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云栖云栖的其他类型小说《堂姐抢婚?我转头嫁瘸子苏云栖云栖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涵羽清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云栖三岁时,落魄的叔父一家上门投靠,她爹娘好心收留了他们。他们却恩将仇报,谋财害命。仅仅过了四年,全家遇害。年幼的苏云栖,只在院中散步,却叫人牙子绑走,流落乡野。十七岁时,待她再回苏府,爹娘留下的宅子和家产已被叔父婶娘占有。他们翻身成了这里的主人。就连原本属于她的婚事,也被堂姐抢走。“云栖,你与芷瑶一同嫁入永安侯府,她为正妻,你为平妻,如何?”雕梁画栋的堂屋正中,悬着一幅价值不菲的松鹤延年。当家主母朱氏一身锦衣华服,坐于画的东面,笑眼盈盈地望向苏云栖,又道:“你们姐妹二人本就感情要好,若能共侍一夫,也可互相照料。”这话术,果真和前世一模一样。上一世,苏云栖明知堂姐故意抢婚,却念及叔父一家是她在世间仅剩的亲眷,没有哭闹,咽下委屈。祖...
《堂姐抢婚?我转头嫁瘸子苏云栖云栖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苏云栖三岁时,落魄的叔父一家上门投靠,她爹娘好心收留了他们。
他们却恩将仇报,谋财害命。
仅仅过了四年,全家遇害。年幼的苏云栖,只在院中散步,却叫人牙子绑走,流落乡野。
十七岁时,待她再回苏府,爹娘留下的宅子和家产已被叔父婶娘占有。
他们翻身成了这里的主人。
就连原本属于她的婚事,也被堂姐抢走。
“云栖,你与芷瑶一同嫁入永安侯府,她为正妻,你为平妻,如何?”
雕梁画栋的堂屋正中,悬着一幅价值不菲的松鹤延年。
当家主母朱氏一身锦衣华服,坐于画的东面,笑眼盈盈地望向苏云栖,又道:
“你们姐妹二人本就感情要好,若能共侍一夫,也可互相照料。”
这话术,果真和前世一模一样。
上一世,苏云栖明知堂姐故意抢婚,却念及叔父一家是她在世间仅剩的亲眷,没有哭闹,咽下委屈。
祖母说:“云栖,你要听你婶娘的话,她都是为你好。”
堂姐说:“妹妹,占了你的婚事是姐姐不对。以后你与我一同嫁入侯府,姐姐会好好弥补你的。”
叔父说:“兄长已故,我以会将你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
苏云栖信了他们的鬼话,同意嫁入侯府为平妻。
可后来才知,这一切都是谋害她性命的缓兵之计!
为的是让她困于宅院内,与外界断联!
他们将苏云栖锁在院中,缩减月例,苛扣吃食,任由下人欺负她,打骂她。
堂姐大婚前夕,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苏云栖,被活活勒死于府中。
咽气的前一刻,她幡然醒悟。
全家的惨死,和叔父婶娘脱不了关系!
她立下毒誓,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好在,老天开眼。
一个时辰前,她重生了。
......
苏云栖面上未见半分愠色,声音乖巧,“婶娘,与永安侯府定下婚约的是我,为何反过来我是平妻?”
朱氏轻捏袖口,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云栖,这事是婶娘对不住你。当初你离家多年,杳无音信。永安侯府上门几次催促成婚,我实在没法子,只能委屈了你堂姐,代你嫁给世子。”
呵,委屈?
凭堂姐也能高攀上永安侯府,确实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云栖嘴角带笑,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我不在府中,婶娘可以将这婚事推掉,又何必换亲?”
这话将朱氏噎个半死,她眼珠子使劲转了转,“云栖你有所不知,是……侯府派来送庚帖的媒人瞧中了芷瑶,回去后说亲,才促成了婚事。”
平妻只是说的好听些,实则就是个妾。
朱氏猜测她必定心有怨怼。
可今日是苏老太太的生辰宴,永安侯府那头来了贵客。
要是她大吵大闹,弄出什么动静来,芷瑶的婚事怕会受到影响。
得想个办法,先将她稳住。
她清了清嗓子又说:“云栖,这事儿你千万别同婶娘置气。既然你嫁入侯府是以平妻的身份,我会给你置办与芷瑶同等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嫁出去。”
心里却想:呸,还嫁妆,她一个子儿都不会花在这个贱蹄子身上!
有没有命活到出嫁那一日,都另当别论……
提到嫁妆,苏云栖的目光,落在朱氏手腕处佩戴的玉镯上。
单从上面雕琢的莲花图案,她一眼认出。
那是她娘生前最爱的玉镯,玉质通透,价值连城,说要留给她的。
如今,却戴在朱氏手上。
她压下心底的恨意,温温柔柔出声,“婶娘,现在苏府是您执掌中馈,婚姻大事理应听您的安排,云栖怎么会与您置气?”
