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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苏妘萧陆声

苏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待清宁一走。苏向炎看向苏妘,有几分愧疚的样子,“当初,让你替苏雨曦嫁入淮南王府,是我们对不起你,今日我来,想必你应该清楚我的目的。”苏妘冷笑一声,“知道。”他们的愧疚都是有条件的!现在,来见她,不就是为了苏雨曦吗?“当初,苏大人并不在家,想来如果你在家也是要让本宫替嫁的吧?”“我……”想着苏雨曦那娇弱的身子,再想着她入了萧御的眼,苏向炎沉默了一瞬,并没有否认。苏妘笑着,“本宫是捡来的吗?”苏向炎皱着眉头,似没懂她为何这样问。“本宫若不是捡来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厌恶,都喜欢苏雨曦,被指婚的人是苏雨曦,你们说她体弱,恐经不起淮南王的残暴,难道本宫就经得起吗?”苏向炎:“……”苏妘:“从本宫嫁入王府那天,便决心与苏家断绝关系了。”她说得那样...

主角:苏妘萧陆声   更新:2025-05-20 20: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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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妘萧陆声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苏妘萧陆声》,由网络作家“苏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待清宁一走。苏向炎看向苏妘,有几分愧疚的样子,“当初,让你替苏雨曦嫁入淮南王府,是我们对不起你,今日我来,想必你应该清楚我的目的。”苏妘冷笑一声,“知道。”他们的愧疚都是有条件的!现在,来见她,不就是为了苏雨曦吗?“当初,苏大人并不在家,想来如果你在家也是要让本宫替嫁的吧?”“我……”想着苏雨曦那娇弱的身子,再想着她入了萧御的眼,苏向炎沉默了一瞬,并没有否认。苏妘笑着,“本宫是捡来的吗?”苏向炎皱着眉头,似没懂她为何这样问。“本宫若不是捡来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厌恶,都喜欢苏雨曦,被指婚的人是苏雨曦,你们说她体弱,恐经不起淮南王的残暴,难道本宫就经得起吗?”苏向炎:“……”苏妘:“从本宫嫁入王府那天,便决心与苏家断绝关系了。”她说得那样...

《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苏妘萧陆声》精彩片段


待清宁一走。

苏向炎看向苏妘,有几分愧疚的样子,“当初,让你替苏雨曦嫁入淮南王府,是我们对不起你,今日我来,想必你应该清楚我的目的。”

苏妘冷笑一声,“知道。”

他们的愧疚都是有条件的!

现在,来见她,不就是为了苏雨曦吗?

“当初,苏大人并不在家,想来如果你在家也是要让本宫替嫁的吧?”

“我……”想着苏雨曦那娇弱的身子,再想着她入了萧御的眼,苏向炎沉默了一瞬,并没有否认。

苏妘笑着,“本宫是捡来的吗?”

苏向炎皱着眉头,似没懂她为何这样问。

“本宫若不是捡来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厌恶,都喜欢苏雨曦,被指婚的人是苏雨曦,你们说她体弱,恐经不起淮南王的残暴,难道本宫就经得起吗?”

苏向炎:“……”

苏妘:“从本宫嫁入王府那天,便决心与苏家断绝关系了。”

她说得那样决绝。

苏向炎心口有几分苦涩。

她现如今连一声二哥都不喊,可见多绝情。

想了想,苏向炎道:“就算断绝关系,我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王妃就肯定,淮南王会一直宠着你,将来半点不靠娘家?”

苏妘点头,毫不犹豫的:“肯定。”哪怕有一天被萧陆声厌弃,只当还了前世埋骨之恩。

“你……”他气得站了起来,“哪怕是看在一脉相承的份上,你也不肯帮忙求个情?”

苏妘气定神闲得抿了一口茶,没去看苏向炎是愤怒的还是失望的,只淡淡的说:“不愿意。”

“你一定要推她入火坑吗?父亲说了,或许你去求情,皇上会取消这次赐婚。”

“皇上是明君,怎会朝令夕改?本宫岂会让父皇为难?”

苏向炎彻底懵了,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事事以家人为重的大妹妹?

“你真是变得彻底!”

苏妘冷笑,“苏大人,不光是本宫变了,过些日子,你还会看到你们最疼爱的苏雨曦也会变得面目全非,或许,那个时候你们才会知道,骗你们最深的是她,而非受尽委屈的本宫。”

她说着站了起来,“多说无益,苏大人,天儿冷,还下着大雪呢,还是早些归家吧,免得积雪影响你归家的路。”

“你什么意思?”

苏妘苦笑,“没什么,我此前太蠢了,以为一家人不用过多计较,却想不到,霸占别人的成就,竟让她如此不知感恩,毫无亲情良心。”

“你说的霸占是什么?”

苏妘看向苏向炎,“本宫说了,你就会相信吗?倒不如问一问她苏雨曦,给祖母的安神香怎么那么难配出来?呵呵……”

轻笑着,她越过苏向炎,走到门口时,看到清宁端着糕点在家外边站着。

两人对视一眼。

清宁端着糕点进了二堂,“苏大人请慢用。”

放下糕点,规规矩矩的出去,跟着苏妘走了。

苏向炎看着那盘点心,嗤鼻一笑,当真是讽刺。

果然,苏妘早就不是曾经那个温言细语,好说话的苏妘了。

只是,她说苏雨曦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祖母的安神香不都是苏雨曦调制的吗?

最近没有了?

他极少在家,常在自己的宅子里,所以并不清楚镇远将军府里的事情。

想着,视线从糕点上挪走,大步出了二堂,正看着苏妘和她的婢女同撑一把伞走在雪中,这会儿正上了长廊,直至不见身影。

苏妘说的话,透着古怪!

这得多大的委屈和怨恨,才让她如此绝情?

————

大雪连下了三天。

苏妘同清宁,香茗等几个丫鬟在院里堆了好几个雪人,一个个冻的手冰凉通红。

疏影推着萧陆声过来时,就看到苏妘和下人堆雪人,笑容明媚如天上明月。

这样的笑容难得且珍贵。

他一时间看痴了。

“王爷来了,奴婢参见王爷。”有下人看到萧陆声行礼。

苏妘等人才回头看。

男人一身玄衣坐在轮椅上,除了他本身和疏影,周遭都是白茫茫的积雪。

他戴着银色面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与她对视。

苏妘过去,“王爷去宫里了?”

“嗯。”

“外边冷,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回屋里去暖和呀。”

萧陆声伸出双手。

苏妘微微一愣,将双手递过去,男人握住她的一双小手,音色靡靡,“王妃冷吗?”

他那双手又大,又暖和。

将她一双冻红的小手完全包裹着,她还看得入神,心间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的,男人低头,哈热气在她指尖。

苏妘张了张嘴,有什么暖洋洋的东西直往她心间钻,心痒痒的,看着他一遍遍的哈气,白雾般的气体一遍遍在院中消散,却在她心上定格了许久。

“妾身……妾身不冷。”苏妘看着他,那张脸被银色面具遮挡,只看见那双眼,不似从前那般或如死潭、或阴鸷、或鹰隼般锐利。

“都冻成冰了。”他笑着说,微微抬手,疏影就推着他走,苏妘也被他牵着一只手往主屋去。

进屋后,苏妘替他将貂毛披风解下来放在横杆上,看清宁端了热茶来,也接过来递给萧陆声。

萧陆声接过茶杯,顿了一会儿。

苏妘问道:“王爷怎么了?”

