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在肮脏地面短暂停留片刻,旋即消失。
身下稻草散发着霉味,我感觉到细小虫子在我身上爬过。
我蜷缩在潮湿的稻草上,像被主人遗弃的的病犬。
尊严,爱情,曾拥有的一切,都在这阴暗潮湿的柴房里,被碾得粉碎。
三天了,我粒米未进,每日只有一碗浑浊清水。
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咽下,勉强润湿干裂嘴唇。
身体越来越虚弱。
模模糊糊间,我想起父母,想起他们临终前,如何将我的手郑重交到江楚珩手中。
我想起他当时信誓旦旦的承诺。
如今却化作利刃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一刀刀凌迟。
“爹,娘……女儿不孝……女儿信错了人啊……”眼泪无声滑落,很快被身下肮脏稻草吸收。
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要活着,我要亲眼看到他们遭到报应那天!
5七日之期,比我想象中更快。
我身体远未从上次失血中恢复。
胸口伤口红肿发炎,每次呼吸都牵扯着痛楚。
即将再次被宰割的恐惧与绝望如期而至,将我笼罩在阴影中。
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粗鲁打开柴房门。
眼中没有怜悯,只有麻木,像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勾当。
她们拽起我绵软双腿,将我架出柴房。
我身体轻飘飘的,毫无重量,双脚在地面拖出痕迹。
再次来到那阴森的祭台。
江楚珩依然站在台下,神情冷漠。
他今日穿着藏青色长袍,透着心寒的薄凉。
视线在我苍白脸上停留,眉头微皱了一下。
但转瞬,他目光便转向依偎在他身边的林岁岁。
林岁岁今日穿着鹅黄色绣玉兰长裙,气色比上次好了许多。
脸颊透出健康的红晕。
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是那么的迫不及待,那么渴望我的血。
“岁岁,今天感觉怎么样?”
江楚珩的声音像春风拂过湖面,只为她荡漾。
“楚珩哥,我感觉好多了。”
林岁岁抬手轻轻抚着胸口,娇声应道。
“只是偶尔还是会觉得有些乏力。”
江老夫人满意点头,看向我的眼神像屠夫打量牲畜。
“看来这沈清宁的血,确实是灵丹妙药。”
“再取几次,岁岁身子定能彻底痊愈。”
她语气迫切。
匕首再次落下。
刀刃切入胸口时,撕裂的剧痛让我几乎窒息。
意外发生了。
或许我太过虚弱,失血过多,剧痛导致身体痉挛。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