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明棠王大的女频言情小说《妹妹招架不住?那就别绿茶啊全局》,由网络作家“红糖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好恨!”“凭何他们在京城阖家欢乐,而我为了活下去,却要与狗争食!”“凭何他们锦衣玉食,而我却要被他们当猪当狗般磋磨!”“我恨阮家!恨所有欺辱过我的每一个人!我要他们也尝尝匍匐在我脚下摇尾乞食的滋味!”“我要阮家不得安宁!”“我要报仇!”“我要你替我当上一当所谓的人上人!”声音消弭的前一刻,一句成交,让满腔恨意的笑渐渐弱去。中秋的前几日是当今皇上的天长节,皇城内外戒备森严,已经就藩的各位王爷也都往京城赶,京城里这几日分外热闹。一大早,城门外等着进城的队伍排得一眼望不到头。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停在队伍里显得分外不起眼,而就是在这辆马车上,阮明棠缓缓睁开眼睛。她低头看了眼此时身上穿的粗布麻衣,也不知道是阮家族里哪位长辈穿不要的,才捡了丢给...
《妹妹招架不住?那就别绿茶啊全局》精彩片段
“我好恨!”
“凭何他们在京城阖家欢乐,而我为了活下去,却要与狗争食!”
“凭何他们锦衣玉食,而我却要被他们当猪当狗般磋磨!”
“我恨阮家!恨所有欺辱过我的每一个人!我要他们也尝尝匍匐在我脚下摇尾乞食的滋味!”
“我要阮家不得安宁!”
“我要报仇!”
“我要你替我当上一当所谓的人上人!”
声音消弭的前一刻,一句成交,让满腔恨意的笑渐渐弱去。
中秋的前几日是当今皇上的天长节,皇城内外戒备森严,已经就藩的各位王爷也都往京城赶,京城里这几日分外热闹。
一大早,城门外等着进城的队伍排得一眼望不到头。
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停在队伍里显得分外不起眼,而就是在这辆马车上,阮明棠缓缓睁开眼睛。
她低头看了眼此时身上穿的粗布麻衣,也不知道是阮家族里哪位长辈穿不要的,才捡了丢给原主穿,既不合身,还很丑。
马车前室坐着一个车夫和一个婆子,两人低声聊着天,因一路都给马车里的人喂迷药,故而两人都没有想过里面的人会已经醒了,聊起天也无所顾忌。
“这几日进城的人可真多,看见排在最前头的车队没有?也不知道是哪位王爷的马车,可真气派,那样的马车坐着不知道多舒坦。”
车夫满眼羡慕,又扭头满是嫌弃地看了眼自己这辆老马车。
继而摇摇头,“大小姐睡了一路,也比你我二人舒坦。”
陈婆子听到车夫说的话嗤了一声,“路上舒坦有何用?夫人吩咐了,进了城直接把大小姐送到王大人府中,大小姐连阮家的家门都不用进,以后她就是王大人的第八房妾室了。”
怕车夫不懂,陈嬷嬷给他解释,“王大人是老爷的上司,年纪比老爷都大,都能给大小姐当祖父了!”
“大小姐如花似玉的年纪,老爷和夫人怎会如此?”车夫惊得张大了嘴,他还以为这次回老家是把大小姐接来京城享福的呢。
“还能因何?谁让大小姐命不好,咱夫人可不是大小姐的亲娘,大小姐的亲娘早被她克死了。”陈婆子进阮家比车夫早,她又是在当家主母院中当差,知道的事情多一些。
“前几日少爷在酒楼吃醉酒把王大人府中的七姨娘调戏了,还把那七姨娘的脸毁了,老爷一连送了几个美人到王大人府中都被赶出来。”
虽四周无人,但陈嬷嬷还是压低了声音,“夫人说王大人这是觉得被阮家下了颜面,便出了将大小姐送进王大人府中为妾的主意,这样既能让王大人消怒,还能讨好王大人。”
车夫啊了一声,竟也被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前面队伍动了,车夫一挥马鞭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硬邦邦的车厢颠得阮明棠想吐,待马车通过城门卫检查进了城后,她坐了起来,悄悄掀开帘子往外看。
京城是原主这个一生被困在内宅不得踏出半步的女子不曾见识过的繁华,街上的喧嚣,路人脸上或怒或喜的鲜活,也是原主一生不敢奢求的活法。
因与原主的约定,原主的仇由她来报,这个京城,那个阮家,阮明棠都不得不来会会。
马车入了城一路直奔王家,两盏茶的功夫,马车停下,车夫一句到了传入阮明棠的耳朵。
“你留在车上,我去叩门。”陈婆子留下话跳下马车前去叩门。
阮家显然已经和王家通过气,陈婆子低声和门童说了两句话那门童便点了头。
陈婆子又回了马车边上和车夫道,“你把马车再往前赶一赶,停在王家侧门,人家让我把人送到侧门,到了那我再把人背着送进去。”
阮明棠一听就知不能等了。
她掀开帘子,动作利索地跳下马车就跑。
哪料人已经落地了,那车夫一急之下竟然拽住了她的发尾。
“大小姐你可不能跑!你要是跑了,我们没法和老爷夫人交代,我们要没命的啊!”