萧陆声挥手让清宁等人离开,他才问道:“王妃在将军府时,也这般伺候别人吗?”

苏妘一愣。

在将军府,倒也没什么人让她这般谨慎细微的去伺候。

但,在将军府,她根本就像个透明人,好事轮不到她,坏事第一个就把她推出去。

“不是。”想着,苏妘摇了摇头。

萧陆声看着茶杯,轻轻呷了一口,道:“本王已经这般了,唯一能给王妃的便是自由,王妃想做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日子,在王府之中,随王妃心意。

在外边,只要本王还能喘气,捅了天本王都给你兜着。”

苏妘张了张嘴,再一次被萧陆声的承诺惊懵了。

良久,她问道:“王爷为何如此?”为何对她这般好?

萧陆声抿唇一笑,想必她早就忘记当年救他的事情了吧!

旧事罢了,他也不想提那段悲惨的经历。

直道:“因为你值得最好的。”


“不要——”

剧烈的疼痛,让苏妘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

入目是一片的红,房间里,红烛燃烧的声音,以及味道弥漫,身体的疼痛这一刻也全部消失。

苏妘怔愣的看着眼前的画面,红烛后面那大红的双喜,是那么的醒目。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向了自己身上,是出嫁时穿的嫁衣。

这一身嫁衣,原本是她亲手为了她的妹妹苏雨曦绣的,足足绣了三年,没想到最后却是她自己穿着这嫁衣出嫁了。

嫁的还是臭名昭著的淮南王萧陆声。

萧陆声原本是苍云国赫赫有名的战神,三年前的大战里,他被手下背叛,深陷险境,最后虽然突破成重围而出,但是却经脉尽断,成为了废人。

从此他变得暴虐成性,动不动就杖毙身边伺候的丫鬟奴才,皇帝给他赐婚了几次,新娘进门第二天,尸体就被抬出了淮南王府。

整个京城,所有人家都不愿意讲女儿嫁到淮南王府。

一个月之前,端贵妃大闹了一场,逼着皇帝指婚,而这个倒霉蛋,正好就是镇远将军府家的二小姐苏雨曦。

苏雨曦可是苏家上下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他们怎么忍心让她嫁到淮南王府受罪?

所以最后,替嫁的事情就落到了苏妘的头上。

只是苏妘早就已经有了心上人,两人青梅竹马,而且还有婚约,她自然是不愿意嫁,何况关于萧陆声的传言实在是太多太可怕了,她心生畏惧,又听信了苏雨曦的话,大婚当天居然想要逃跑,结果却是被当场抓住。

端贵妃大怒,吩咐人打断了她的手脚,丢回到了苏家门口。

苏妘满心以为,苏家会把她接回去,好好的治伤,却不曾想,苏家大门紧闭,根本就没有开门。

寒冬数九的天,她身上的伤又重,活活的冻死在了苏家大门外,连尸体都没有人收敛。

苏妘只觉得心寒,却在这个时候意外的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一本团宠文里面的炮灰女配。

而她那个妹妹苏雨曦,正是小说里面的女主,被所有人团宠的对象。

不管她怎么努力,苏家的人都不会正眼看她一眼,因为她只是个炮灰,再怎么努力讨好,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她注定是要为了苏雨曦而牺牲的。

苏妘只觉得心寒。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此刻满脑子都是刚刚接收到的那些记忆。

小说的剧情里,萧陆声是小说里面的大反派,因为毁容加上变成废人,他性情变得扭曲变态,跟小说里的男女主对上,最终惨死。

苏妘看着都为这个男人感到惋惜,他原本可是赫赫有名的战神,最终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未免太过凄惨了一些。

不过她更惨,她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是要为苏雨曦牺牲的。

原因只不过是因为,算命的在她娘怀上他们开始,就算定了,苏雨曦命格贵重,是天生的凤命,而先出生的她,却是会害了苏家全家的灾星。

加上她出生以后,苏家确实是祸事不断,所以苏家上下都信了这事情,对她自是十分的冷淡。

“吱呀……”

苏妘正感叹自己一生为了苏家付出,却落得那么凄惨的下场,居然惨死在苏家大门外,最后尸体还被野狗分食,只是她没想到,最后为她收敛尸骨的人,居然会是萧陆声。

正在她万分不解之际,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

一个穿着玄色长衫的男子,面无表情的推着轮椅进来,轮椅上的男人身形单薄,穿着一袭大红的喜服,却也依旧掩盖不了他过分苍白的脸色。

他脸上三分之一的皮肤都被严重的烧伤,另外半边完好的脸上,还有一道狰狞恐怖的刀疤,看着确实是吓人。

难怪外人都说萧陆声在那一战以后,不仅仅变成了废人,还毁容,变得丑陋不堪。

苏妘心中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萧陆声。

这辈子她是不可能逃了,一旦逃出去淮南王府,她必死无疑,端贵妃最是在意萧陆声这个儿子,容不得任何人羞辱他半分,所以她绝对不能离开王府。

现在只祈求萧陆声不会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暴虐成性,否则她怕是刚刚重生回来,又要被活活的虐待死了。

“下去吧。”萧陆声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身后的侍卫警惕的看了苏妘一眼,随后才松开了轮椅,转身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苏妘和萧陆声两人。

苏妘心里自然是紧张的,但是她其实没有那么害怕萧陆声,光是他前世愿意为她收尸这一点来看,这个男人应该不是传言中的那样。

“王爷,可要妾身伺候你……”苏妘怯生生的开口,她太紧张了,声音都带着颤抖。

“怕我?”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苏妘掐了掐掌心:“不怕,只是,我,我有点紧张……”

看着苏妘紧张的话都要说不清楚了,浑身又紧绷的厉害,萧陆声笑了声:“怕我也正常,毕竟我这般模样,谁见了都怕。”

苏妘闻声抬眸看他,那一张脸确实是生的吓人。

不过也并非是没有办法医治。

苏雨曦小时候调皮弄伤了自己,苏家上下着急的不行,苏妘不想看到爹娘担心,便日日夜夜的研究药方,最后研究出来一个祛疤效果非常不错的方子,让苏雨曦治好了身上那大片的烧伤。

萧陆声的看着虽然比当初苏雨曦的严重,但是应该也能够治好。

苏妘款款的起身,走过去,手还没碰到萧陆声的轮椅,就被男人抬手挡开。

苏妘怔愣一瞬,连忙解释:“王爷,妾身并无恶意,只是夜深了,王爷该歇息了。”

萧陆声没有开口,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那眼神太过炙热,又过分的凌厉,让苏妘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几分。

她皮肤薄,容易上脸,这会儿紧张,一张小脸便涨得通红,在烛光下,显得越发的娇俏。

“苏家倒是舍得。”萧陆声冷冷的笑了一声,没让苏妘推轮椅,自己推着轮椅到了床边,双手在轮椅扶手上一拍,整个人凌空而起,他朝着空中打出一掌,身体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床上。

这一手,看得苏妘目瞪口呆。

萧陆声根本就没有废掉!虽然双腿残疾了,但是一身功夫可没丢啊!

他一直在装?