话锋一转,又道:“只可惜我已经心有所属,不能嫁给世子为平妻,怕要辜负婶娘的一番好意。”
“心有所属?”朱氏吃了一惊,“你瞧上了哪家公子?”
苏云栖垂眸,故意怯怯出声:“云栖心仪永安侯府的二公子,不知婶娘能否撮合我与他的婚事?”
永安侯府的二公子?
朱氏忍不住想笑。
那个瘸了一条腿的废物庶子?
这丫头当初坠崖,莫不是把脑子给摔坏了,竟能瞧上他?
只可惜,将死之人,瞧上谁都没用。
朱氏压下嘴角的讥笑,“云栖,听闻那傅二公子生来就有腿疾,你确定想嫁给他?”
苏云栖笑着答:“确定。”
有腿疾又如何?你择的未来女婿,可不是省油的灯。
朱氏想了想,装模作样的开口:“此事我需要同你祖母商议下,再做定夺。”
“对了,你刚回府不久,若要去祖母的生辰宴,得穿几件像样的衣裳,不然旁人还当我这个主母苛待你了呢。”
“一会儿,我让庄嬷嬷带你去库房挑几件衣裳,你且跟她去吧。”
苏云栖:“谢谢婶娘。”
她前脚刚走,朱氏对身边的庄嬷嬷递了个眼色,叮嘱道:“不管用什么法子,别让我在老太太的寿宴看见她!”
庄嬷嬷点头,“是!”
——
廊间。
“三姑娘,库房在右边,您走反了。”
苏云栖面色一滞。
前世,她被庄嬷嬷锁在库房中整整一日,错过了祖母的生辰宴,也错过与那位相见的机会......
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苏云栖笑着推辞,“嬷嬷,我屋里还有几套衣裳凑合着可以穿,就不去了。”
“三姑娘,库房里有几件新制好的成衣,款式面料都不错,您穿了一定好看,还是随老奴去一趟吧。”
庄嬷嬷嘴里说着哄骗她的话,眼神里却流露出鄙夷之色。
苏云栖继续推脱,“嬷嬷,真的不用如此麻烦......”
见她不识抬举,庄嬷嬷装不下了。悄悄翻了个白眼,拔高了音量:
“三姑娘,夫人让您换身新衣裳,也是为了您好。老夫人的生辰宴就快开席,请你不要在此浪费时间,误了时辰。”
苏云栖淡淡扫过廊尾一眼,唇角微扬。
没有理会庄嬷嬷,兀自转身。
倏然间,她的手肘却被庄嬷嬷死死拽住。
“夫人交代的事,老奴不敢违抗。您也别怪老奴对您不敬!”
瘦弱的苏云栖,被身材魁梧的庄嬷嬷拖拽着前行,连连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这时,一位身形颀长的男子听到了响动,忽然驻足。
“公子,宴厅不在这......”
随从本想提醒他。
却见男子覆在拐杖上的食指轻抬,朝他摆了摆,当即住嘴。
那男子眯了眯,注视着前方。
苏家三姑娘?
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
任由下人欺凌,无用。
心里虽如此想,“咚——”的一声,拐杖却向前倾去。
他竟朝着苏云栖的方向,挪动了几步。
不料,下一瞬。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廊间响彻。
重重的巴掌,落在庄嬷嬷面颊。
她捂着脸,满眼不可思议的瞪向苏云栖。
前两日还温温柔柔的三姑娘,竟然会动手打人?!
“三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苏云栖冷笑,“你以下犯上,对我屡次不敬,刚刚那一巴掌便是对你的惩罚!”
庄嬷嬷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老奴好歹是夫人身边的人,就算真冒犯了三姑娘,也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奴!”
“啪——”
苏云栖又是一巴掌,重重扇在庄嬷嬷另一侧面颊。
“你还知道自己是夫人身边的人?如今我娘已经离世,我作为她女儿,理应代她管教下人!”
庄嬷嬷两边的脸又涨又痛,两巴掌扇的她脑子里“嗡嗡嗡”直响。
三姑娘看起来瘦瘦弱弱,打起人来是一点也不手软。
她方才还嚣张的气焰灭了些,“三姑娘,老奴现在是二夫人身边的管事,这些事都是她交代的,你也别为难老奴……”
“什么二夫人?”苏云栖讪笑出声,“这府中的夫人,我只认我娘一人!”
庄嬷嬷悄悄翻了白眼。
大夫人都死了好几年了,还提她?
苏老太太已将宅子过继到二房名下,这府中下人们也早已易主,谁还记得死去的大房一家?
