明面上该走的流程他们往下走,而若要弄清楚真相,为燕王报仇,就只能靠他们自己。

她想起另一件事情:“父王和世子都不在了,燕王府只有你一个男丁,你是不是可以继任燕王?”

燕潇然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件事还得经过皇上的同意。”

“而对燕王府下手的幕后黑手,他们不会让我继任燕王的。”

这中间的逻辑师折月稍稍一想就能明白,他们怕燕潇然报复,所以绝不会让燕潇然成为新的燕王。

她轻笑一声道:“等你的伤好之后,我们或许可以用这件事情把幕后之人钓出来。”

“不管你现在猜是谁下的手,最后总归得把猜没变成现实。”

燕潇然看了她一眼,轻点了一下头。

第二天下午,韦应还便传来消息,让燕潇然跟他进宫。

师折月原本也想跟着进宫,却被韦应还拒经的十分彻底:“皇宫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公主若想进宫,不如去给云太妃递帖子。”

师折月对云太妃这个生母没有半点好感,一点都不想见她。

她想跟着进宫不过是因为她和燕潇然分开的远了,影响她手腕红线的长短。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燕潇然在一起,手腕的红线,她只能自己日后另想办法解决。

只是韦应还这态度也是够了,她便问:“韦大人,你真的不想早点娶妻吗?”

韦应还就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拉着燕潇然大步走了。

师折月在他们的身后扯着嗓子道:“韦大人,我的有办法让你早日娶妻,不用等三年那么久的!”

韦应还在前面走得更快了,燕潇然的嘴角抽了抽。

师折月以为自己这个下午会过得比较单调,却没想到,他们才走,云太妃宫里的大太监便请她进宫。

用的还是之前的理由:云太妃想师折月了。

师折月听到这个理由想吐!

而她今天又刚好想进宫,便跟着大太监去了皇宫。

今天她到云太妃宫里的时候,云太妃正跟一个男童在玩耍。

男童看起来约莫五六岁的年纪,长得玉雪可爱。

只是当师折月看清男童的脸后,心里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原因无他,从面相上来看,男童和云太妃是母子关系。

且他和云太妃的亲缘线浓到极致,和师折月和云太妃那根颜色淡得快要透明的亲缘线比起来,师折月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师折月之前以为云太妃为昭明帝生下了三公主已经够了,没想到还生了个九皇子。

男童玩得满头大汗,云太妃温柔地取出帕子为男童擦掉额头的汗。

她温声道:“饿不饿,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点心,你尝一尝?”

男童却不太买她的账,一手将她的手拂开:“我不要吃点心,我要玩!”

他说完又瞪了云太妃一眼道:“我每次来你这里,你都让我吃吃吃,我又不是猪,哪里能一直吃!”

云太妃被他这样顶撞了也不生气,依旧温声道:“那好,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

男童四下张望,看见站在门口的师折月,他的眼睛一亮:“让她趴地上给我当马骑。”

云太妃也看见了师折月,便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趴下?”

师折月笑了笑,对男童勾了勾手指,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童不太高兴地道:“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问我的名字!”

“让你趴下你就赶紧给我趴下,否则我打你板子!”

“哟!”师折月一脸趣味地道:“还会打我板子啊,真厉害啊!”

男童得意洋洋地道:“那是!我是父皇最宠爱的九皇子,所有不听我的话的宫人,都得受罚!”

师折月轻掀了一下眉:“可惜了,我不是宫人,你罚不了我。”

她说完伸手一把拧住男童的耳朵,凶巴巴地道:“瞧把你能耐的,让我趴地上给你骑,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童被拧蒙了,他自出生起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没有敢违逆他的意思,更没有人敢对他动手。

他“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你竟敢打我!你好大的胆子!”

云太妃的脸色大变,怒道:“师折月,你做什么!”

她想让宫人们把师折月拉开,师折月直接亮出先帝的金牌,众宫人吓得跪了一地。

云太妃在看到那块金牌的时候愣了一下,眼里有几分不可思议。

她问道:“这块金牌哪里来的?”

师折月根本就不理云太妃,看着男童道:“你说我打你?”

“我觉得光是拧一下耳朵不足以证明我在打你,这个罪名都安在我身上了,我觉得我得坐实这个罪名。”

于是她一把将男童半抱进怀里,伸手一把扯下他的裤子,照着他的屁股就是几巴掌。

男童原本觉得被拧一下耳朵就是天大的事情,没想到师折月竟还敢脱了他的裤子打他!

他原本只是假哭,这一次是真觉得的委屈了,“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云太妃听到男童的哭泣心疼得不行,她急道:“师折月,你给我住手!”

她说完伸手来拉师折月,师折月掐了个定身决把云太妃定住。

云太妃只觉得师折月只是随手推了她一下,她就动弹不得,她心里大骇。

她急道:“师折月,你对我做了什么?快放开我!”

“你要敢伤九皇子,我饶不了你!”