“抱歉,是本王考虑不周,还是等王妃准备好了再行周公之礼吧。”良久,萧陆声才略带抱歉的口吻道。

既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一心想见的人,怎会去勉强她呢?

暗夜中,他听见了苏妘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那声音,就好似润物无声的东西,钻他心口,让他有些不适,有点难过。

她虽然说愿意,说一辈子都会跟着他。

可心里,还是委屈,不愿的吧。

方才想着要与她行鱼水之欢,身体早就蓄势待发着。

现在不必了,他才觉得这滋味如此难熬。

“王妃先歇息,本王突然想起一件急事。”

他留下这句话,穿衣,推着轮椅出去了。

苏妘想起身相送,让他拒绝了。

怎么会这样呢?

是他提的要圆房,为何又忽然不肯了?

苏妘不免想起苏雨曦说过,她身上都是药味,谁会喜欢这味道?

真的吗?

她嗅了嗅垂下来的发丝,今日没有洗头,的确有一股药味。

“王妃,您没事吧?”清宁进屋询问,毕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半夜离开的情况。

苏妘脸红如滴血。

也没让清宁点蜡烛,只道:“我没事,早点安置吧。”

“是。”清宁带着狐疑走了。

萧陆声出了梨落院,只觉得一股冷风吹得他没那么热了。

简顺听见动静,还以为是叫水。

谁知道,便看到王爷出了梨落院。

这是怎么回事?

他忙不迭的跟上前去,“王爷,奴才该死,没能注意到王爷。”

萧陆声不想说话,只扬了下手,让简顺不必多说。

简顺推着他,问道:“王爷去……”

“主院书房。”

“是。”

他的书房虽在主院,却离那四方地稍偏一些。

等进了房间。

疏影也闻讯赶来,看着简顺道:“这是怎么了?”

简顺一摊手,“我哪儿知道?总不能是王爷被王妃赶出来了?”

“啊?”

“不能不能,王妃哪有那个胆。”

疏影也觉得。

简顺道:“卫大人,你还是去歇着吧,白日里,你的事情可比我的多。”

疏影姓卫,和简顺各司其职为萧陆声服务。

他点了头,“行。”反正,王府有侍卫,还有暗卫护着,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但是,疏影不知道的是,他走了之后。

萧陆声叫了水。

简顺也懵了会儿,等打了水进去,王爷换了衣裤,他收出来一看,还有什么不懂的?

只是,王爷和王妃不是很恩爱吗?

这种事,怎么会让王爷自己解决?

正想着,萧陆声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他跟前,吓得简顺差点下跪,“哎哟,王爷,您吓死奴才了。”

萧陆声道:“王妃小日子,不方便,此事不可声张。”

原来如此。

“是。”

简顺正准备将衣物拿出去,让下人浣洗,又被萧陆声叫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王妃!”

“是,王爷放心。”简顺拍胸保证。

萧陆声黑沉着脸回了书房。

他回来之后,原本是想忍一忍过去的,可是,总也想起她的脸,想起她柔荑握过他,划过他最脆弱的地方时,那种触感……

真的挥之不去,令人疯狂着迷。

翌日。

苏妘带着清宁,以及暗卫马夫羽七出了门。

她们前脚走。

香茗后脚就去书房禀报了。

萧陆声道:“往后王妃出府不必汇报了。”

香茗有些不解,但却觉得王爷这话有深意。

王爷这是相信王妃了吧?

如此想着,香茗心情也还挺好的,这王府有了主母,那她和清宁这样自幼就是按照通房培养的丫鬟,是不是也要准备侍寝了?

香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萧陆声。

王爷以前风姿绰约,绝世风流,而现如今,毁了容……

不过,主子爷就是主子爷,怎样,她和清宁姐姐都王爷的人。

“是,奴婢记下了。”香茗预备告退,萧陆声道:“王妃回府,记得来知会一声。”

“是。”

再说苏妘,她上街之后,也不过是买一些药材。

“姐姐……”

忽然有人在身后喊。

苏雨曦!

苏妘回头去,看到她一身白衣,从一辆马车上下来。

苏雨曦带着个帷幕,如果不是熟悉她的人,根本认不出是她来。

“有事?”碰到她,真是觉得晦气。

苏雨曦声音戚戚然然的,“姐姐,你怎么忽然对我这样了,我们不是最好的姐妹,我们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难道您还不懂吗?”

苏妘气笑了,“我还真不懂,你不在家中准备订婚,倒来这里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给的安神香,只有一点点,祖母又用完了。”她着人在王府外候了好几天了,终于等到苏妘出门。

所以,这才和翠珠慌里慌张的赶来。

苏妘就知道,她是为了安神香。

苏雨曦道:“姐姐,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清宁从药铺里拿了药材出来,看到苏妘和什么人站在一起。

看羽七抱着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她也没担心,缓缓过去,说道:“王妃,药都抓好了。”

“嗯。”

苏雨曦看苏妘似要走,急了,“你不能走……”

“不能走?”苏妘看着拽着她衣袖的手,狠狠一甩,没差点将苏雨曦给甩飞。

“苏妘,你别过分了!”

“谁是苏妘?本宫是苏雨曦啊,淮南王妃啊,大小姐莫不是弄错了?”

苏雨曦咬着牙,“你一定要这样?”

苏妘道:“我还想知道,是谁买凶要我的命?”

“不是我。”苏雨曦抢答道。

苏妘笑了,抬脚就冲苏雨曦踹了过去,顿时,苏雨曦被踹跌坐在地上,连一旁扶着她的翠珠也一并跌倒在地上。

“啊……”苏雨曦痛哼一声,从地上要爬不爬的,正待发作,突然看到一个身影,便是痛哭流涕起来就,“我只是想补偿你,你恨我、怪我、打我、骂我都是我应得的。”

苏妘惊讶了下,与清宁对视,随即说道:“你怎么还有这觉悟,还知道自己错了?”

“雨曦……”

萧御从人群里走出来,衣袂翻飞,很是紧张的将苏雨曦扶了起来,转头看向苏妘时,眸光里全是凌厉的冷箭。


萧陆声握着少女的手,眉眼带笑,总之,心情十分愉悦。

自被废之后。

他向来多猜忌,但如今,他一边猜忌苏妘心里还有萧御,却又一边告诫自己,要信她。

这一幕落在皇帝眼中,看声儿心情不错的样子,对苏家替嫁一事,也不再膈应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苏妘竟真的不为苏雨曦求情。

唉,镇远将军苏鸿鹏啊!

这嫡出的大小姐苏妘,面相端庄大气,怎么在苏家就不受宠呢?

就因为那个破道士说苏雨曦是天生凤命的预言?

既然那么相信预言,竟不愿嫁给他唯一的儿子,与平西王世子暗度陈仓,存的什么心思路人皆知!

所以,端贵妃来给萧衡、苏雨曦求婚时,他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萧衡一个旁系皇族,整日花天酒地,膝下也只有一两个纨绔儿子,能有什么用?