若不是两日前苏云栖寻了回来,庄嬷嬷早就忘了府里还有个离家多年的三姑娘。
眼见老太太的寿宴即将开席,苏云栖又软硬不吃,庄嬷嬷心下越发着急。
余光扫过脚下的池子,顿时心生一计。
她冲上前,想将苏云栖推入水池,迫使她换身干净的衣裳。
然而,苏云栖早有防备。
在庄嬷嬷伸手的一瞬,她的身子迅速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
庄嬷嬷自食恶果,站立不稳,直勾勾地摔到了池子中。
“扑通——”
池中溅起一片水花,庄嬷嬷不停地扑腾,嘴里喊着救命。
看着在水面挣扎的人,苏云栖心里直呼痛快,没有半分想救她的意思。
从前,庄嬷嬷跟在母亲身边时,母亲待她不薄,不仅给她多加了月例,还将她一家老小全部接来京城安顿好。
庄嬷嬷心存感激,说要好好报答母亲。
呵,这便是她报答的方式?
两世的境遇如出一辙,连个下人都敢骑在她头上,可见苏府并非久待之地。
她得尽快脱离,才能保住性命!
可她孤苦无依,又被朱氏困于府中,得先寻个靠山。
想到此处,耳边传来一阵“咚咚咚”拐杖落地声。
苏云栖悄悄勾唇。
她选中的靠山,来了。
转过身,看向面前的男子。
来人着一袭深色宽袖长袍,墨丝高高束起,容貌清俊,轩然霞举,如圭如璋。眉宇间凛若秋霜,透着一股清冷衿贵之气。
单单论容貌,放眼整个京城,苏云栖还未见过比他更俊的男子。
只可惜,他右手拄着一根拐杖,左腿患有腿疾,算是美中不足,白圭之玷。
苏云栖微微颔首,同他打了声招呼,“傅二公子。”
傅砚行眉头轻蹙,一双冷眸打量过去。
面前的女子看似柔弱,教训起刁奴倒是毫不手软。
有点意思。
“认识我?”
苏云栖抬眸,与他对视。
当然认识。
前世,她被庄嬷嬷欺凌,是这位傅二公子路过此地,帮她说了几句话。
他看似冷漠,不近人情。
却是她回府后,遇到的唯一善意……
这一世,他果真又出现于此处,苏云栖很满意。
故意同庄嬷嬷在此地周旋,算是赌对了!
“哗啦啦——”
此时,庄嬷嬷还在池中挣扎。
水浅,淹不死人。
可周边石滑,没人拉她一把,估计一时半会儿她也上不来。
靠着池边,有几滴水珠溅在傅砚行的衣袖上。
他的眉头紧紧拧着,将水珠轻轻拍去。
再抬头,面前出现了一块帕子。
是苏云栖递上的。
傅砚行没接,冷冷道:“用不着,多谢。”
苏云栖硬是将帕子塞入他手中,冲他莞尔一笑,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傅二公子莫不是忘了,我们见过。”
傅砚行看向那块帕子,里头竟透出些许墨痕……
——
宴席开始。
朱氏忙着招待宾客,迟迟不见庄嬷嬷身影,只当她将苏云栖锁在屋中。
便也没派人去寻。
今日的宴席,为了彰显诚意,朱氏特意将永安侯老夫人安排在主桌。
与她一同前来苏府的,还有她的两个孙子,傅文禹和傅砚行。
须臾,苏府二姑娘苏芷瑶盛装打扮,被丫鬟们簇拥着来到宴席。
还未入座,就同侯老夫人身边,看似文质彬彬的傅世子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很明显,这二人早已相识,勾搭在了一处。
侯老夫人往她那瞅了一眼,微微蹙眉,这苏家二娘子确实和画像中来去不大,是个美人胚子。
就是面相有些刻薄,一看就不是善茬。
她不喜欢。
正想着,却被远处一道倩影吸引。
那女子着檀色素罗窄衫,下搭竹叶纹百褶裙,明明是再朴素不过的面料,穿在她身上,却清新脱俗,美的好似画中走出的仙子。
这丫头不错!模样乖巧,温婉漂亮,符合她的眼缘。
侯老夫人在心里连连称赞。
只是……这丫头是谁来着?
一瞬间,也有其他宾客好奇,问身边端着餐食的丫鬟,“这位姑娘是哪位?”
丫鬟答:“她是苏三姑娘,前几日刚刚回府。”
“苏家三娘子?她不是走失多年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原以为苏家的二娘子已经算得上国色天香。可没想到,山外有山,楼外有楼,这苏三娘子竟更胜一筹!”
……
这时,正在招待宾客的朱氏听见了喧哗声,朝着厅门的方向望去,瞧清来人是苏云栖,急得攥紧袖子。
庄嬷嬷这个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怎么将她放出来了?
可碍于周围人多,她也不能上前将她拦下,只能咬牙先忍住。
苏云栖的眼神从朱氏脸上淡淡扫过,挑衅似的走至她身旁,与她擦肩而过。
而朱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云栖绕过桌角,径直走到侯老夫人身边,轻轻唤她:“徐婆婆。”
侯老夫人眼眸微颤。
能如此称呼她的,这世间仅有一人。
怪不得瞧她如此眼熟。
她难掩内心的喜悦,缓了片刻才道:“你是月娘的孩子?”
