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连个表情包都没回。
就在这时,微信弹出一条新消息,是茂林的手机自动同步到家庭相册的照片。
背景是市中心那家旋转餐厅,赵娜穿着我去年送茂林的羊绒围巾,正把蛋糕喂进他嘴里。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显示:18:20,和他说要加班的时间分毫不差。
陈雨薇突然尖叫起来:“妈你怎么把汤洒了!”
我低头看着浸透桌布的玉米排骨汤,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滚烫的汤汁渗过桌布,在我精心挑选的胡桃木餐桌上烫出白色的疤。
“你们知道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爸上大学的学费,是我妈卖了陪嫁的玉镯凑的;他评教授的论文,第一作者本该是我。”
陈雨薇的睫毛膏晕染在眼下,像两团黑色的乌云,陈宇轩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我摘下围裙挂在椅背上,玫红色羊毛衫沾着的油渍像朵刺目的花。
玄关的穿衣镜里,映出三个惊慌失措的身影,而我终于看清,这场维持了三十年的婚姻,不过是皇帝的新衣。
“从今天起,这个家不缺保姆,缺的是会感恩的人。”
我抓起门边的雨伞,推门冲进雨幕。
雨水打湿了睫毛,却让我看得比任何时候都清楚——五十五年的人生,我竟为了这场笑话,放弃了去剑桥做访问学者的机会,放弃了本该属于自己的科研成果。
身后传来陈雨薇的哭喊,还有陈宇轩喊“爸快来”的叫声,但我没有回头。
街道两旁的路灯在雨水中晕成暖黄色的光斑,恍惚间又回到二十岁那年,我攥着剑桥的录取通知书,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而现在,这场破碎的生日宴,或许正是命运给我的重生契机。
2深夜的书房寂静得可怕,台灯昏黄的光晕下,我颤抖着翻开那本早已褪色的相册。
第一张照片里,穿着洗得发白衬衫的陈茂林站在斑驳的教学楼前,青涩的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那时的他总说,我是他灰暗人生里唯一的光。
我记得大二那年的暑假,他蹲在我家楼下的梧桐树下啃馒头,被我撞见时,他慌乱地把馒头藏在背后,说自己在减肥。
后来才知道,他父亲病重,家里早已揭不开锅。
是我哭着求父母,让他们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