师折月当她是空气,照着男童的屁股又狠狠打了几巴掌:“原来你就是九皇子啊!”

“你身为皇子,却不懂得长幼尊卑,这肯定是没有教你。”

“作为你的姐姐,我有义务好好教你,否则你以后变得骄纵蛮横,别人会说你是我的弟弟,丢的是我的脸!”


燕潇然在韦应还让人去搜王府的时候,他便在外间看着。

他看见那队官差哪里都没去,直奔燕王的书房,他的眼里便染上了几分冷意。

果然,那些书信是有人早就布置好的。

他没有阻止那些官差翻找东西,但是他怕他们会夹带往里塞东西。

所以他派了侍卫全程跟着那些官差,以防他们再动手脚。

那些官差只差没把燕王的书房翻个底朝天,书房里的暗格基本上全部被拆了下来。

那口鱼缸更是被官差直接掀了。

燕潇然看到掀了鱼缸的那个官差把里面的沙子细细扒开,他的眸光幽深,记下了那个官差的长相。

那官差的额前冒出了冷汗,燕潇然问:“要不要拿个磨盘过来把沙子磨碎了再找?”

那官差:“……”

他扭头看向燕潇然,燕潇然的眉眼疏冷,眼神凌厉如刀。

他轻咳一声道:“不用了。”

两个时辰后,这些官差把燕王府翻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翻出来。

韦应还听到下面的人回报的消息,眸光深了些,对老太君拱了拱手后道:“今夜打扰了。”

老太君轻点了一下头,韦应还又去灵堂给燕王上了一柱香,这才离开。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师折月打着呵欠道:“韦大人,遇事不决问鬼神,道门欢迎你!”

韦应还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燕王府。

师折月微微一笑,轻掀了一下眉。

燕潇然走到她身边道:“他们没能在王府里搜出他们要的东西,暂时不会来,你先回房休息吧!”

昨夜一整夜,师折月就靠在桌边眯了一会。

她打了个呵欠道:“好,韦应还要是再来王府,你差人来喊我一声。”

昨夜师折月给韦应还看相的时候燕潇然不在屋里,他去盯着官差去了,却也听人说起了这件事。

他问她:“你觉得韦应还会来找你?”

师折月十分笃定地道:“当然,他一定会回来。”

他不但会回来,还会成为燕王府脱困的关键人物。

燕潇然朝她看去,只见熹微的晨光照在少女的脸上,她肤色极白,在这晨光里整个人亮得晃人眼睛。

她此时看起来有些疲惫,又想打呵欠,伸手轻捂着嘴。

她的手形十分好看,指节修长精致,因为皮肤太白,隐约能看到青色的血管,透着几分脆弱。

燕潇然看到她的手时,想起昨夜送她走时以为以后不会再见,曾牵过她的手。

到此时,他依稀还能感觉得到她的温度,她的手很凉,却又纤弱细滑,柔若无骨。

这个感觉冒进他脑海时,他知道自己迂矩了,脸不自觉有些发烫。

他刚想和她离得远一些时,却看见她迷迷糊糊地朝旁边有树上撞去。

他一把将她拽住,却错估了她的体重,这么一拉,就直接把她拉进了怀里。

两人都愣了一下。

燕潇然从第一次见她开始,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一次把她拉进怀里后,感觉更加明显。

他感觉到少女玲珑的身材,以及她身上清雅兰花香。

晨光照得她的眉眼如画,她因为缺觉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蒙,看起来清雅又可爱。

这样的她却让他想起了狂乱的那一夜,那个胆大包天的女子说着挑逗的话,将他压在身下……

燕潇然的脸不自觉地红了,欲伸手将她扶正,她却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极为奇怪的气息,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燕潇然:“……”

他想要推开她,手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师折月在他的脖颈间嗅了嗅,他忍不住问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师折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再嗅便嗅到了他的唇畔。

燕潇然:“!!!!!!”

他全身僵硬,心跳得极快,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

师折月把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放了下来,问他:“你身上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

燕潇然终于回过神来,忙往后退了一步,沉着脸道:“公主,请自重!”

他说完转身就走。

师折月轻掀了一下眉,拉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腕的红线,发现红线往下退了些许。

退得不多,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但是这条线和师折月的命挂钩,哪怕有一点点变化她都看得出来。

她原本瞌睡得不行,一看到短了些许的线,整个人瞬间清醒。

她喃喃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条线自从长出来之后,就没有往回缩过,这还是第一次!

她昨天出嫁前还看过这条红线,并没有缩短,所以这一次缩短和燕王府有关。

是她帮了燕王府,所以这条红线才缩短的吗?

还是她刚才靠在燕潇然的身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才缩短的?

她暂时没有答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待在燕王府可以让她的红线缩短。

也就是说,燕王府是破除她早夭命格的关键。

她轻笑了一声。

韦应还一夜没睡也有些疲惫,只是宫里还等着这边的消息,他需要进宫复命。

他走到半路看见前面围了一圈人,把进宫的路拦了大半。

他让身边的小厮过去询问情况,小厮很快就回来了:“大人,牛公公死了,京兆府的人在查他的死因。”

韦应还听到这话一个激灵:“你说什么?牛公公死了?”