倒是他的声儿……

太医说他伤了根本,但,也不是完全不中用,只盼他快些生个皇孙。

若不然……

他身子骨也不太好,不知道能撑几年。

要是没有皇孙,只能封平西王为皇太弟,或过继萧御,封他为皇太子了。

“声儿,随朕去一趟书房。”皇帝起身,与萧陆声说话时,也看了端贵妃一眼。

这意味深长的一眼,旁人或许不懂。

但,作为皇帝多年来唯一的宠妃,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萧陆声松开苏妘的手,“本王去去就来。”

“是。”

苏妘同端贵妃一起恭送了皇帝和萧陆声。

当下,她留在启祥宫中,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端贵妃遣散了下人,连桂嬷嬷也一并出去了,只剩下端贵妃一人在屋里。

这是什么意思?

端贵妃呷了一口花茶,说道:“苏妘,你当真什么都不求,只求与声儿在一起?”

苏妘颔首:“母妃明鉴,臣妾是这般想的。”

“这世上当真有人无欲无求?”端贵妃自然是不信的。

但,声儿的身份,只要有个后代,这辈子都会平安顺遂的。

她是看重声儿的身份,所以才不嫌弃声儿毁容,是个残疾?

这世上,逐权,逐利的人大有人在。

苏妘起身,规规矩矩的福了下,掷地有声的道:“母妃,妾身已经嫁给王爷了,只有王爷安好,妾身才有一隅之地。

臣妾断不会生别的心思,还请母妃相信臣妾。”

她既已经成为声儿认定的王妃。

自然是与王府一荣既荣,一损既损的。

怕的是……

她与那萧御曾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万一是潜伏在声儿身边的毒蛇呢?

看着那张好看的脸。

端贵妃不免想起她的嫡姐来,那时嫡姐乃是号称京城第一的美人。

但,嫡姐和父亲押错宝,将她嫁给了平西王萧镇南。

而她,是被充数,随便嫁给最不被看好的皇帝。

谁又知道呢,最后竟是她的夫君登基了?

而她这个正妃,还给他生了唯一的儿子,最后竟只是封了贵妃!

嫡姐都嫁做人妇了,不过在皇帝面前哭一哭,说什么当初是身不由己!

皇帝就信了!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

连皇帝都骗!

叹一声,端贵妃也不管她求什么了,只想着,让她给声儿生个继承人便是。

“起来吧,本宫信你。”端贵妃面色不怎么好。

时至今日,她背着最受宠的名声,都未成为一国之后,不都是那个祸国殃民的美丽嫡姐害的吗?

苏妘起身,坐在了下方。

没多会儿,桂嬷嬷在外边道:“娘娘,李太医来了。”

端贵妃道:“请他进来。”

说罢,又同苏妘说道:“让李太医来给你请个平安脉。”

好端端的请什么平安脉?

没多会,桂嬷嬷就引着李太医进来。

这李太医看着年岁不大,应该就二十二三的样子。

在给苏妘请过平安脉之后,对端贵妃道:“启禀贵妃娘娘,王妃身子康健,无须调养。”

端贵妃‘嗯’了一声。

待李太医走了之后,端贵妃说道:“往后,这李太医会按期去王府给你和王爷请平安脉。”

苏妘应了一声。

心头有种异样的感觉。

果不其然,端贵妃这才直言道:“你既嫁入王妃,皇上,本宫都应允了,便要加紧为王爷开枝散叶。”

苏妘的脸红透了,只喏喏道:“是。”她和王爷都还没有真正的圆房呢,怎么开枝散叶?

她应声之后,总觉得端贵妃欲言又止的。

等了许久,端贵妃才问道:“王爷那方面应该没问题吧?”

“啊?”她问的是那个吗?

端贵妃道:“你嫁入王府时,你母亲没有给你压箱底的书吗?就书上说的,王爷没问题吧?”

苏妘脸都红透了。

想起给萧陆声洗澡时,她曾摸到过,便点头,“没、没事。”

端贵妃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连贞洁帕都落了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于是说道:“这件事,你要主动些,王爷毕竟身子不便。”

“是。”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好不容易结束这个话题,闲话了一些别的,苏妘揪着的心才落下来。

没多会儿,萧陆声前来接她回府。

回王府的路上,萧陆声端坐在马车上,看她时不时的红脸,问道:“母妃跟你说了什么?”

苏妘一双秋水剪瞳看着男人,“问,问王爷是不是能……”

“能?”

“问王爷那方面是不是能行。”一口气说出来,她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口来了。

萧陆声显得有些窘迫,但他带着银色面具,自然看不出他脸色。

想起在书房。

父皇和他说了两桩国事之后,便再次确定他对苏妘的感情,随之,就让他抓紧传宗接代。

只要他生了儿子,便封为皇太孙!

他清了清嗓子,只觉得这件事原本该顺其自然的,但,父皇亲自催生。

母妃也催苏妘,搞得他有些不自在。

而且,他现如今这副身躯,爬到她身上也不是不行,可,拖着残躯和妘儿……

萧陆声想象不到那个画面。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配不上妘儿,她如此娇美的姑娘,怎好让她主动做什么?

想着,他只觉得难为情,身体也有些发热,脑海里会闪过少女各种各式的表情和动作。


“王爷?”

苏妘看他不回答,硬着头皮去问了。

毕竟,洞房花烛夜,他是划破了他自己的手指落得红。

后来,老林大夫给他看诊过,可是模棱两可的说法,她也不知道萧陆声到底能不能行。

萧陆声深呼吸一口气,唇角带着尴尬的笑意,伸手握住少女的手,“妘儿,再过段时间吧。”

还要过段时间?

“妘儿说,三个月后,本王的腿就会恢复所有的知觉,半年后就能站起来,是吗?”

苏妘点头,“是。”如果治疗方向没有错,也没发生什么意外,她有这个自信。

萧陆声道:“那就等我腿脚好了。”等腿脚好了,再圆房。

苏妘听明白了,眉头微微拧了下。

就皇帝和端贵妃盼孙子的劲头,他们能等那么久吗?

心中虽有疑问,但,却不好再说什么了,总不能她去扒萧陆声的裤子,然后自己去主导做那件事情吧?

光是想想都羞死人了。

许是为了缓解尴尬,苏妘问道:“王爷,父皇叫您去,不会也是为了开枝散叶的事情吧?”

萧陆声微微笑着,随即点头,“是。”

张了张嘴,苏妘道:“母妃说,以后会让李太医按期到王府把平安脉。”

他们都没那种事情,怎么会怀孕呢?

所以,这什么平安脉,还真是尴尬。

萧陆声道:“你若觉得麻烦,我便找个理由推了。”

“不,还是算了。”

端贵妃本就不怎么相信她,若是推了,指不定端贵妃又要猜忌什么。

她身份本来就挺尴尬的。

好不容易从替嫁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她才不想弄什么新麻烦出来。

回到王府。

苏妘让清宁打水来,让萧陆声洗了脸,就拿着药膏给他脸上涂药。

涂完之后,萧陆声问,“身上……要涂吗?”

苏妘摇头,“晚上再涂。”身上也没有暴露在外边,风霜雨露的,不用这么仔细。

不知为什么,萧陆声有几分失落。

他一边享受苏妘涂抹他身体时那种悸动,一边又难耐。

总之那种感觉挺令人神往的。

因为接触较多,萧陆声甚至开始理解,为什么有的男人会对这种事情那么情有独钟,甚至纳许多的妾室。

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让苏妘撩拨,心弦都拉紧了,难耐了,这要是真刀实枪的做点什么,又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呢?