阮明棠理他才怪,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剪刀就朝着车夫的手扎过去。
一边大喊,“来人呐!救命啊!这里有拐子要强抢良民啦!”
陈婆子一看拔腿就去追,“大小姐你别喊了!”
陈婆子心里骂天骂地了,进城时候还昏睡着的大小姐怎么突然就醒了?
她分明在晨食里给大小姐下足了迷药,分明能确保将大小姐昏迷着送进王大人府中才对。
一声来人救命,再一声拐子强抢良民,伴着女子惊恐的尖叫,自然是一下子将路人纷纷引了过来。
陈婆子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忙和路人道,“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可不是拐子,各位别被她骗了!”
阮明棠已经腿脚利索地跑远了,一边跑,一边喊拐子强抢良民。
她身躯瘦弱,穿着破旧,风往不合身的衣服里灌,更显得她人如纸薄,实在太惹人怜悯。
热心肠的路人将阮明棠拦在了身后,几人张开手替阮明棠隔开了追过来的陈婆子和车夫。
路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前面的拐子抢良民这事上,无人注意到一辆有着皇室标志的马车哒哒靠近,因前路被路人堵着,马车不得不停下。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撩开车帘,低沉的声音伴着咳嗽声自车厢里传来。
“平安,何人因何堵着路?”
听到自家主子喊他,平安朝着搭话的百姓点了头跑回到马车前。
“主子,前面有姑娘喊救命,说是拐子强抢良民,那婆子又说是他们的自家事,百姓正护着那姑娘,这才堵了路。”
说完,平安又问,“主子,可要让侍卫清路?”
李云羡又咳了两声才应了句不用,而后扶着车壁弯腰走了出来。
在平安的搀扶下一边咳一边下了马车,另一边候着的长康待主子下了车立刻把披风递了过去。
他不过走了两步而已,便已经咳得满面苍白毫无血色。
“过去看看。”李云羡怀里捧着手炉,半个身子都缩进披风里。
“这才八月,此人怎就用上的手炉和披风?”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
“这是十一皇子,十一皇子自出生就体弱多病,听传言,十一皇子大概活不过二十岁。”边上有人解释。
平安听到了,朝着说话的人厉声呵斥,“哪来的刁民胆敢在皇子面前胡说八道!”
这样的话李云羡从小听到大,他却无所谓,喊了平安一声就继续往前去。
李云羡带着侍卫到的时候,王家的管家也到了。
听闻阮家大小姐跳下马车跑了,王管家一边骂阮家是废物,一边带着人来追。
也是巧,王管家正差人将阮明棠带走的时候李云羡也带着人过来了。
“十一皇子到!”
一句十一皇子到,百姓跪了一地,没跪过人的阮明棠还站在那发愣,边上的老婶子拽了她一下,她咣当一声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但她慢半拍的动作还是引起了李云羡的注意。
“你便是喊救命的人?”李云羡目光落在跪在地上还侧着脑袋直视他的少女。
却见少女的眼眸纯澈,有好奇,却未见几分慌张。
阮明棠心一跳,皇子?
这莫不是从天而降的大腿?
阮明棠立刻往前挪了一点点,还连连点着头。
“臣女是翰林院阮修撰家中的长女,我娘是阮大人的发妻,前几日这婆子和那车夫到了老家,说是奉我爹的命令回老家接臣女进京归家。”
说到这阮明棠嗓音带着惊恐的嘶哑,指着被她用剪子扎了一刀的车夫和陈婆子便道,
“哪料进了京城,这两个人却要将我送到王大人府中,说我是王大人的第八房妾室!”