侯老夫人口中的月娘,是苏云栖的母亲,林月婉。
从前,林家是商贾之户,做布匹生意发家,在当地小有名气。
二十多年前,傅家还未封爵,老夫人最爱去林家铺子挑布匹,一来二去就同林月婉熟络起来。
后因自己膝下无女,又与林月婉投缘,认下她为义女。
在林月婉生下小女儿苏云栖后,老夫人专程上门拜访,定下了她与大孙儿的亲事……
“徐婆婆,难为您还记得云栖。”苏云栖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侯老夫人道:“月娘是我义女,你三四岁的时候,我还经常抱你呢,又怎会不记得?”
朱氏紧紧攥着衣袖,指尖发白。
死去的林月婉,竟是侯老夫人的义女?
是她大意了,应该早点将苏云栖锁在屋中,不该放出来的!
“丫头,你是何时回的苏府,我怎么没听说过此事?”侯老夫人又关心问。
因为朱氏早已将她回府的消息封锁,除了苏府之外,旁人自然无从知晓。
苏云栖不动声色,“前日才从庄子里回来的。”
侯老夫人抿唇,从前就听闻这孩子被人牙子拐走。
竟是去了庄子里,肯定吃了不少苦!
她瞧着那张同林月婉有几分相似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月娘这丫头人美心善,偏偏老天不长眼,夺了她的命……
“好孩子,回来就好啊。”
侯老夫人鼻头发酸,眼眶有些濡湿,还想多关心几句。
却瞧见苏云栖微微扯动了下褶皱的衣袖。
不禁蹙眉。
明明家中是做布匹生意的,怎么连件新衣裳都没有?
侯老夫人执掌中馈多年,当即猜出了这其中缘由。
如今的苏家是二房的朱氏掌家,这丫头定是被苛待了!
苏云栖再次开口,“徐婆婆,今日您来我们侯府,云栖特意给您备了礼物。”
语毕,她身边的丫鬟紫鹃,将一条绣着牡丹刺绣的腰带奉上。
侯老夫人接过,瞧着那上头栩栩如生的刺绣,轻轻抚过问:“这是你绣的?”
“嗯,是云栖绣的。”
“有心了。”侯老夫人又仔细瞧了瞧,满意点头,道:“既然你送了我礼物,我理应赠你一样回礼。”
她当即命人将一个妆奁捧来,又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头盛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一看便是和璧隋珠,价值不菲。
“徐婆婆,这礼太重了,我不能收。”苏云栖推辞,没去接。
老夫人笑道:“都说了,是回礼。”
那妆奁,原本是她带来送给未来孙媳妇的见面礼。
可云丫头的处境,更让她心疼。
且,她不喜苏芷瑶。
不远处的苏芷瑶瞧见这一幕,都快气疯了。
哪有人参加宴席会带着妆奁的?
那分明是侯老夫人准备送她的见面礼,却被苏云栖抢走了!
苏芷瑶向来沉不住气,径直走到苏云栖跟前,故作亲昵的开口:
“妹妹,您给永安侯老夫人备了礼物,可真是用心至极。”
她瞥了眼苏云栖身后的紫娟,瞧见她盘中是空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
“想必……妹妹一定也给祖母备了寿礼吧?”
苏云栖心中冷笑。
确实备了。
那根送给永安侯老夫人的腰带,是她绣了整整半月,准备送给祖母的。
可惜,前世她没收,又还给了她。
最后成了勒死她的绳索......
既然不要,她也不会再送!
“没有备。”苏云栖答。
这话一出,众人愕然。
苏老太太的寿宴,苏家三姑娘竟将寿礼送给他人?!
这也太不孝顺了!
苏芷瑶奸计得逞,笑着说:“妹妹,你别怪姐姐多言,今日可是祖母的寿宴,你如此为之,于理不合。”
苏云栖面色淡然:“常言道人待我何,我待人何。所以谁对我好,我赠谁礼!”
意思,苏老太太待她不好。
在场的宾客,全都听出她的话外之意。
一时间议论纷纷。
苏芷瑶原本想让苏云栖吃瘪,没想到适得其反,忍不住怼了过去,“妹妹,你刚回苏府,祖母就安排将最大的院子腾出,让你搬进去住,你可别不懂感恩!”
给她住大院子?那是方便朱氏动手吧。
苏云栖语调温柔,字字如刀,“这宅子是我爹娘盖的,院墙是我爹娘砌的,我确实应该感恩他们。”
“你……”苏芷瑶脸都气歪了。
“好了,都别争了,云栖私下已经赠过我寿礼了。”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苏老太太帮着打圆场。
这倒是出乎苏云栖的意料。
前世对她不闻不问的祖母,竟然帮着她说了句话。
苏芷瑶张了张嘴还想争辩,却被赶来的朱氏给拦下了。
“你们姐妹俩平时就爱拌嘴,别忘了今日是你们祖母的寿宴,都少说两句!”