苏妘看他落寞下去的眼神,有些奇怪,“王爷,可是身上不舒服?”

萧陆声胡诌道:“是有些。”

“怎么个不舒服法?”

“嗯,有点痒。”

痒吗?

这药膏效果虽然好,但是促进皮肤吸收,修复伤疤自然是会令人不舒服的。

“那就洗个澡,妾身再为你擦药。”

“嗯。”

他嘴角不经意的挂起一点笑意,“麻烦妘儿了。”

“妾身不麻烦。”她现在恨不得一直缠着萧陆声,时刻为他按摩,施针,涂药,让他早点儿好起来。

苏妘放下药膏,扬声喊道:“清宁,去打热水来,王爷要沐浴。”

“是,王妃。”

清宁应声后,就依稀听见她喊了简顺。

她回身,看向萧陆声,她微微弯腰,近距离的去看他脸上的伤疤。

越看,心头越是激动。

这张脸上的伤疤已经开始有了变化,假以时日,会还萧陆声一张英俊的脸。

那时,她才能看到,前世为自己收尸的男人,原本到底是怎样的风貌。

温热馨香的气息打在脸上,萧陆声只觉得好闻极了,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逐渐柔和。

苏妘此时,正巧与之对视上,她莞尔一笑,“王爷。”

萧陆声‘嗯’了一声,笑道:“本王在王妃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她眼中的自己,满脸疤痕。

可是,他将自己的自卑掩饰的很好,淡淡悠悠的浅笑着,注视着少女微妙的表情变化。

苏妘浅浅一笑,双手捧着他的脸,“妾身也在王爷眼眸中看到了妾身。”

她想了想,“这是不是有情人说的,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

萧陆声张了张嘴,被她逗笑,“嗯。”

她眼里,心里当真是有自己吗?

这个答案,此时此刻,他不敢去计较,她能说那么动听的情话给自己听,已是三生有幸了。

简顺带人进屋。

去了一旁的洗浴室。

等他们忙完,萧陆声推着自己过去,苏妘已经习惯性的不再提去伺候他洗浴的事情了。

他似乎喜欢自己洗。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苏妘便转身去了梳妆台,她坐在铜镜前,将一本治疗萧陆声的手札小记拿出来,仔细记录萧陆声这些天的皮肤变化、以及感受。

约是一刻钟后。

萧陆声推着自己出来。

他身穿淡薄的亵衣,亵裤,自行上了床。

苏妘将手札放好,去置物架的铜盆里净手,然后就朝萧陆声过去。

男人已经褪去衣服,露出白皙的身子,他的手臂肌肉紧实,能看出来,寻常这双手臂能量最强。

腹肌若隐若现的,肌理纹路也算清楚。

她又一次想,王爷当将军时,到底是怎样强健的体魄……

她细腻的手指挖了膏药,小心翼翼的为他擦药,如往常那般,一边擦药,一边轻轻的吹干。

萧陆声全程带着笑意。

等擦好药,苏妘伺候他穿好衣服,便给他按摩那双腿。

“王爷的腿多按摩,效果会好很多。”苏妘一边按摩,一边说。

萧陆声道:“妘儿真好。”

苏妘浅浅一笑,“因为王爷值得。”

“我值得?”

“嗯,王爷值得。”

即便外人都说他不好。

天色渐暗。

羽七前来汇报。

萧陆声跟苏妘道:“是苏雨曦的事情,你想知道吗?”

跟苏雨曦有关?

那当然,必须听啊!

苏妘知道,定是昨天,她清清楚楚的告诉萧陆声,她与苏雨曦,萧御敌对的立场之后,他是因为自己,才监视苏雨曦的。

她福身道:“多谢王爷。”

萧陆声道:“总是多礼,”又对羽七道:“以后,苏雨曦的事情,王妃想知道什么,事无巨细的说便是。”

“是。”羽七抱拳应声,继续说道:“午后,苏雨曦去了平西王府,到现在还未出来。”

苏妘道:“我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死心的。”


死生挈阔,执子之手……

这不是情侣之间才会许下的誓言吗?

萧陆声的心悸动得很厉害,那一个叫做喜欢的种子,已经在他的心底扎根,渐渐的发出了嫩芽。

“本王亦承诺你,只要有本王在,倾尽一生也定要护你周全。”

“王爷……”她一双眸子水雾雾的,也不知道是浴桶里的热水氤氲了双眼,还是她感动的。

苏妘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妾身失状了,从未有人跟妾身说过这种话。”

萧陆声张了张嘴,原来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是真的水莹莹的。

他紧握着她的手,“只要你不嫌弃本王丑陋,本王必不相负。”

“妾身不嫌弃。”

萧御倒是长得好看,可他和苏雨曦是如何欺骗于她的?

分明早就勾搭上了,萧御也和全家人一起瞒着她。

“那……”萧陆声握着她的手,往水下探,她手里还拿着洗澡的帕子。

苏妘紧张得心扑通扑通的跳。

是啊,既然是夫妻,既然有心要过一辈子,有些地带,有些事情总是要经历的。

只是,萧陆声的呼吸声越发的大,而她那颗心也扑通扑通的……

越洗,越暧昧,她只想着,快些洗完一时大意……

苏妘瞬间她脸色巨变,脸红得像煮熟了虾!

“王爷,妾身,妾身去取王爷的衣物来。”她吓得语无伦次的,不等萧陆声说什么,就逃也似的跑了。

萧陆声:“……”

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她居然碰到了。

苏妘慌里慌张的出屋去找清宁要萧陆声的衣物。

清宁说准备洗澡水时就一并拿过去了的呀,都在横杆上挂着。

苏妘:“……”

啊啊啊啊,糗死了啊!

“王妃,您没事吧?”清宁询问。

苏妘摇头,“没事。”她眸光往深邃的夜空看了几眼,满天的繁星,也没有她的心乱。

深呼吸一口气,苏妘再次折返,透过屏风,她看到,萧陆声已经穿戴整齐,并坐在轮椅上,往床榻推去。

他似乎一点都没觉得尴尬。

苏妘就这样想着。

“王妃站着做什么?”萧陆声看向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脸,还是有疤,狰狞可怖,可是,他眉眼竟温和了许多……

苏妘道:“妾身,妾身刚刚,还望王爷恕罪。”

“恕你无罪。”

他说的干净利落。

苏妘张了张嘴,抿着唇笑了,“那妾身给王爷上药?”

“可。”

得令,苏妘连忙去梳妆台,将准备好的药膏拿过来,然后走到了他的跟前。

“王爷,如果有什么不适应,要记得告诉妾身。”

“嗯。”

她将食指伸入瓶中,抠了一些出来,然后俯身在他面前,轻轻的将那些药膏涂在他的伤疤上。

一边涂抹,还一边轻轻吹气。

如兰般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药香萦绕在萧陆声的鼻翼。

他闭上双眸,仔细的感受。

当初在那个破月老庙中,她为自己上药时,也会这样轻轻的吹气……

“苏妘……”

“嗯?”

男人睁开了眼,凝视着她,只见她一副莫名的模样,像个呆愣的松鼠,可可爱爱。

萧陆声道:“你——真放下平西王世子爷了吗?”