小厮回答:“是的,死状还极惨,眼睛没了,他的脖子上全是青黑的手印。”

“他还被人开膛破腹,心脏被挖走了,肠子流了一地。”

他说到这里干呕了几声,那副画面实在是太恶心了。

韦应还微一沉吟,立即下了下马车去查看。

京兆府的大多都认识他,粗略地给他说了一下情况:“是打更人最先发现他的尸体的。”

“他是被鱼线挂在树上,然后挖了眼睛和舌头,刚发现的时候肠子从他身上流下来,挂在地上。”

“他的心脏被野狗啃了一半,眼珠子沾满了灰被打更人不小心踩碎了。”

“到现在我们也没发现他是怎么被人用鱼线挂到树上去的,太高了,旁边又没有梯子……”


只是他们喊了两句就喊不下去了。

因为师折月又冲过去,又对着那个孕妇的肚子一顿撕扯。

她从孕妇的肚子里撕出一个大枕包下来,孕妇的肚子一下子就扁了。

四周看热闹的人先是一愣,然后有人喊道:“她的肚子是假的!”

那孕妇一看情况不对,调头就要跑。

师折月早有所备,一把拽着她的头发,将她重重地惯在地上。

她再抬起一脚踩在孕妇的胸口道:“姑娘真当燕王府的人好糊弄?欺负完燕王府的人还能跑不成?”

燕王妃看到这光景愣了一下,怒道:“是假的!这女子是骗子!”

燕年年大声道:“我就知道,我父王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承恩侯夫人想溜,凤知夏将她拦了下来:“承恩侯夫人,还请留步。”

“眼下证明这个女子是个骗子,麻烦你向我母妃还有妹妹道歉。”

承恩侯夫人的眼珠子乱转,挤出一抹笑道:“我刚才也是被那女子所骗,这事就这么算了。”

她说完想绕过凤知夏,凤知夏再次将她拦下,淡声道:“你一句骗了就想把事情全揭过去吗?”

“你是女子,当知道你方才的那番话,能逼死我母亲,坏了我妹妹的名声。”

“你身为侯府主母事情没弄清楚就瞎说,我想请问,这难道就是承恩侯府的门风吗?”

承恩侯夫人的脸都绿了:“你一介商户之女哪来的资格这样对我说话?”

凤知夏不紧不慢地道:“我娘家是商户,但是嫁入王府后就是二公子的妻子。”

“再说了,我出身不高,也知礼仪廉耻,夫人身为侯门贵妇,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师折月在心里给凤知夏点了个大大的赞,大声道:“公道自在人心,只有心虚之人才会拿身份说事。”

“就算如今我父王和夫君已经不在了,我燕王府也不是随便哪只阿猫阿狗能欺负的。”

“夫人若是觉得本宫的二弟妹跟你说话身份不够,那由本宫来跟你讲道理,你觉得如何?”

承恩侯夫人:“……”

她其实也没把师折月放在眼里,但是师折月顶着的是公主的身份,她还真不敢出言不敬。

她只得对燕王妃道:“王妃,我刚才是被人蒙蔽了,我给你赔个不是,这事就这揭过去了。”

燕王妃还没有说话,师折月已经道:“真是好笑,你说揭过去就揭过去?”

承恩侯夫人有些恼了:“我已经赔礼道歉了,公主还想怎样?该不会是想仗势欺人吧?”

师折月将踩在脚下女子拽了起来,让门口的侍卫看着。

她走到承恩侯夫人的面前,啪啪就甩了她两巴掌。

这两巴掌不但把所有人都甩蒙了。

承恩侯夫人一眼震惊地道:“你打我!”

师折月微笑道:“刚才突然手抽了一下,不小心抽到了夫人,本宫给夫人赔个不是。”

承恩侯夫人怒道:“你这样打了我,你一句赔个不是就想了结吗?”

师折月笑得更加甜美可爱:“本宫已经赔礼道歉了,夫人还想怎样?该不会是想仗势欺人吧?”

承恩侯夫人:“……”

承恩侯夫人:“!!!!!”

这话听起来太耳熟!

她朝师折月看去,师折月直勾勾地回看过去。

她看起来娇娇弱弱,周身的气场却强到极致,看得承恩侯夫人心里发毛。

师折月缓缓地道:“夫人今日信口开河,辱我母妃,欺我妹妹。”

“燕王府虽然如今男丁凋零,但府里还有女子,欺我王府者,辱我王府者,必回报之!”

“我有合理理由怀疑这位假孕妇是夫人派来辱没我父王名声的,很可能和战败案有关,此事绝不能姑息。”

“所以今日要劳烦夫人陪本宫去大理寺走一趟了,本宫要请大理寺,彻查此案!”