说完,朱氏将苏芷瑶拽到一边,小声训斥,“你想惹她发疯,将咱们的事都抖落出去?”
苏芷瑶撇撇嘴,“娘,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她什么?”
“身什么正?别忘了你这婚事是怎么得来的!”
她话音刚落。
浑身湿漉漉的庄嬷嬷跑到了厅外。
朱氏立即松开苏芷瑶,提步走了过去。
“发生了何事?”
庄嬷嬷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知了朱氏。
“没用的废物!”
朱氏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俯身在庄嬷嬷耳边道:“去把事情闹大,将脏水泼到那贱蹄子身上!”
庄嬷嬷了然,突然坐在地上大声哭喊起来。
“三姑娘,老奴只是想领你去库房,挑几件新衣裳。你不愿意去就算了,还将老奴推到水中。”
“老奴受点委屈倒是没事,只怕旁人会误会了夫人,还当她在府中苛待了您呢!”
她这一哭喊。
在场的宾客纷纷交头接耳,转变了立场。
“刚才我瞧着苏三姑娘还穿着前几年的旧衣裳,又明里暗里说些苏府苛待她的话,还当这事是真的呢。”
“就是说呢,原来是个刁难下人的主儿。”
“我看她这么做,就是故意让苏家夫人难堪!心肠歹毒的很!”
......
众说纷纭。
却见苏云栖的面上,依旧挂着抹淡笑。
她望向厅门处,音量拔高了些,“庄嬷嬷,你说是我将你推入池中,空口无凭,可有人证?”
人证?
庄嬷嬷抬眸,觑着眼扫视了一圈。
她的眼睛因为前段时日熬夜刺绣的缘故,有些短视。
瞧见远处拄着拐杖姗姗来迟的傅砚行,还当是老熟人王瘸子,当即手指了过去。
“他看见了!”
庄嬷嬷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侯老夫人并不信下人的片面之词,偏头望向傅砚行。
“砚行,你刚刚瞧见了?”
庄嬷嬷吃了一惊,方才站在池边的男子,竟是侯府的二公子傅砚行?
她眼神不好使,还当是镇上来送鸡蛋的王瘸子呢!
当时她还纳闷,王瘸子上回来送鸡蛋还唤她“小甜甜”,这回怎么落水了都不拉她一把。
原来是她认错了人!
这下坏事了。
苏云栖望向傅砚行的方向,心里有了一丝期待。
他应该看到她留给他的字条。
应该会帮着她……说出事情的真相吧。
不料,傅砚行却道:“祖母,孙儿确实看到了。”
苏云栖的期待,瞬间落空。
或许他没有看到那张字条,又或许是她赌错,选错了靠山……
庄嬷嬷万万没想到傅二公子会帮着她说话,赶紧趁热打铁道:“你们瞧!傅二公子都说瞧见了!就是三姑娘推的老奴啊!”
又转头看向朱氏,“夫人,您定要为老奴做主啊!”
朱氏睨着苏云栖,面露得意之色。
小贱人!人证都在,这下看你还如何辩解?
待会儿我便命人将你关进柴房,好好处置你!
“云栖,就算庄嬷嬷是府中下人,你也不该……”
“我话还未说完。”傅砚行再次开口,打断了她。
“刁奴以下犯上,出言不逊。自食其果,失足落水。”
“这才是我看的。”
庄嬷嬷的谎言被揭穿,她慌张不已,试图狡辩:
“傅二公子,您不能乱说啊!明明是三姑娘打了老奴的巴掌,又将老奴推入池中!”
甚至还指着自己红肿的脸,开口:“夫人,侯老夫人,你们瞧,老奴脸上还留着巴掌印呢!”
众人的目光投射过来,确实看到了她脸上残留的红痕。
侯老夫人眉头紧锁,又问:“砚行,你瞧见云丫头扇了她巴掌?”
苏云栖下意识咬唇。
她确实扇了庄嬷嬷巴掌。
刚刚傅砚行已经帮她解围,她不该再奢求,他帮她圆谎。
毕竟于旁人而言,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没看见。”
傅砚行轻描淡写的声音闯入她耳中。
苏云栖惊诧之余,望了过去。
恰好与他对视。
可惜他清冷矜贵的俊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庄嬷嬷彻底慌了,“傅二公子,您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她一时心急,也没注意到自己出言不逊。
“我看说瞎话的是你!”侯老夫人忍无可忍,愤愤然出声。
哪里来的刁奴,诬陷云丫头就算了,竟然还对她的孙子不敬!
她当即看向了朱氏,冷哼一声开口:“你们苏府就是如此管教下人的?”