苏妘哪知道他会突然提及萧御。

以萧陆声的能力,她想隐瞒什么,肯定是隐瞒不了的。

毕竟,在嫁给萧陆声之前,她的一颗心都扑在萧御身上,这是不争的事实。

斟酌间,苏妘道:“妾身既然已经嫁给王爷了,便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

她一边说,一边为他涂抹药膏,“王爷,脸上会不会不舒服?”

萧陆声笑了摇头,“很舒服。”

她又是这样说的,不过上回说的是: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王爷,您不信妾身?”

萧陆声道:“信。”

她信她的决心。

却不信,她真的对萧御半点情分都没有。

毕竟,她们相处的时间里,她从未否认过还爱着萧御这样的话。

想到此处,萧陆声还是有几分不爽的。

苏妘笑了下,也没再争论这个话题了,她从萧陆声的神色里看出来了,他是不信的。

与其纠结这个话题,倒不如不提了。

她会用行动和时间来证明,她对萧御到底有没有情!

今夜,苏妘先上了床。

萧陆声也跟着上床,苏妘‘诶’了一声,看着烛台还没灭呢。

她想下床去灭烛台,让萧陆声大手一挥,只听一点动静,屋子里好几盏烛台全都灭了。

天呐……

他刚刚的动作好帅。

两人躺在一起,萧陆声侧身过去,试探的想抱她,“王妃。”

“妾身在。”

“今夜圆房吧。”他这些同床的日子,忍得挺辛苦的。

既然决定要护她一辈子,该给她的圆房,也要给。

苏妘:“……”

她没回答,萧陆声心口一钝,是呀,明明知道她心里还有萧御,他怎么能这样逼迫她呢?

“妾身,妾身,听王爷的。”苏妘声音都发颤。

萧陆声听见这个回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答应了,反而他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第一次成亲时,嬷嬷是过洞房的事情,还给了他一本春宫图。

他翻越了一下,觉得没甚意思。

后来,入王府的王妃,一个个不是鄙夷他,便是细作。

他之前也没行过周公之礼。

两人的呼吸声,在平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的明显。

苏妘整个人都紧张极了。

别人出嫁都有母亲教导,还会给压箱底的东西,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该怎么做?

直到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男人挪过来,挨着她时,她听见了粗重的喘息声,那声音像是有电似的,把她身子都电麻了。

男人的大手攀在她的肩膀,隐约发现她在发抖。

“王妃很紧张?”

“妾身,妾身……”

萧陆声自己就紧张,看她抖成那样,那还能强迫?

或许,她还是抗拒自己的吧!

毕竟,一个残疾,还毁容了,哪里比得上她的心上人,平西王世子萧御呢?

“王爷?”苏妘不知道为何,他又躺平了。

黑夜中,她侧眸望过去,男人并未看她。


萧陆声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端着白玉杯子,将枇杷膏水一饮而尽,“好喝。”

“王爷喜欢,妾身便常替王爷备着?”

“可。”

看他如此好说话,那病恹恹的皮肤似乎都变得稍有血色一样,斗胆道:“王爷,妾身斗胆。”

萧陆声:“???”斗胆什么?

看她拧着眉头,有些不好开口的样子,他点了头,你倒是说,本王且看看你胆子多大!

苏妘道:“王爷,妾身虽通医术,却也不是神医,即便是神医,也需要患者配合。

所以,妾身斗胆,在治疗王爷的事情上,还请王爷谨遵医嘱。”

萧陆声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王妃要本王听命于你?”

苏妘道:“非也,只是治疗上听医嘱。”旁的,她吃了豹子胆了差不多,敢让王爷听命运她。

看他不说话。

苏妘心里打鼓。

看样子他是不肯的,算了,慢慢来吧。

“行,治疗上,本王就听王妃的。”

苏妘抬眸,与之对视,显然有些讶异,但也只是一瞬间。

对着萧陆声福了下,“多谢王爷。”

谢他?

萧陆声不免觉得有趣。

有趣?

这是他四年多以来,第一次觉得人生还有有趣的一刻。

苏妘接了他手中的白玉杯子放回桌上,推着他道:“既然王爷答应了,那今日第一件事,便请王爷晒晒冬季的阳光吧。”

晒太阳……

萧陆声委实没想到。

他想拒绝,可话到了喉咙又咽了回去。

当清宁看到苏妘将萧陆声推到院子里之后,有些惊讶。

当然,一院子的丫鬟,下人都惊讶。

可是,谁敢置喙?

晒不过一两刻钟,苏妘就撑了一把伞在他头顶。

萧陆声道:“本王觉得今日晴空万里,风景很好。”心情也很好。

苏妘道:“嗯,晒太久也不好。”

“这也要听苏大夫的吗?”

“啊?”

萧陆声道:“本王不觉得晒,挺好的。”许久没这样沐浴阳光了。

这感觉很舒服。

苏妘道:“不是,可以继续。”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伤不了人。

清宁已经去膳房弄了点心和甜汤过来。

下人端了桌子到院子里,苏妘陪他坐着,然后吃点心,喝甜汤。

时不时有人来问她,这个药草怎么做,那个药草怎么做,撵得够不够碎……

萧陆声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恬淡,从容的应对着,自然是一名深藏功与名的医者模样。

晚膳,两人也是一块儿吃的。

期间,萧陆声故意说手使不上劲,苏妘连忙查看。

却没发现任何问题。

但是,王爷说手动不了,就是动不了。

清宁道:“奴婢伺候王爷用膳。”

萧陆声道:“你们都出去。”

这?

所有人面面相觑,但也都退出了主屋。

苏妘有些不理解。

萧陆声道:“既然做戏,王妃是不是该对本王好一些?”

所以伺候他用膳应该没问题吧?

苏妘抿着唇,“是,妾身领命。”

她说着起身,夹菜给萧陆声吃,但,萧陆声却靠在轮椅上,闭上了眼,

他怎么闭眼?

“王妃,可是不愿意伺候本王?”

“妾身不敢。”

想着,她便开始伺候他吃饭,不一会儿,萧陆声说,“本王想喝汤。”

苏妘一一依着他。

只是,他喝一点,就咳了起来,弄得到处都是。

苏妘忙道:“王爷莫要急,喝太急会呛着的。要是呛进肺里就不好了。”

萧陆声一怔,在漠北,少女喂他喝药时,他看不见,心急了些,被呛了,她说:“公子莫要急,喝太急会呛着的,要是呛进肺里就不好了。”

“本王刚刚闭着眼,没注意。”萧陆声淡淡的说。

在漠北时,他说的是,“我眼睛看不见,没注意。”

那少女说:“没事,慢慢来。”

这会儿,苏妘说,“没事,妾身慢慢喂。”

虽然声音有一些变了,可是,那种语调,还有身上的药香味是一样的。

男人睁开眼,看着苏妘,眸光变得更柔和了些。

苏妘凝视着他,有些不明所以,“王爷?”

萧陆声接了碗,“本王自己来吧。”

“是。”

饭后,萧陆声在看一本杂谈。

苏妘则在看医书,特别的认真!

直到疏影前来,说是有事禀报。

萧陆声指了一旁的厢房道:“王妃既然喜欢这梨落院,便将那间辟出来,与本王做书房吧。”

“啊?”他不是有书房?