承恩侯夫人直接傻了眼,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师折月会这么硬刚!

且师折月加在她头上的那些罪名,更是让她心惊。

如今昭明帝还未给战败之事定罪,燕王府依旧是燕王府!

她忙道:“今日之事真的只是个误会,那个孕妇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依我看,这事不如就这么算了,公主打我再两巴掌,我也不与公主一般计较。”

师折月的唇角微勾:“真是不好意思,这事本宫要计较。”

承恩侯夫人:“……”

她第一次发现,这位传闻中蛮横的先帝之女,好像除蛮横外,还十分难缠。

师折月对着人群招了一下手:“韦大人,你来得正好!”

“我今日抓好几个和战败之案有关的人,劳请韦大人带回去一并审查。”

韦应还:“……”

他已经下值了,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师折月立即飞快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她说完之后自己总结:“我父王才刚刚出殡,就有人来坏他的名声。”

“若不是我会看相,看出这女子的子女宫一片暗淡,此生都不可能有孕,我怕是都会被她骗了。”

“大人是没有看见,她那个假肚子,做得十分逼真,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承恩侯夫人今天从头到尾都配合这女子演戏,我有理由怀疑她是同党。”

韦应还对于京中的局势,比她还要了解得多。

一看这情景,他就知道这是有人欺燕潇然不在家,燕王府里全是女子。

且老太君年事已高,燕王妃又是个担不起事的人,那人便想在这个时候毁了燕王的名声,再往王府里塞个探子。

只是这些人都小看了师折月。

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这位先帝唯一的骨血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燕王府如今风雨飘摇,想欺负燕王府以及踩着燕王府往上爬的人很多。

师折月这是想借这一次的机会,告诉全京城的人,燕王府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燕王战败的案子韦应还没有查出更多的进展,但是就燕王数次打退达达人不争的事实。

他身为大理寺卿,这桩案子也不能不管。

他对身后的差役道:“把人带回大理寺。”


他原本闻到的只是淡雅的兰草香,在这一刻变得浓郁了不少。

那股子香气似要顺着他的口鼻钻进他的心里。

燕潇然的心里生出了一抹慌乱,他飞快地把她从他的身上掀开。

他这一下没能收住力,直接就把师折月扔到了床下。

师折月:“……”

好痛!

燕潇然坐起来道:“公主请自重。”

师折月磨了磨牙,直接爆了粗口:“自重个屁!老子就不该救你!”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真是脑子抽了才救你!”

燕潇然昨夜受伤之后就一直觉得身上有极浓的阴寒之气,极不舒服。

可是此时他身上的阴寒之气便散了个干净,全身上下如泡在温泉之中,十分舒服。

他便知他误会她了,只是刚才发生的事情终究太过尴尬。

他轻咳一声道:“多谢公主相救,但是下次还请公主动手救我之前,和我保持距离。”

师折月没好气地道:“你当我不想吗?我结印救你的时候是站着的!”

“你太奇怪了,我的身体要被你吸干了!”

燕潇然:“……”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师折月又道:“你能不能把我扶到椅子上坐着啊,我这样太难受了!”

燕潇然低头看她,她此时脸朝下躺在地上,确实十分狼狈。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他想起刚才扶她时指尖的触感,他的脸不自觉地就红了。

他略想了一下,直接伸手拎着她的腰带,不太温柔地把她扔在椅子上。

师折月的后背撞在椅背上,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瞪了燕潇然一眼道:“你这么粗鲁,这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燕潇然见她满头大汗,头发散乱,鼻子里还有鼻血流出来,整人人狼狈得不行。

他虽然对她的身分存诸多怀疑,但是她今天终究救了他。

他取出一块帕子递给她道:“你自己擦擦。”

师折月没好气地道:“我要是能自己擦 ,我至于这样子吗?”

她的手臂根本就抬不起来,不要说擦汗了,就是抬到水平的们置都不行。

燕潇然知道她此时的样子若是被人撞见,他们之间怕是都说不清楚。

他只得认命的替她擦掉额前的汗,再帮她把摔出来的鼻血擦了擦。

离得近了,燕潇然发现她的皮肤极好,莹白透亮,几乎看不见毛孔。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他忙扭过头,不再看她。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再加上他的心里又有些发慌,下手难免会重了些。

师折月没好气地道:“你是想要弄死我吗?”

燕潇然回头看了一眼,见她的额头被他擦得通红,她鼻子上的血也被他糊了半脸。

他虽然知道此时的情景十分尴尬,但是他还是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师折月被他激怒了:“你笑个屁!”

她觉得她脸上的皮要被他揭掉了,她的鼻子要被他揉断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燕潇然忙敛了笑意,道了声歉,压下狂乱的心跳,替她将脸上的血擦干净。

师折月依旧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她再次瞪了他一眼,觉得真是自己欠他的!

她今天要是手里的红线不往后退一点,她就真的亏大了!