“还请十一皇子明鉴,臣女有路引可以证实臣女的身份。”
“臣女的爹是科举出身,自有文人傲骨,臣女是阮家的嫡女,且是我爹与我娘这个发妻所生的唯一女儿,我爹怎么可能将臣女送给他人为妾?”
“更不可能送给王大人这种可以给臣女当祖父的长辈为妾!”
阮明棠说得声声泪下,哭得好不凄惨,边上的百姓都惊得朝着阮明棠注目。
她未表明身份之前,谁也没想到这个看着比他们都更落魄的姑娘竟然会是朝中文臣的女儿!
阮明棠将原主放在袖中的路引举了起来,平安往前两步接过,打开看了几眼,“主子,路引为真,确实是阮修撰家的长女。”
“臣女明明是阮家女,这婆子和这车夫却要将臣女卖入王家,他们不是拐子是什么?”
陈婆子心中暗叫不好,这个差事算是砸在她手里了!
老爷自是最要面子的人,被大小姐当众说穿了杜家嫡女的身份,献妾这事算是办砸了!
一听人是阮家女,知情人下意识想到半月前阮家少爷将王大人爱妾毁了容这事。
王大人可不是宽宏大量之辈,一等半个月不见两家起事端,还以为阮家私下里已经将此事解决了。
没曾想,那满口道德仁义的阮修撰竟然要将养在老家的嫡女偷偷献给王大人当妾?
李云羡目光落在那个惊恐和她下跪一样总晚来一些的阮明棠身上,这事的真相已经在他心中明了。
是个倒霉的,但又是个聪慧且胆大的女子。
“既如此,我便派人送你回阮家。”
李云羡倒是乐意做这个好人,但没等阮明棠道谢,王管家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十一皇子,这是我家老爷的事,您虽贵为皇子,但也管不到我王家的家事吧?”
阮明棠一整个震惊呆住了!
没等皇子让起身,区区一个朝臣家中的管家说起身就起身。
听听人家说的什么话?
虽贵为皇子,却管不到王家的家事!
好猖狂的一个下人!
“十一皇子您体弱,不该您管的闲事,小的奉劝您一句,少管 。”
王管家脸上挂着不在意的笑,“您有这时间,您多歇歇,好好保重您这禁不起风吹日晒的身子骨。”
真!的!好!猖!狂!
阮明棠这下看懂了,十一皇子不仅弱不禁风,他还空有皇子身份,却无半点皇子的尊贵!
早知道这个十一皇子如此没用,阮明棠早靠着自己的双腿跑去报官了。
阮修撰是文臣,腌臜的事他私底下敢做,却不敢搬到明面上让人知道。
路引能证实她的身份,报了官,她自能逼得渣爹阮秋海捏着鼻子好好地把她这个女儿接回阮家。
正当阮明棠犹豫着要不要开大先跑的时候,人群里有人冷笑了一声。
“十一皇子管不得,那不知本官管不管得?”
阮明棠转头去看,又来救星了不成?
说话的人推开挤在前面的人,先是朝着十一皇子行礼,“皇城司武大钊见过十一皇子。”
武大钊又朝着王管家看去,“我倒是谁有如此大的口气,原不过是王大人家一条看家狗罢了。”
“这京城在我皇城司这里,可没有我皇城司不该管的事。”武大钊说着话从平安手里把路引拿了过来,
仅扫了一眼,“今早也确实有阮修撰家的下人带着阮家长女从老家入京,再加上这路引,阮姑娘的身份并无问题。”
“我等在京城也未曾听过阮家和王家有结亲一事。”
武大钊将路引归还,招手唤来下属,“你二人亲自将阮姑娘送回阮家。”
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是状况的阮明棠就被人这么从地上扶了起来,道谢的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就被人带出去了。
十一皇子、皇城司武大人和王管家那边的事阮明棠还没搞懂,人就已经被安然送回了阮家。
皇城司的人敲的门,一句,“我奉武大人之命,送府上大小姐回府,人既已送到,我便告辞。”
阮明棠谢字刚说出口,人家都没带瞧她一眼已经转身走了。
阮家的管家看着眼前原本应该已经在王家后宅里,但却被皇城司的人亲自送回来的大小姐,关上门,然后疾步朝着后院跑去。
阮明棠在前院转悠了一盏茶时间就被阮家管事送去了女客院。
主院里,黄氏坐立不安,差了人往外跑了好几趟。
“老爷还没有回来吗?派去接人的陈婆子和车夫到现在也还没有回府吗?”黄氏一遍又一遍地问。
在她急得准备亲自出门去探一探消息的时候,她身边的婢女春香跑了进来。
“夫人,老爷回来了!”春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连忙提醒了句,“老爷看着很生气。”
阮秋海何止和看着很生气,自进了家门,他一路挎着大步往后院来。
见到黄氏,怒极之下,抬手就扇了一巴掌过去。
“蠢妇!让你办一件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我就不该将这个家交给你这个废物!”