萧陆声道:“王妃要给本王治伤,在药房忙很正常,但,也不能影响了夫妻感情。”

他眼眸微微敛,苏妘瞬间就听懂了他口中的‘夫妻关系’是什么意思。

是啊。

他们还要在人前装琴瑟和鸣呢,要不然,端贵妃的人看不到,指不定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王妃,王爷已经走远了。”清宁提醒。

苏妘才回过神来。

想着端贵妃,她就觉得手脚疼。

其实,上一世惨死,她对端贵妃的恨意,没有对苏家人恨的万分之一。

经过今日,所有人都更确定,王妃很得王爷喜欢。

如此,他们贴身伺候的这些人,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了。

萧陆声同疏影回了主院的书房里。

“主子,这就是那种药膏,不过没多少了。”

疏影将一个瓷瓶递给了萧陆声。

萧陆声看着瓷瓶,闻了一下,果然和苏妘身上的味道一样。

他抬眸看向疏影,“可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

疏影道:“一开始什么也打听不出来,那些下人口风很紧,但是,有个浣洗衣服的小丫头说,王妃出嫁之前,一直都喜欢在院子里弄那些花花草草。”

萧陆声呵笑了一声,“那苏家的人难道都不知道苏家大小姐整日弄那些药草吗?”

“自然是知晓一些的,他们都以为苏妘是在帮苏雨曦的忙,只只是个帮忙的草包而已。”

“竟然还有这种事发生,分明她才是苏家的大小姐。”

疏影也觉得不可思议。

分明是一母同胞,怎么就会如此差别对待?

关键是,苏妘长相,品行,性子各方面都不比苏雨曦差啊?

疏影就将苏雨曦出生时,天有祥云,有道长预言,她将是苏家的福星,会让苏家蒸蒸日上,福泽好几代。


看着少女眉眼生动的模样,萧御有一瞬的失神。

从前相处相处那么久的人,他怎么没有发现,原来她这么有趣呢?

还是说,成为人妇之后,就没了遮羞布?

不管如何,萧御觉得,还是先把她稳住,说道:“那,那到时候我想法子让你当正妃?”

“我能当世子妃?”

“如果你愿意的话,还能当太子妃。”

太子妃!

这就有意思了。

果然,平西王府的野心就是那皇位。

苏妘思索着点了头,“好是好,可是以后世子不认了,我找谁说礼去?”

“那你要如何?”

苏妘道:“你立个字据给我。”

“那不行。”这要是立下字据,万一苏妘是骗他的,那他当如何是好?

“这不行?那你还是想着苏雨曦了?”

“怎么会,她都要嫁给平遥王了。”

“你当真不管她了?”

“自然是管不了。”

苏妘笑了笑,“那好吧,你说要我做什么?”

萧御这时才将药瓶拿出来,“这个,你——你们事后服用,便不会有孕。”

苏妘眉头微皱。

“妘儿,你若想和我在一起,绝不能给他人生孩子,我能容忍你不是初次,但,绝不能容忍你为他生过孩子。”

“世子说的是。”她神色落寞,看着药瓶,渐渐的目光坚定起来,“世子莫要骗我,你已经伤害过我一次了。”

萧御看着那张昳丽的脸,说话时虽娇滴滴的媚色,使得这张脸越发的勾人。

萧御发誓一样,“只要你听话,我绝不食言。”到时候放在身边当个玩物,也不是不行。

“妘儿,你若嫌弃这东西不好吃,也可以兑水给那男人吃,如此,你就不用吃了。”

“淮南王生性多疑,我能得他信任已经不容易了……”

“好,那只能委屈你了。”

苏妘微微一笑,“不委屈。”

说着话,也到了倚梅园外了,看到清宁走过来,苏妘忙道:“世子快走吧,莫要让萧陆声的人瞧见了。”

“好,你切记,千万不能有孕。”

“好。”

“还有,也不能让他和别的女人有孩子,不然你地位不稳,咱们很多事情都不好做了。”

说完,萧御就走了。

苏妘看着手中的药瓶,不免嗤笑。

他们不过就是怕萧陆声有了孩子,然后不好哄骗父皇传位给平西王府吗?

当真好笑。

“王妃?”清宁走过来,看着远处一点身影问,“那是?”

苏妘并未隐瞒,“是平西王世子萧御。”

“他?”清宁微皱着眉头,“他怎么会在倚梅园?那宫女莫不是故意的?”清宁忽然想到。

她手中拿着个汤婆子,随即递给苏妘,笑着说:“此前匆忙,没来得及准备,简顺说,这是王爷让他送来给王妃的。”

苏妘淡笑着接了汤婆子,回答清宁上一个问题,“那宫女着实可疑。”

“奴婢看,平西王府手可真长,都长到启祥宫去了。”

苏妘没说话,而是捧着汤婆子看,萧陆声怎么会想到那么多?

竟然让简顺给她送汤婆子?

不知为什么,近来想起萧陆声,她心口总是暖洋洋的。

主仆二人嘀咕着,苏妘看了看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暗了。

而且,风声不小,莫不是除夕夜还要下雪?

“王妃,咱不回启祥宫吗?”清宁看到苏妘从另一侧小路往梅花园中走去。

苏妘道:“总不能因为他打扰我赏梅。”

现在回去,端贵妃在休息,自己一个人在启祥宫中,坐着,站着都难受。

“是。”清宁便随着她一起步入倚梅园之中。

约半个时辰后。

天际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

主仆二人往启祥宫赶,半路,小雪越发的大。

清宁自责道:“都怪奴婢,忘了带伞。”

苏妘仰着头,看着天际洋洋洒洒的雪花,淡然道:“不怪你,挺好的。”

冷风,冷雪,足以让自己清晰的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也不至于迷失心智。

若是从前,今日萧御跟她说的那些话,她怕是要激动得睡不着觉。

可现在……

她只觉得那个男人满嘴的谎言,清晰的知道,他没有一句话是真心的。

“王妃,是王爷。”

清宁唤了一声,将苏妘从深思中拉了回来。

她抬眸看过去,只见简顺打着伞,推着萧陆声从对面走来,男人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

苏妘连忙踱步过去。

“妾身见过……”

“冷不冷?”不等苏妘行完礼,萧陆声已经拉她起身,握着她的手问。

苏妘将汤婆子拿出来,笑道:“多谢王爷,妾身不冷。”

她是发自真心的。

萧陆声伸手,她就微微弯腰下来,男人将她毛领披风理了下,“常看你和清宁她们玩雪,就知道你喜欢。”

苏妘耸耸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让简顺走开,于是说道:“我陪王妃除夕淋雪如何?”

苏妘一愣,“万一……”

萧陆声似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万一着凉,有王妃这个神医在,本王不会有事的。”

“王爷……”

他这是不是变相的夸自己啊。

简顺和清宁跟在二人身后,眼神交汇着,啧啧啧,王爷王妃越发的恩爱了。

只是,这两个人这般相配,为什么不同房?

清宁抿着唇,看简顺那求知的眼神,她无奈耸肩,她哪儿知道为什么啊!