燕潇然问她:“公主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师折月回答:“没有,我现在感觉很不好,也非常后悔救你。”

她说到这里吸了吸鼻子:“我这样舍已为人的救人,却差点被自己救的人把脸上皮给扒了,我真倒霉!”

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因为她的这番话散了不少。

燕潇然半敛了眸光,直接问她:“公主身上的香气哪里来的?”

师折月低头在自己的身上嗅了嗅后道:“我身上有香气吗?我怎么不知道?”

燕潇然:“……”

他之前听人说过,女子有自己的体香,每个人不太一样。

师折月身上是十分罕见的兰草香,很好闻,却又因为罕见,所以更有辨识度。

他对她的疑心更重了一层。

师折月问他:“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来一身这么重的煞气?”

燕潇然的眸光瞬间就冷了下来:“如公主所料,昨夜有人带领数百人马去王陵围杀我。”

“他们带了军中刚研制出来的弩弓,我带过去的侍卫,只活下来不到五人。”

“若不是有昨天公主给的那包药,我可能也回不来。”

师折月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军用的弩弓?看来父王的身边真的有叛徒。”

燕潇然点头:“昨夜带队的为首之人我觉得有些眼熟。”

“可惜的是我虽然扯下了他的面巾,却没看清楚他的脸,让他跑了。”

师折月的眸光幽深:“没事,只要你活着,他们就还会再动手,总归有机会抓住他们。”

燕潇然和她的想法差不多。

他问师折月:“你给我的那个药粉到底是什么药粉?”

师折月摊手:“我给你的时候就说了,那药粉是我三师父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粉。”

“他天天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绝大多数都坑得要死,效果也是五花八门。”

她说完问他:“你对那些黑衣人用了药粉后,他们是什么反应?”

燕潇然听她这么一问,就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些药粉的用处。

他回答:“沾者立毙。”

师折月:“……我就知道他是个老阴逼!”

燕潇然看向她,她轻咳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等你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找他要试药的好处。”

燕潇然:“……”

他怎么听都觉得她的师父十分不靠谱。

师折月又道:“他总喜欢弄一些莫名其妙的药,不帮他用还不行,特别烦人。”

“所以我每次帮他试药的时候,都会从他那里要一点好处。”

因为她被三师父坑了太多次,所以她对于帮他试药之事十分抵触。

昨天她之所以会把药给到燕潇然,其实是存他帮她试药的心思。

如今看来,这一次是双赢,既试出了药效,也救了燕潇然的命。

两人又就昨夜的战事聊了一会,师折月问了一些关于战事的细节,她心里的疑云更浓了些。


燕王府的长辈原本都不同意这桩婚事,燕四苦求长辈才让他们松了口,陆锦娘才如愿嫁进燕王府。

因为她嫁进燕王府的手段不太入流,她自己心里有些发虚,所以对于身份之事,才格外的在意。

陆锦娘嫁进燕王府后,府里的长辈们对她其实一直都很不错,但是她自己却各种比较,唯恐被区别对待。

她太过计较,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拿出来比较一番,以至于她一直觉得燕王府的长辈们不慈。

她问陆母:“娘,你说二公子认识我?我怎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陆母点头:“是啊,国公府的管事是这么说的,想来是真的。”

“你没有印象可能是在人多的聚会上见过,他看见你,你却没有注意到他。”

她看看着陆锦娘道:“我家娘家如此貌美,会被人惦记再正常不过。”

陆锦娘虽然心里还有些不踏实,但是她觉得陆父陆母的话应该是对的。

她自小就生得貌美,喜欢她的男子很多,宁国公府的二公子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她心里不自觉地就生出了几分得意,便道:“我听爹和娘的,回去就把这孩子打了。”

陆父和陆母当即把她夸上了天,觉得以后他们全家都会因为她而飞黄腾达。

师折月不知道陆府的盘算,她此时正跟着燕潇然去大理寺。

昨夜皇陵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这件事情肯定需要处理。

燕潇然被侍卫送回来的时候,老太君就侍卫去了一趟大理寺。

只是燕潇然觉得这件事情,他最好再亲自走一趟。

师折月如今知道她的命跟燕潇然牵扯在一起,和他离得远了,她的红线就会长得格外的快,所以也跟了过来。

燕潇然原本觉得这一趟她没有必要跑,却架不住她非要跟过来,他便也由得她去。

只是因为有了两人今天在床上的那件尴尬事,燕潇然不愿意跟她同乘一辆马车,便和车夫一起坐在马车的前面。

师折月是只要和他离得不太远就行,他是在坐在马车里,还是坐在马车前,她并不介意。

快到大理寺的时候,燕潇然问道:“一会见到韦大人的时候,你要怎么解释你那包药?”

进了大理寺,很多事情都会往细里查。

师折月给燕潇然那包沾者立毙的药得说明出处,否则以韦应还的处事方式,怕是会生出其他事情来。

此时他这样问,是要和她先对口供。

师折月回答:“这事实话实说就好,反正整个人道观都知道我三师父喜欢研究各种毒药。”

“这事大理寺要查,就让他们去道观里查就好了。”

燕潇然看了她一眼,问她:“你好像对你三师父有些意见?”