她的孙子,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断断不可能说谎的!
定是那刁奴受恶人指使,诬陷云丫头。
朱氏哪里敢得罪侯老夫人,半句话也不敢辩解,只能咬牙认下,“是晚辈管教下人不严。”
随即瞪向庄嬷嬷,“来人,将乱嚼舌根的庄嬷嬷拖入院中,家法处置!”
庄嬷嬷吓得身子直颤。
乱嚼舌根,按照家法处置,是要割舌头的。
“夫人饶命啊,夫人——”
可无论她如何求饶,家奴已经上前将她拖去了院中。
朱氏处置下人向来心狠手辣。
宴席刚结束,庄嬷嬷的舌头就这么被硬生生割了下来。
以后不止是眼神不好,还成了哑巴。
......
众人将侯府的贵客们送到了仪门。
侯老夫人点名让苏云栖再送送她。
朱氏不敢拦着。
这也是苏云栖回府以来,第一次有了出门的机会。
“云丫头,你在府中缺什么与我说,我命人给你置办。”
即便侯老夫人猜到苏云栖受到苛待,可她毕竟是外人,不太好插手旁人家务事。
只能在吃穿用度上帮一些小忙。
苏云栖摇摇头,“徐婆婆,云栖什么都不缺,就是……院里的人手少了些。”
“这好办。”侯老夫人握住她的手,转头望向身后的丫鬟,“春霞,你以后就跟着云丫头吧。”
“谢谢徐婆婆。”苏云栖感恩道谢。
春霞是侯老夫人的亲信,安插在苏府,朱氏不敢动她。
兴许能保证她一段时日,不被加害。
送别了老夫人,她没回府,而是去了京城的医馆。
济世堂的东家裴哲,瞧见来了位貌美的姑娘,还当是顾客,忙迎了上去,“姑娘,您是来抓药的?”
苏云栖皱皱眉,她方才出门着急,忘了换衣裳。
只能用手遮住了半张脸,开口:“认不出我了?”
裴哲走近几步,仔细瞧了瞧,几乎是惊呼出声,“林、林郎中,你是女子?”
苏云栖将手放到唇边,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可有人来找我?”
裴哲还未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只木讷点头,“隔壁问诊间来了个姓傅的公子,说是找你的。”
苏云栖抿抿唇,提步去了隔间。
屋中。
傅砚行正持着拐杖立于窗边,手中握着苏云栖给他的帕子。
里头卷着张纸条。
落了几字:济世堂见——林溪
待看到她后,神色冷漠的开口:“没想到赫赫有名的林郎中,竟女扮男装。”
苏云栖还有另一个身份,济世堂的坐馆大夫——林溪。
“来治病的男子比较多,我这样也是图个方便。”
傅砚行直言:“约我在此,所为何事?”
苏云栖颔首,“我想同傅公子道谢,今日多亏了傅公子帮忙解围。”
“有话直说,无须奉承。”
傅砚行知晓,她另有目的,不想听这些废话。
苏云栖:“傅公子的腿疾,我兴许能治。”
傅砚行不屑一笑,“我看过这么多郎中,只有林郎中敢大放厥词。”
苏云栖:“我所言并非大放厥词,只因我知晓,傅公子的腿疾,是因为中了奇毒引起的,我能帮你解毒。”
傅砚行面色一凝。
京城这么多郎中,只有她看出他中了毒。
“既然早已知晓,为何前几日我来医馆问诊时,藏着不说?”
因为那时候的她还没重生,且急着回苏府,所以没来得及细说。
况且,她也没十足把握能解他体内之毒。
没把握的事情,她不想做。可如今的处境,她必须要豁出去!
苏云栖找了个借口,“傅公子中的毒有点棘手,医治起来周期比较长。”
傅砚行蹙眉,“嫌麻烦?”
苏云栖摇摇头,点明了目的,“医者又怎么会嫌麻烦?要帮傅公子解毒,需要经常你待在身边,及时换药才可。所以我想同你做笔交易。”
傅砚行挑了挑眉,“什么交易?”
苏云栖深吸一口气,“傅公子娶我为妻,这样我便能时时刻刻在你左右,方便解毒。”
傅砚行面露惊疑之色,“娶你?”
苏云栖点头,“嗯。”
他想也没想拒绝,“我没有娶妻的打算,再者,我凭什么信你可以解毒?”
苏云栖再次开口:“傅公子所中的毒,名为麻肢。中毒后,四肢的关节处会呈现一朵梅花印记,开始只是绵软无力,无法抬手和行走,可随着梅花印记越来越深,最终会危及到性命。”
“若我没猜错,傅公子服毒后,逼出了些许毒素,但还有些残留于体内,渐渐导致左腿行动不便。上回问诊,我瞧见你膝盖处的梅花印记已呈紫色,此毒已深入骨髓。要是完全变黑,只怕……命不久矣。”
“危言耸听?”傅砚行冷冰冰的眸子,剜了过去。
“只是陈述事实。”苏云栖垂下眼帘。
须臾,傅砚行竟坐在了桌边。
苏云栖勾了勾嘴角,猜他信了自己几分。
“我现在便能帮傅公子解毒,公子可愿一试?若真的有效,我们再谈条件也不迟。”
傅砚行的眉头越拧越紧。
就凭她?真能解毒?