回到启祥宫时。

启祥宫当值的宫女说,端贵妃已经去了德元宫,那是宴请大臣的地方。

也是今日宫宴的地方。

宫里没有皇后。

也没有皇太后,端贵妃执掌凤印,自然要操心除夕宴的事情。

直到宫宴开始前,苏妘才推着萧陆声往德元宫去。

到德元宫外,看着王公大臣陆续前来,萧陆声伸手握住了苏妘的手。

“王爷?”苏妘不解。

萧陆声道:“我,已经很多年没参加除夕宴了。”

苏妘这才知道。

她道:“妾身第一次参加除夕宴,王爷可要多指教。”

萧陆声苦笑一声,“好。”

这才推着他往德元宫去,上楼梯时,简顺找了宫人帮着抬入了德元宫中。

大殿上。

已有宫廷声乐奏响。

黄门太监喊了一声,淮南王、淮南王妃到的时候,许多人都投来了目光。

这淮南王自被废之后,深居简出的,已经多年不曾露面,近来不仅来上朝,还参加了除夕宴,他这是?

不再自暴自弃了?


简顺在某些地方就是萧陆声肚子里的蛔虫。

他关上了马车的门。

而疏影则直接拿起马鞭,挥鞭时,差一点打到苏鸿鹏,他吓得脸色惨白,让在了一边。

马蹄哒哒,车轱辘滚滚,銮铃叮叮咚咚远去。

苏鸿鹏看着马车渐行渐远,顿时觉得汗毛立起,马车门被关上时,他看到了苏妘的眼神。

冷如冰凌,带着凌寒之气!

果然如苏向炎说的那般,如今的苏妘早已不是当初在苏家那个温顺任人拿捏的姑娘了。

他……

苏鸿鹏胸口巨闷。

他从前即便对苏妘不是特别的好,但在苏家可曾少了她吃喝?

马车上。

萧陆声握着少女的手,问道:“刚刚的问题,妘儿可否告知我答案?”

她想了想,“王爷想知道?”

“嗯,特别想知道。”他要谨记于心,然后再不让她伤心落泪才是。

她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想了想,说道:“我喜欢软软糯糯的糕点,喜欢白衣如雪的夏衫,还有嫩芽般的青绿,不浮夸的耳饰。”

“还有呢?”

苏妘摇头,“没有了。”或许有,只是现在想起来的只有这些。

萧陆声摇头,温柔的道:“不,你还没有说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她笑看着萧陆声,“王爷真细心,只可惜你给不了。”给不了她想要的。

他给不了?

萧陆声心口微紧,“你不说,为何觉得我给不了?”除了给她一个英俊神武的夫君这件事……

苏妘道:“不说是独一无二的,我只想他们能对我,像对苏雨曦一样,给我一些宠爱,而不是将我当做苏雨曦的附属品,一切都紧着苏雨曦,随时都让我成为她的牺牲品,这种感觉……”

她顿了顿,眉眼落寞,“王爷,你可知道,这种感觉多令人心碎啊。每每回想,心都会疼死了。”

从出生到晓事,她从未被人疼爱、宠爱过。

两人对视着。

苏妘那双眸子本就像会说话般的迷人,此刻水雾一般定定的看着他,让人心头为之一颤。

“妘儿,你若要父母之爱,我的确不能。”

苏妘微笑点头,“妾身知道。”

他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脑袋,“可我,约莫是能给你独一无二的宠爱,妘儿,我给你的宠爱,你,想要吗?”

他声色微暗,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你,想要吗?

“王爷……”她盯着眼前戴着面具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

在她张嘴之际。

男人忽然揭开了面具。

那张被毁掉的脸近在咫尺,一字一顿的问道:“妘儿,你不必言说,萧陆声必倾尽一生,宠你一世。”

他的声音太魅惑了。

也只有萧陆声自己知道,他害怕听见别的答案!

短时间内,让她忘记萧御而爱上自己,何必为难她,为难自己?

只可惜,萧陆声沉浸在自卑里,并未看到,苏妘那双水雾般的眸子,亮了一瞬。

她的眸光都涣散。

看不清那张疤痕的脸,只看到那散发莹莹之光的轮廓,微微一笑点头靠在了男人的肩头。

萧陆声垂眸,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少女。

她没有正面回应愿意,或不愿意,她都是自己的王妃,都是他萧陆声的女人。

这是老天唯一待他不错的事情。

除夕,老百姓们大多都还没有休息,所过之处,街道上还有小贩,酒肆也未关门。

烟花时不时的在夜空中炸开,整个京城一派繁荣景象。

苏妘挑开马车帘子,看外边街市繁荣,即便积雪挺深的,可人们还是在庆祝除夕新春。

等回到王府之后。

已是子时。

烟花的燃放已经越发热烈,萧陆声让苏妘陪自己坐在王府的大门外。

紧接着,简顺着人带了不少的烟花爆竹来,点燃的瞬间,整个王府烟花像是盛开了半边天。

许多人驻足观赏烟花。

王府的下人丫鬟们也兴高采烈的,看到绝美的烟花时,还会手舞足蹈的欢声鼓掌。

萧陆声侧目看着身旁的少女,她眉眼带笑,分明是喜欢的,却很矜持。

“妘儿可喜欢?”他问。

萧陆声觉得,苏妘多少是有些太沉静了。

别的姑娘看到绚丽的烟花早就欢声笑语了,而她,即便说着不后悔嫁入王府的话,却从未真正的展颜欢笑过。

苏妘——你当真心甘情愿接受成为淮南王妃了吗?

少女侧目看向萧陆声,发自真心的点头‘嗯’了一声,心头不免去想,前世她死之后,苏雨曦和萧御二人顺利定亲,他们该多快乐吧。

这一世,苏雨曦在哭鼻子吗?

萧御呢?顿足捶胸,沉溺在失去挚爱的痛苦中了吗?

除夕后,初一、初二,萧陆声都在宫中,而苏妘则在王府之中,又开始给萧陆声制作药膏。

清宁说道:“方才羽七说他去药铺拿药时,远远看到苏二小姐偷窥着。”

“偷窥?”

清宁‘嗯’一声,“许是还想着来求王妃呢?”

苏妘不知道。

她那样被宠爱着长大的人,竟然没一点风骨,她鄙夷的一笑,“还真是难得。”

“啊?”

“难得看到她这副落魄的样子。”

苏妘手痒痒的。

她很想杀出去,直接将那人劈了!

可,她觉得自己太过残暴不好,至少在萧陆声的心目中,她是个很温顺的人。

清宁掩着唇笑了下,“奴婢方才远远的去看了一眼,外边风雪这般大,那主仆二人将马车若隐若现的停在王府不远处的小巷之中,估摸着难受得紧。”

苏妘道:“这就算难受吗?”

不等清宁回答,她自言自语的,若她顺利嫁入平遥王府,跟萧衡成亲,彻底断了和萧御的姻缘,那命运就改写了吧?

她唇角带笑,“清宁,我忽然很期待。”

“王妃期待什么?”

“期待时间过得快一点儿。”最好直接到苏雨曦嫁入平遥王府的那天。

车轱辘的声音响起。

苏妘连忙放下手中的腊梅,连忙开门出去,一阵风雪迎面而来,萧陆声道:“快进屋,外边冷。”

苏妘过去,接替了疏影的位置,推着他往屋子里走,“妾身不冷。”

萧陆声笑着,说道:“刚刚,苏雨曦求到本王的马车跟前,我还未说话,她人就晕厥过去了,”顿了顿,他略表歉意的,“我让人送她回苏家了,妘儿不会气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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