师折月笑道:“我何止对我的三师父有意见,我对我的九个师父都有意见。”

“你是没见过他们,不知道他们是怎样一群怪物。”

“这些个老混蛋,也是我弄不死他们,否则一定想办法弄死他们!”

燕潇然:“……”

他觉得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

她似乎对她的九个师父又爱又恨,她嘴里说着狠话,心里似乎又和他们十分亲近。

他便道:“行,那就实话实说。”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大理寺。

师折月和燕潇然一起下了马车,走到门口跟守门的小吏说了之后,小吏便进去通报。

没一会,小吏便又出来将他们带到韦应还的签房里。

韦应还看起来似乎刚回到大理寺,他的身上沾了不少泥点,头皮被风也吹得有些散乱,看起来略有些狼狈。

只是他的表情还是千年不变的淡漠冷静:“三公子来得正好,我正要去王府找你。”

燕潇然冲他拱了拱手后问:“韦大人找我是因为王陵的事情吗?”

“看韦大人的样子,是刚从王陵那边回来?”

韦应还点头:“没错,我刚从王陵那边回来,心里有些疑惑,想询问三公子。”

燕潇然问他:“大人可有看见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是他们的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韦应还定定地看着他,将他打量了好一番后才道:“不是。”

“我去的时候,那里不要说黑衣人的尸体了,就连王府侍卫的尸体也一具都没有见到。”

燕潇然的面色大变:“一具尸体都没有?”

韦应还回答:“是的,王陵外的卫墙,也没有被射穿,卫墙的石头垒得十分平整。”

“若不是地上渗了太多的血,王府又送来了昨夜被杀的侍卫的名单,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三公子报的假案。”

师折月双手抱在胸前道:“这下手的人厉害啊!”

“一夜之间就把所有的尸体清理干净,还连院墙都重砌了,这手段当真专业!”

韦应还扭头看向她:“公主对这事有什么看法吗?”

师折月回答:“这事我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韦大人想要怎么查这个案子。”

“近来燕王府一直不太平,昨天先是被人污陷,后面我三弟又被人刺杀。”

“这些事情,足以证明,我父王他们战死之事有蹊跷。”

“有人看着我燕王府全是孤儿寡母,是想把我们往死里欺负。”

“我三弟若是再出事,王府就再无男丁。”

“我父王的名声坏了,别有用心之人就能再罗列罪名,将燕王府灭门。”

韦应还看了她一眼,他主掌刑罚之事,这些事情只会比她想得更多。

若说他之前还只是怀疑燕王战事之事有问题,如今却觉得这里面的事或许比他预期的还要复杂。

他沉声道:“这些只是公主的猜想,并无证据,我办案,讲究的是证据。”

师折月问他:“昨天送过来的那个冒充我父王外室的女子了?大人可查出什么来了吗?”

韦应还回答:“那女子是淮州青楼里的花魁。”

“有人给了她一笔银子,说只要办好这件事情,她就能脱离青楼,恢复自由身。”

师折月掀眉:“她居然还是个有追求的女子。”

韦应还看了她一眼,她又问:“大人可以审出找她做这事的人?”


只是师折月知道这种煞风景的话,她此时说了实在是煞风景。

更不要说她和燕潇然之间还有着无法示于人前的关系,她心虚。

老太君看事情比燕王妃深一些:“这件事情看看再说。”

“若是赵诗婉真的愿意等潇儿三年,待她嫁进燕王府后,我们必好好待她。”

燕王妃笃定地道:“母亲也看到了,她对潇儿一往情深。”

“他们成亲之后,一定夫妻恩爱,很快就能为燕王府开枝散叶。”

老太君打破她的美梦:“他们就算是要成亲还得三年后,以后没有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变故。”

燕王妃十分笃定地道:“诗婉对潇儿如此情深,其他事情或许会有变故,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有变数。”

“只是还要等三年,是真的委屈了诗婉。”

老太君听她这么说,便不再多说。

师折月扶着老太君回房的时候,她问师折月:“你怎么看赵诗婉?”

师折月如实回答:“她今天的话语和行为都堪称有情有意。”

“若她真的如她说的那般对三弟的话,那是三弟的福气。”

老太君笑了笑:“你这丫头没说实话。”

师折月愣了一下,老太君看着她道:“你不喜欢赵诗婉。”

师折月自认今天没说什么,不知道老太君从哪里得出来这个结论。

老太君看着她道:“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吧,你今天看出什么来了?”

她都这样说了,师折月只得道:“我看出来她的红鸾星动,姻缘也已定下,一年之内必定会成亲。”

老太君听到这个回答有些意外。

这段时间老太君见师折月给人看相的本事,说是神乎其技都不夸相。

她问师折月:“你没有看错?”