皇城司的人直接派人去了翰林院传话,他欲将长女送给王大人为妾的事如今传得人尽皆知。
一个中午不仅同僚不拿正眼看他,就连王大人也一连寻了好几个由头将他辱骂了一番。
黄氏捂着脸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含泪满是错愕地看着对她动手的丈夫。
她不仅不敢还手,还得忍着眼泪立刻解释,“老爷,我吩咐过办事的婆子,一路都给阮明棠喂了迷药的,我也不知这事怎么就牵扯到了皇城司。”
黄氏急得不行,“老爷,文砚还在王大人手里呢,我们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我这个当娘的比谁都急啊~。”
阮秋海冷着脸坐在椅子上,下人上前奉茶,却被他一掌推开。
茶盏和滚烫的茶散了一地,他将所有下人都赶了出去。
等人都退出去后,阮秋海看向黄氏。
“皇城司的人把陈婆子和车夫当拐子抓了,还派人去翰林院通知我,说若这其中有误会,让我差人去皇城司再把人接回来。”
阮秋海目光阴毒,“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黄氏连连摇头,下意识道,“不接,不接。”
“蠢货!”阮秋海一掌拍在桌上,“把人留在皇城司,你管得住他们的嘴吗?”
“你立刻派人去接,把人接回来后,卖主的下人,乱棍打死,既是给我阮家长女报仇,也是肃清我阮家不安分的下人!”阮秋海说到这又问了句,“阮明棠现在在哪?”
“回来后我便命人将她锁在客院,不曾让她出来过。”
因为恨透了坏事的阮明棠,半天过去了,客院那,黄氏不给吃的也不给喝的。
“老爷,王大人可会迁怒文砚?”黄氏忧心忡忡,京城无人知晓那日晚上王大人差人来了阮家将阮文砚带走了。
一连半月没见到儿子,黄氏急得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
好不容易盼着阮明棠进京了,总算能把阮文砚从王家换出来,没想到人都到王家门口了,竟然还能被坏了事!
“王大人那我已经赔过罪安抚过了,待过两日,等我们从宫宴回来,将人迷晕,我亲自把人送到王大人家中,再把文砚接回来。”
阮秋海的指尖在桌上的水渍上点了点,“等过了这风声,便在家中办场丧事,和外人说阮明棠得了急病暴毙了便是。”
“那我立刻让人在外面传,就说阮明棠受了惊吓,回来后便一病不起!”黄氏道,“大小姐受惊吓病重,阮家严惩下人,外人知道阮府打杀了下人也不会说阮府不对。”
院中除了这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再无声响,下人都已经远远退开不敢靠近。
阮明棠举着一片树叶猫着腰躲在窗外偷听。
得亏原主已经去了,要不然再让她亲耳听到她这个爹可以狠到这个地步,她得更恨阮家了。
黄氏马上招了心腹去办这两件事,回来后却还有些担心。
“老爷,能行吗?阮明棠是皇城司的人送回来的,她会不会和皇城司的人认识?听说十一皇子还替她说话了?”
阮秋海不屑,“十一皇子,呵,区区一个活不过二十岁的皇子,不得皇上宠爱,母族又早已倾灭,王大人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深得皇宠,生母又是贵妃,王大人岂会怕十一皇子?”
“皇城司是皇上的人,今日之事不过是我们运气不好,过两日便是皇上的寿辰,京中戒严,又被皇城司里脾气最硬的武大人碰见了,这事要不是在大街上闹出来的,要不是在京城发生的,你以为皇城司会管?”
