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眼,伸手摸向我的肚子:“那我这崽子,能卖多少钱?”
我想蜷缩身体,却被稳婆按住肩膀。
她腰间挂着的铜钱串,正是昭府佛堂的样式。
原来从昭府到贺家,从母亲到道士,所有人都在等我生下孩子,等我咽下最后一口气,好把我们“母子俩”的血、肉、骨头,都换成银子。
“用力!”
稳婆的巴掌落在我脸上,“再不用力,你和崽子都得死!”
我咬碎了最后一颗臼齿,血腥味充满口腔,却在这时听见了熟悉的马嘶声。
东宫的车架停在院外,这次没有仪仗,只有一辆普通的青帏车。
车门掀开时,我看见阿姊的茜素红裙,像团火,烧穿了秋日的阴霾。
“贺家公子,本宫今日来……”阿姊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在看见我时猛地顿住。
她眼里闪过震惊、痛苦、悔恨,指尖攥紧了袖口的金雀钗,那是太子送的聘礼,此刻在她手里抖得像片落叶。
贺公子挡在我身前,脸上堆着笑:“太子妃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您看这产房脏污,还是...…让开。”
阿姊的声音冷得像冰,“本宫要看看,贺家的“良善内眷”,到底过得什么日子。”
她推开贺公子,裙角扫过地上的血迹,在我身边蹲下,指尖抚过我脸上的伤痕,“阿宁,,是阿姊错了...…阿姊来晚了...…”我想喊她的名字,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声。
稳婆忽然跪下,手里还攥着带血的剪刀:“娘娘明鉴,这是双性人,克夫克子克全家,贺家也是没办法...…住口!”
阿姊反手给了她一巴掌,金雀钗划破稳婆的脸,“他是我弟弟,是昭家的血脉,你们竟敢...…”话未说完,院外传来马蹄声,是太子的护卫。
“太子妃,殿下请您回宫。”
侍卫抱拳,眼神却避开我,“沈侧妃突然不适,殿下说...…我不管什么沈侧妃!”
阿姊抓起稳婆的铜钱串,“你告诉太子,贺家私藏双性人,虐杀幼婴,还有...…”她看向贺公子手里的木盒,瞳孔骤缩,“还有这些骸骨,都是证据!”
贺公子冷笑,从怀里摸出张纸:“太子妃怕是忘了,这是昭府签的卖身契,双性人贱如牲畜,小人如何处置,轮不到您管。”
卖身契上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