医馆的东家裴哲,送来诊治所需的药箱。
他刚刚缓过劲来,那双眼像是长在苏云栖身上一般,从进门开始就没移开过。
太匪夷所思了。
林郎中在他医馆待了三年,竟不知她是个娇美的娘子。
从前就觉着她说话细声细语的,还私下嘲笑她是个娘娘腔呢……
原来,小丑竟是他。
苏云栖淡淡扫他一眼,“你先出去吧。”
裴哲就算再好奇也不能耽误林郎中诊治,放下药箱匆匆离开。
苏云栖打开药箱,将银针取出,又打开一瓶浸满药水的瓷盒,蘸取了一些到针尖。
傅砚行瞧见那根黢黑的银针,眉头紧蹙,“这是何物?”
“傅公子,这是治疗你腿疾的神药。”苏云栖唇角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话语刚落,她便要将那根银针刺入他皮肉之中。
“等等。”
傅砚行警惕地望向她,“你先试试。”
“傅公子是怕我下毒?”
傅砚行没说话,算是默认。
苏云栖浅笑,“那我先替傅公子,试验一下。”
语毕,她毫不犹豫的将手中银针刺入指尖,一滴鲜红的血渗出、滚落于地。
“现在,可以了吗?”
傅砚行:是他多虑了?
没再多言。
苏云栖换了一根银针,“有些痛,傅公子请忍耐一些。”
傅砚行:“当我是三岁孩童?”
苏云栖勾勾唇,“不是孩童,就不能怕疼了?”
傅砚行:……
就见她俯下身子,在他的腿部轻轻扎针。
过了片刻。
傅砚行竟觉小腿处传来细微的酥麻之感。
像有什么东西在腿内蠕动。
药效这么快起了作用?
莫非……她真能解毒?
可下一瞬,傅砚行却瞧见腿部的青筋处,有数条黑线在蠕动。
不对劲。
“你做了什么?”
苏云栖轻笑一声,“我在你小腿处种了蛊虫,他们会吸食你腿中的毒素。但三日后必须取出,否则性命不保!”
蛊虫?
得知中计的傅砚行压着怒意,问:“你会巫蛊之术?”
苏云栖:“略懂皮毛,有些蛊虫并非只能用于害人,同时也是解毒的良药。”
傅砚行睨向她,清冷的眸子泛着冷意,“有意为之?”
苏云栖唇角扬起,她确实是故意的。
解毒是一个漫长的疗程,不可能一回就有成效。
所以,为确保万无一失,她才用了蛊虫,目的就是逼他娶她。
她知手段卑劣,但别无选择。
“傅公子若想保住性命,可以答应我提出的交易。”
傅砚行的眸光逐渐冰寒,隐约透出一丝杀意。
外表温婉乖巧,让人放下戒心,实则蛇蝎心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敢下毒,就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
她苏云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伸出被银针扎过的手指,竖在他面前。
指尖也同他一样,缠绕着数条黑线。
她竟然也中了蛊毒。
这个女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我早已做好与傅公子同归于尽的准备!”
“傅公子若是想清楚了,可以找我。”
其实,苏云栖是骗他的。
若傅砚行不愿娶她,她也会帮他解毒。
无辜之人,她不会牵连。
说完,她干净利落地收拾好药箱,故意转头就走。
“等一等。”
背后那人唤住她,声音冰寒,“三日之后,聘礼会送到苏府。”
苏云栖驻足,眼尾上扬。
她的目的达成。
沉默片刻,傅砚行再次开口:“你费尽心机嫁入侯府,到底有何目的?”
苏云栖转过身,眼里藏着一丝恨意,“为了复仇。”
未等他再问,她已经说出缘由,“叔父婶娘害我全家性命,我必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可惜,只凭我,势单力薄,寸步难行。”
苏庸(叔父)在礼部为官,官阶五品,有权有势。
朱氏执掌中馈,操控府中大小事务。
苏芷瑶争强好胜,处处压她一头。
苏老太太偏心二房一家,对她不闻不问。
她拿什么斗?
或许先脱离险地,与苏芷瑶一同嫁入侯府,拿愚蠢的苏芷瑶开刀,是最好的突破口。
傅砚行:“你想借侯府之势?”