“三皇子我得罪不起,王大人我也得罪不起。”阮秋海心想,能用一个女儿换王大人帮忙引荐三皇子的机会,他觉得值。
即便得不到引荐,只要把阮明棠悄无声息送进王大人后院,这也算是他寻到了王大人一个把柄,日后总有能再用上的时候。
更何况阮文砚还在王大人手里呢。
阮明棠撇撇嘴攀墙回了客院。
她都出去溜了一圈又回来了,客院里坐着嗑瓜子的下人都还没发现她根本没在屋子里。
她从商城里买了些吃的喝的,坐在屋里翘着脚享受,一边用巴掌大的录音机放点外面的人想听的哭声给他们听。
“我要喝水,我肚子饿。”阮明棠咬了口手里的鸡腿一边跟着录音机里的哭声吼两声。
“我说大小姐,你别喊了,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是白费力气。”
院中的婆子朝着屋里的方向落井下石,“夫人说了,你放着王家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非要跑回来坏了夫人的好事,您就饿着渴着吧。”
“老爷把你许给王大人了,你迟早是王大人的人,饿了,渴了,以后去王家吃吃喝喝呗。”另外个婢女接了话。
院中传来管事婆子几人不怀好意的阵阵嘲笑声。
阮明棠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考虑着她这边的事。
阮明棠原是新世纪位面商城的销冠,因为业绩超绝,休假的时候被小人同事阴到了这个古代位面来了。
恰逢系统维修,离开的通道被暂时关闭,且重新打开的时间待定,阮明棠便只能接受了原主的契约,当做一次普通任务,取代了原主成为新的阮明棠留在了这里。
得到原主的身份就要完成原主的愿望。
原主的第一个愿望是回到京城,为她这十四年不被当人一般磋磨和送人为妾之仇。
原主三岁因克母的由头就被送回阮家老家,十几年来被丢在老家凄苦无依受尽屈辱长大,好不容易盼来京中父亲派人来接她回京。
没想到出发前却听到族中几位长辈聊天,说她被阮秋海送给了上司当第八房小妾,为的是把她惹事的弟弟换出来。
原主一个从未踏出过宅门,又身无分文的女子无路可逃,离开的时候藏了一把剪刀,打算再到京城前自我了断。
销冠阮明棠就是这个时候来的,系统自动匹配,双方达成共识,契约自成,阮明棠接管原主身体,成为她,取代她。
原主第二个愿望是找到外家姜家,问一句为何这么多年不曾派人来关心过她。
原主的母亲是北原富商姜家独女,成亲的时候,姜家女儿十里红妆。
传闻姜家将一半家产作为嫁妆给了独女,而另一半留给了姜家养子以延续姜家血脉。
而原主给阮明棠的报酬,便是她生母留在阮家的嫁妆。
阮明棠有一张原主给的嫁妆单子,这是原主懂事后无意间得到的,现在这张单子被阮明棠上传到了系统里。
只需要她随时点击提交,嫁妆单子上的所有东西都会被系统收走。
哪怕这些东西现在被锁在阮家库房里,也不需要阮明棠有任何触碰,只要规则上已经属于她阮明棠的东西,就会立刻到系统里。
阮明棠虽然暂时离不开大齐,但系统商城依旧对她开着最高权限。
毕竟股东的权限可不是阴比同事能动得了的。
夜深人静,阮明棠换了身男装就出了阮府。
未到宵禁时分,京城热闹非凡。
街上小贩吆喝声络绎不绝,阮明棠转悠了一圈直接去了京城最大的玉琼酒楼。
恰逢秋闱刚过,这几日酒楼里最多的便是书生。
酒楼掌柜也是会做生意的,便趁着这个机会办起以诗会友的营销,酒楼里站满了来凑热的书生。
阮明棠在一楼听了一小会儿就要了一个雅间,点了一桌好酒好菜,丢了一锭银子就把店小二留在雅间陪她聊天。
论要打听消息,确实再没有比酒楼更合适的地方。
阮明棠专挑皇子之间的事打听,银钱给的实在,店小二也说得利索。
等店小二走以后,阮明棠喝了口酒,不禁感慨,“当今皇上可真能生啊。”
子女全部加起来生了足足二十二个!
阮明棠今日见过的那位十一皇子便是继后所生,不过继后也早已经离世。
阮秋海想巴结的三皇子是吴贵妃的之子,如今中宫无后,贵妃代掌凤印主领后宫。
吴贵妃自入宫后就十分受宠,除了三皇子李宸之外,还有一个排行老二的二公主丹荣公主,一个排行老六的六皇子李淳。
而太子之位之争,三皇子是热门人选之一。
三皇子的对手之一,则是元后所生,如今都已经三十五岁也没能捞上太子当的大皇子李崇。
“乱啊,真够乱的!”阮明棠直摇头。
大皇子都三十五了,皇上今年也五十五了,都这岁数了,还不立太子,这么多皇子为争太子之位明争暗夺,皇上这和养蛊有什么区别?