师折月摇头:“我看了她几遍,绝不可能看错。”

老太君拄着拐杖走了几步,若有所思地道:“若如此,她今天到王府来做什么?”

师折月想了想后道:“也可能她是真的喜欢三弟,但是赵雨村将她许给其他人?”

老太君点头:“也许是这样,这事我们先看看再说。”

师折月和老太君是同样的想法,不管赵诗婉想要做什么,时间长了,总会露了端倪。

眼下他们心里有数,对赵诗婉提防着一些便是。

师折月送老太君回房后,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遇到了燕潇然。

她笑着问:“今天你未婚妻来了,你怎么不去看看她?”

“人家对你若是非君不嫁,一往情深的很!”

她知道燕潇然肯定知道赵诗婉来了,他没有过来,是在避嫌。

燕王出殡时,赵雨村欺上门来,他可以出面应对。

但是今天赵诗婉找上门来,他却不方便出面。

因为他知道赵诗婉若是来退婚的,老太君和燕王妃便能把事情处理好。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赵诗婉竟不是来退婚的。

燕潇然其实连赵诗婉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楚,对这桩婚事没有半点期待。

他看着师折月道:“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师折月当然不会承认:“你错了,我是在替你高兴。”

“母妃说了,赵姑娘对三弟一往情深,等三年后,你们一成亲,很快就能为王府开枝散叶。”

若燕潇然之前只是觉得她是在幸灾乐祸,这会便完全肯定了。

他和师折月相处的久了,对她的性子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问她:“你觉得赵诗婉不好?”

师折月笑道:“她好不好我说了不算,你说了才算。”

她说完越过她,打算直接回房。

燕潇然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看向他:“怎么了?”

燕潇然的眉梢轻挑,问她:“你有喜欢的人吗?”

师折月点头:“有啊!”

燕潇然有些意外,师折月的眉眼微弯:“我嫁给你大哥,当然喜欢你大哥!”

她说完挣脱他的手,大步朝前走。

她一边走一边伸手揉着胳膊,嘴里嘀咕:“这是从小吃菠菜长大的吗?力气那么大!”

燕潇然的嘴角抽了抽,眼里有笑意泛开。

师折月回房后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了,再也站不稳,一头栽在地上。

等她再醒过来,已经是一刻钟后。

她习惯一个人住,没让侍女伺候,晕倒的这段时间,没有一人发现。

她揉了揉被磕了一个包的脑袋,骂骂咧咧了几句,拉起袖子一看,红线又往前长了些。

师折月:“……”

她觉得她手上这红线真的是太任性了,她没来燕王府之前,虽然也会长,但是长得很慢。

到了燕王府之后,这条线快赶上心电图了,一会往前猛蹿,一会又往后狂缩。

这种情况就像是开启了某个阀门一样,如果一段时间内没有完成某个条件,就疯狂的涨。

之前她还只需要呆在燕潇然的面前就有效,亲完他那一口后,似乎只有亲他才有效。

就这论调,她极度怀疑后续要睡她才有效。

按这样发展下去,她只怕等不到十八岁,顶多再来一个月,她就会死得透透的。

就怕不被这破红线弄死,也得被燕潇然弄死。

她真只想和他划清界线,半点都不想勾引他。

她知道今天这样晕倒只是开始而已,后面只会越来越频繁,且晕倒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

师折月磨了磨牙,决定为了活下去,今天怎么也得想办法亲燕潇然一口。

否则的话,不用超过三天,这条红线怕是就得长到头了。

可是要怎么才能亲到燕潇然?

这真的是个超级大难题……

师折月想了一圈,最后决定随机应变。

晚上众人聚在一起就王府现在的形式又分析了一波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凤知夏自上次的事情后,就跟师折月亲近了不少。

晚上回房的时候,凤知夏主动和师折月一起走。

两人走过燕潇然的院子时,看到有他的院子里有薄烟飘了出来。

师折月便问:“三弟这是在做什么?怎么那么大的烟?”

凤知夏往里看了一眼道:“三弟估计在烧书稿。”

师折月一脸不解地问:“烧书稿?为什么?”


燕潇然的眼里有了几分嘲讽:“就算没有你,燕王府这一次都在劫难逃。”

他说到这里看向她:“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添一个亡魂。”

“公主听燕某一句劝,这一次离开之后,不要再来京城。”

他说完将滑轮塞在她的手里:“公主走吧,你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师折月的心情复杂,拿起滑轮挂在绳索之人,扭头看了他一眼,便顺着那条绳索滑到了对面。

她才站稳,燕潇然便将飞索收了回去。

她抬眸看向他,少年郎纵然身陷死局,依旧朗朗若明月。

他见她看过来,只回看了一眼,便转身跃下阁楼。

师折月从树上跳了下来,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她初时走的有些快,走了约莫五十步后,却越走越慢。

因为她听见官兵叫嚣的声音,隐约还听到了老太君的喝斥声。

她取出老太君给她的放妻书,却发现下面还夹着一张银票,数额不大,却足以支付她回道观的盘缠。

她想起和燕潇然的那一夜荒唐,深吸了一口气。

她曾欠他一夜,又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师折月深吸了一口气,手握成拳,转身往燕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燕王府里,燕潇然挡在燕王的棺材前道:“皇上只是不让燕王府的人出府,牛公公这是做什么?”