“是。”苏云栖承认。
未来的盟友,亮出自己的底牌反而显得真诚。
她没必要藏着掖着。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傅砚行自嘲,“我只是侯府一个不得势的残废。”
“你若真想借势,还不如去找大哥。”
苏云栖垂眸,“我也想过。只是……我曾被人牙子绑走,名节有损。”
而高门大户最看中名节。
傅文禹又是嫡长子,以后要继承家业。即便苏芷瑶不抢婚,她也未必能当上世子夫人。
再者,她刚去医馆时,曾见过傅文禹带着一名女子前来问诊。
当时,女子已身怀六甲,是来配落胎药的……
那个渣男,她不想嫁。
只可惜前世这段记忆,在她恢复记忆后,莫名其妙的遗忘。不然,上一世的她也不会同意嫁入侯府为平妻。
傅砚行冷睨过去,她果然考虑过。
呵,是怕傅文禹嫌弃她名节有损,所以才……赖上了他?
苏云栖继续与他谈条件,“傅公子若愿意与我成婚,同我假扮夫妻,助我复仇。我不仅可以治好你的腿疾,还能成为你的贤内助,帮你袭爵。”
傅砚行嗤了一声,“你以为,我稀罕区区侯爵?”
好大的口气。
“那……傅公子想要什么?”
傅砚行看似漫不经心的道:“若我想做这天下之主,你也能助我?”
苏云栖:......
侯府庶子想当未来君王?
他应该在开玩笑。
“帮不了。”
会招惹杀头之罪的话,她可不能乱接。
傅砚行:“所以,你只需治好我的腿,其余的事,无需你操心!”
说完,他拄着拐杖起身。
又丢下一句,“别总想些歪门邪道,遇事靠的永远是自己。”
苏云栖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久久未出声。
大道理谁都懂,可她如今的处境,要如何靠自己?
七年前,她不是被人牙子绑走,而是被人谋杀!
那日,她被丢下万丈悬崖,幸好挂在树枝上,才保下一命。
可头部收到撞击,因此失了记忆。
幸好隐世神医凤姑路过,才将她救下,逃过一劫。
从此,她跟着凤姑学医。
三年前,凤姑意外去世后,她孤身来到京城闯荡,在济世堂当了坐馆大夫。
平日除了看病问诊,她还服用有利于恢复记忆的良药。
终于,她恢复了记忆……
念及这世间还有她的亲眷,她满怀期待的回到了苏府,却被残忍杀害。
偏偏她重生的时间,是回府的第三日。
暴露了行踪,处于不利之地。
依着朱氏的性格,定然不会留她这个隐患在世,会对她赶尽杀绝。
所以她必须尽快脱离苏府。
可除了嫁人,她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
傅砚行走出医馆,门外停了辆马车。
单从马车的外形,他猜出了来人是谁。
撩开车帘,里头传来尖锐的嗓音,“杂家参见七皇子殿下。”
傅砚行微微点头,“何事?”
刘公公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个瓷瓶,“殿下,这是陛下让我带给您的。”
傅砚行接过那瓷瓶,“又是解药?”
刘公公道:“说是能帮你解体内的毒素,让您试试。”
呵,试?
这么多年,他不知试了多少药,全都无济于事。
他将瓷瓶捏于手心,开口:“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回去告知父皇一声,我要娶妻。”
不出两个时辰,刘公公已将话带回了皇宫。
顺元帝用过晚膳,正在御花园中闲逛,听完他所言,险些一个趔趄栽倒在荷花池里。
他将刘公公唤去无人的凉亭,小声问:“你没弄错吧?小七要娶妻?”
“回陛下,千真万确。”刘公公答。
“哈哈哈哈哈。”顺元帝开怀大笑。
“小七已到弱冠之年,身边连个女侍都没有,朕还当他有什么隐疾,想找个御医给他瞧瞧。”
“如此看来,是朕多虑了。”
刘公公:......
您想的确实有点多。
“他瞧上哪家姑娘?”顺元帝又问。
刘公公如实告知:“奴才听闻,是苏府的三姑娘。”
“哪个苏府?”
“陛下,是当年的户部郎中苏政之女。”
顺元帝若有所思,“原来……小七瞧上的是苏爱卿的女儿。”
提起苏政,他有些惋惜。
苏政清正廉洁,是个难得的好官,怎么就遭遇了不测……
既然是他的女儿,必定是万里挑一。
他相信小七的眼光。
“一会去朕的藏宝阁多挑些金银珠宝,赠给小七。他娶的可是未来的皇子妃,排场不能差!”
“是,奴才这就去办!”
“等一等。”顺元帝叹气一声,“还是让小七的婚事办的低调些,朕赏赐的那些聘礼给一部分就行了。”
“朕将他安置在国公府多年,虽心中有愧,想让他风风光光娶妻。可也不能太过招摇,引起他人猜测,功亏一篑。”
瞧见皇帝的神色有些落寞,刘公公连忙上前安慰:“陛下尽管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奴才定会小心去办。”
“陛下也千万别自责,小心伤了龙体,您将七皇子安置在外,也是为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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