阮明棠吃饱喝足,扇子一开,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就往下了楼。
人都要踏出酒楼了,忽然与白日才见过的十一皇子身边的平安四目直对。
“阮……姑娘?”平安惊愕,“听闻阮姑娘回府后便病倒了,阮府还求了太医去看诊,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还穿成这样?”
会在这里碰见平安着实让阮明棠惊喜。
她二话没说,扑通一声直接跪下了。
“平安公子,今日走得匆忙未能同十一皇子和皇城司武大人道一声谢我心中实属可惜,没想到死前能在这里遇见平安公子。”
阮明棠突然这一跪把平安吓了一大跳,人直接往边上跳了一步,从侧边要伸手去拉阮明棠起来,但手都伸出去了,又意识到男女有别,只好收了回来。
“这声公子实在不敢当,阮姑娘唤我一声平安便可,姑娘有话站起来说。”
两人站的位置是酒楼门口,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热闹嘛谁都爱看,大堂的客人筷子都不动了,一个个全往这里看。
二楼雅间的人开窗的开窗,位置不够好又实在好奇的,便跑到楼梯和走廊来看。
“平安公子刚才问明明听闻我病重在家却为何会在这里。”阮明棠说到这便是一副悲从心中来的模样,她轻轻摇着头,眼泪也随着她这个动作从眼里滚落。
“我分明没病,家中却对外宣称我病重,只因我父亲打算趁夜亲自将我到王大人家中,父亲他……原是真的要将我送到王大人家中为妾。”
“他又怕送女为妾巴结上司说出去不好听,污了他在外的名声,便对外宣称我病倒了,等过几日便与人说我病逝了,好不让人起疑。”
阮明棠说到这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我亲耳听见父亲和夫人说的这些话,我……我的天塌了。”
“自回了家,夫人恨我坏了家中的安排,便吩咐下人不给我吃的,也不给我水喝。”
“我是偷跑出来的,我这一天滴水未进,也无处可去,就想来京城这最好的酒楼吃一顿饱饭,然后找一个无人的地方了结此生,有了这一顿饭,黄泉路上便可不做饿死鬼。”
阮明棠泪如雨下,好不凄惨。
说到这她又咣咣咣给平安磕了几下头。
酒楼里全是嫉恶如仇的年轻书生,一见如此,骂的委婉的是一句衣冠禽兽,骂得直接的,就是一句畜生不如。
“今日得十一皇子和武大人好心相救,可我却要辜负了他们的好意,今日之恩,阮明棠无以为报,只能在此磕几个头以表谢意,还请平安公子回去后替我和十一皇子,还有武大人说一声,我阮明棠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他们的恩情。”
“我从小就被父亲送回乡下,父亲于我虽无养恩,但他毕竟是我父亲。”
“按理说父亲的命令作为女儿我不该不从,可我虽不曾读过书,但也知礼义廉耻,我是真的吞不下这屈辱,我既不敢说父亲的不是,我……我只能一死了之。”
阮明棠说完以后又磕了个头,然后起身拔腿往外跑。
她这一跑,酒楼里的众人猛地回过神来。
“阮姑娘这是要去死了啊!大家快追啊!可千万不能让她做傻事啊!”
一时间大家都没顾得上骂阮修撰道貌岸然不干人事,手里的筷子或酒杯一丢,一个个都追了出去。
阮明棠跑得很快,后面一群平时不常锻炼的书生们追起来够呛。
“阮姑娘跑得好快~”
“阮姑娘一定是心存死志才不想被我们追上。”
“哎呀赶紧让让,要不是你们老撞到我耽误我,我早追上了!”平安大声嚷嚷着。
跑在前面的阮明棠却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满脸是泪一脸茫然地看向众人。
“我……我好像迷路了~”
阮府。
因黄氏今日办砸了一件大事,阮秋海暂时不想看到黄氏那张脸。
用了饭他就去了陈姨娘的房里。
陈姨娘年轻,是前年才入的府,还弹得一手好琵琶。
阮秋海正一手搂着姨娘的腰一边低声说着男女之间的话惹得陈姨娘娇笑连连,管家却忽然在门外急急敲着门。
“老爷!不好了!几十个书生送大小姐回来了!他们在门口闹着要见老爷不肯走,也不肯放大小姐进府。”
阮秋海一惊直接站了起来,陈姨娘抱着琵琶直挺挺摔地上去。
房门刚打开,管家立刻跪了下去。
“还请老爷责罚,大小姐不知何时跑出的府,离府以后便去了聚宝楼,当着聚宝楼所有人的面便说……便说……”
管家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下去,阮秋海一脚踢在他胸口上。
“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姑娘!你们都是饭桶吗?”