燕王的棺材已经被人踹翻,露出里面的尸体:

尸体上伤痕累累,脸上的血污未擦尽,还少了一条腿。

燕王妃和老太君一左一右站在棺材的旁边,老太君眼睛通红,燕王妃则不受控制地痛哭失声。

方才牛公公带着禁卫军包围燕王府后,他带着人闯了进来。

他进来后说要祭奠燕王,燕潇然不好拦着,便让他进了灵堂。

结果他进来后直接一脚就踹翻了燕王的棺材,燕潇然当即就跟他起了冲突。

王府的侍卫和牛公公还来的禁卫军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牛公公笑道:“咱家奉皇帝来看燕王,三公子不必紧张。”

他往棺材里看了一眼后道:“啧啧,像燕王这种败军之将,就该碎尸万段。”

“他如今只是少了一条腿,这是世道不公啊!”

“来人,把燕王的尸体给咱家剁烂扔了喂狗!”

燕潇然冷声道:“谁敢!”

牛公公睁着一双三角眼看着燕潇然道:“三公子这是要造反吗?”

老太君拄着拐杖走到牛公公的对面道:“皇上只是燕王战事失利,将燕王府的众人禁足。”

“并没有问罪燕王府,牛公公此时闯进灵堂里造次,是否过了些?”

牛公公哈哈大笑:“造次?老太君真会说笑,咱家不过是在为战死的士兵讨个公道而已。”

“燕王延误战机,害死边关十万将士,他这样的人,哪里配享用香火,本该碎尸万段!”

“咱家这样做,不过是顺应民意罢了,老太君若是执意拦着,就休怪咱家不客气。”

他说完便伸手去推老太君,燕潇然一把扶着老太君,抬脚就将牛公公踹翻在地。

自从燕王死后,燕潇然便一直在忍,忍到如今,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牛公公怒道:“三公子对咱家动手,是要抗旨吗?”

“来人,把他给咱家拿下!”

他与燕王府并没有什么过结,他这一次不过是奉命而来。

眼下并没有证据证明燕王通敌卖国,他要做的是激怒燕王府的众人,让他们动手反抗。

只要他们敢动手,他便能将“抗旨”和“叛国”的罪名扣在燕王府众人的身上。

这个罪名一旦扣严实了,燕王府必定会被诛九族。

而要让燕王府的人反抗,最简单的就是毁了燕王的尸体。

因为只要一动燕王的尸体,整个燕王府就一定会爆发,就能被他拿住错处问罪。

眼下事情果然按照他预期的方向发展,他的眼里满是兴奋,仿佛已经能看到燕王府尸横遍野。

老太君忙站在中间想要拦住禁卫军:“公公有话好好说!”

牛公公本就是来挑事的,哪里会跟燕王府的人好好说话。

他暗挫挫地拔出一把小刀,打算直接给老太君一刀,只要见了血,今天的事情就无法善了。

只是他还没有靠近老太君,就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

他伸手一摸,鼓起好大一个包。

他怒道:“什么人?”

下一刻,他只觉得手一疼,握着小刀的手一抖,小刀便掉在地上。

燕潇然看到那把小刀,立即就明白牛公公的打算,他的眼眸里杀意迸出。

老太君却将他拦着,对他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和牛公公打起来,就是把把柄往对方的手里递。

燕潇然明白这个道理,硬生生把怒气压了下去。

牛公公暴怒:“哪个狗娘养的敢打咱家!”

一记清脆的女音传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先帝和皇上!”

师折月背着一只手,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燕潇然和老太君看见师折月都有些意外,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牛公公不认识她,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师折月没有回答他问题,而是走到他的身边,照着他的脸就狠狠扇了几巴掌。

禁卫军一看这情景,立即就拔刀朝她砍去。

她在他们砍过来的时候,直接举起一只手,露出一块金光闪闪的腰牌。

腰牌上“如朕亲临”四个字,十分显眼。

众禁卫军吓了一大跳,哪里还敢动手,哗啦啦跪了一地。

牛公公惊疑不定地看着师折月:“你是折月公主?”

师折月睁着一双冷清的眼睛看着他道:“跪下!”

牛公公听过关于她的事,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直接拿起黄金腰牌砸在牛公公的脸上。

那块腰牌不算轻,她直接拿来当砖头使,这样砸过去,把牛公公的额头砸出了血。

她砸完后,顺手又用金牌砸在牛公公肩上,砸灭了他肩头的魂火,四周的阴气朝他汇聚。

她喝道:“跪下!”

她周身的气势极强,牛公公看着那块金牌琢磨不透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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