“那孽障说了什么!你说!”
管家捂着胸口都不敢多喘一口气,老老实实跪回去,眼睛一闭,“大小姐不知道何时听到了老爷的计划,便将老爷要将她偷偷送去王家为妾,然后对外宣称大小姐病逝的事全说了!”
阮秋海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
“大小姐要寻死,那群书生追上了大小姐,然后一路护送大小姐回府,说是定要替大小姐寻一个公道。”
管家说完,一把琵琶从屋里飞了出来直接砸在他脑门上。
“蠢货!蠢货!偌大一个阮府,连一个人都看不住!你们还不如死了算了!”
阮秋海暴怒,指着满院子所有人大吼着。
黄氏带着人匆匆而来,见阮秋海气得快要失智,连管家都被琵琶砸了个满头是血,她的脚步硬生生停在廊下,竟不敢再往前踏一步。
可一想到那群书生还在阮府门口叫嚣着要替阮姑娘讨公道,再想到还在王家关着的儿子,黄氏只得硬着头皮又继续往前。
“老爷息怒,还请老爷赶紧拿个主意。”
话才落,阮秋海走了出来,一巴掌直接将她扇得连连后退,好在她身侧的春草和春果及时扶住了她,才让她没在满院子的下人眼里更加狼狈。
黄氏将满嘴的血硬生生吞进肚子里。
她正要低声认错,一个管事婆子突然急匆匆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摔。
“老爷!夫人!不好了!少爷被人抬回来了!”
话到人也到,但人是直接一脚摔在黄氏跟前的。
管事婆子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吓得身子都在发抖。
“王家的人说是在赌场外遇见少爷的,少爷欠了巨额赌债没钱付账被人打了。”
“王家的人说,他们家管事路过那条巷子,看见我们家少爷被人当一条死狗一样扔出来,在少爷昏过去之前听闻少爷是阮家的,便好心派人把少爷送回府。”
“王家的人还说,他们家大人和老爷并无私交,更不曾提过什么纳府上小姐为妾如此荒唐的事,警告老爷莫要自行其是牵连他人。”
阮秋海站在那被这一句莫要自行其是牵连他人震得回不过神。
黄氏问了声少爷现在何处,一听下人说抬着少爷回了知竹院,黄氏转身就走。
人才刚进了知竹院黄氏就听到了女儿的哭声,哭声太过凄惨,她听着浑身发软。
郎中已经在阮文砚房里,下人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清水进去,又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
黄氏扶着春草的手走进去,到了床榻前才看了一眼,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门外的书生还在等着替阮明棠要一个说法,阮秋海自己还要名声,虽也想去知竹院看看情况,但也不得不先去门口应付。
从陈姨娘的院子到大门口有好长一段路要走,这一路阮秋海的眼神如同淬了毒一样。
“阮明棠就和她那个娘一样!都是该死的贱人!”
“待我把那群书生应付走了,我定要她好看!”
等到了门口,阮秋海的眼神一变,一开口便换上一副慈父的模样。
“明棠啊,你让爹好找,下人来报说你不见了,给爹急得不行,你才回家,爹还以为你在家里迷路摔进哪个池子里了。”
阮秋海说着话就要上前去拉女儿,但平安领着一群书生隔开了阮秋海。
“阮大人,你别装了,你都要把你阮大小姐逼死了,我们都知道了!”
“阮大人,你也是熟读圣贤书,为了巴结上司就要把亲生女儿送人为妾,请问大人的风骨呢?”
年轻的书生一人一句,就差没有指着阮秋海的鼻子大骂他是畜生了。
“误会!都是误会啊!”阮秋海连连摆手,“我怎么会为了巴结上司做这种事?谁人不知我阮秋海无欲无求从不在意官场上的事?”
阮秋海解释,“小女想来是刚归家被家里的下人糊弄了,说来也是惭愧,平日也怪我和与夫人对下人太过纵容,才纵得家中下人日益贪心,竟生出狼子野心做出背主的事!”
“定是今日被杖杀的那车夫和婆子家中人对我与夫人心中有怨,才故意在刚归家的小女面前搬弄是非,再加上今日我家小女差点真的被卖了,她心中惶恐不敢来找我与她娘求证,想来这才想不开私自跑出府自寻短见。”
阮秋海朝着众人施了一礼以作感激。
“明棠今日能得各位相助安然归家,我阮秋海感激不尽,我已让家中下人备了几桌酒菜,还望大家莫要嫌弃,一起进府歇一歇。”
阮秋海的态度实在是太和气,作为修撰,和大家说话却毫无架子,看着阮明棠的眼神,也分明是慈父的模样。
人群里有人动摇了,应了句原是误会,那他们就放心了。
但平安却根本不信这话,直接问,“阮大人的话似乎太过牵强了,我就问,阮姑娘归家一日,却滴水不给,这是谁家慈父能做得出来的事?”
阮秋海视线从着阮明棠脸上划过,才一副十分无奈的模样叹了口气。
“各位刚才也瞧见了,家门不幸出了一个孽子,他没回家好几日了,这几天家里上上下下都忙着找他,府里的人大半都支出去找人了,想来是这一忙一乱便把刚到家的明棠给忘了。”
阮文砚被王家的人抬着送回来,王家人说他欠了赌场很多钱,被赌场的人打成重伤,这事门口这群书生肯定看到了。
阮文砚这个儿子好赌的名声算是遮掩不了,阮秋海索性就拿来当做一个搪塞众人怠慢阮明棠的理由。
阮文砚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奴大欺主,阮家的宽厚养出了狼子野心的下人身上。
也否认了要将女儿送人为妾一事,字字诚恳,还时不时和作为女儿的阮明棠认错道歉。
众人从半信半疑到最后且都信了。
“今日夜已深,我们就不叨扰阮大人了,阮大小姐我们替阮大人送回。”为首的书生又朝着阮明棠道,
“阮姑娘,阮大人是你的父亲,想来你少小离家对父亲过于陌生,所以对他多有误会,你今日尽管回家,我们明日,后日,之后的时间,有空便来阮府问上一问。”
“是啊,阮姑娘你放心,今日我们见着你了,知道你身体无恙,日后若真再传出阮家大小姐病了这样的传闻,我等便是撞开阮府的大门也定亲自带着郎中去瞧一瞧你。”
阮明棠一脸感动地落着泪,不停地和热心人说谢谢,又和阮秋海道歉,说了句是女儿不好,误会父亲了。
两个内心都恨不得给对方一刀子的父女一副终于解开误会的模样相拥落泪。
演呗,就演呗。
王家人把阮文砚抬回来,还撇清了和阮家并无私交一事,这事给了阮秋海发挥的余地。
只要他要巴结王家一事不成真,那他卖女求荣一事就不成立。
至于是不是奴大欺主,说不说得过去的理由也不算多重要。
只要有借口解释过去就行,阮明棠到底是阮家姑娘,生死之事他们能管,但非生死之事,人家家中的私事,他们也管不了。
待门口的人结伴散去后,阮家大门缓缓关上。
说什么家中已差下人备了酒,但凡一群人里有一个二愣子应下,这谎言就会被拆穿。
阮家大门不止关上了外人窥探内里的眼神,也关闭了阮秋海装出来的慈父脸。
“孽障!”
阮秋海再忍不住,扬手就要往阮明棠脸上甩下去。
阮明棠早防着他,往前跑了两步直接和阮秋海拉开了安全的距离。
“阮大人,你可要想清楚,我这要是挨了打或者受了别的委屈,那我可就不活了,你猜我明天要是死了,外面的人该怎么说你阮修撰?
你今天说的那些话,可还能不能糊弄住那群学生。”
他不演慈父了,阮明棠自然也不陪他演孝女。
阮秋海缓缓放下高抬的手。
阮明棠不能死。
至少近日不能死。
否则她今日一死,明日骂他的诗词文章便要满京城飞了。
“把她送回客院严加看管,若再让她跑出去,你们一个个也不用活了。”阮秋海恶狠狠瞪了眼阮明棠,“倒是为父小觑你了。”
说罢阮秋海转身便走了。
阮秋海根本没把阮明棠放在眼里,他一个在这世上毫无依仗的女儿罢了,送不进王家,自有她别的去处。
总归还能翻了他的天不成?
阮明棠又回到了关了她一个白天的客院,这次留在客院看守她的人比白天翻了一倍,而且人新换了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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