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姝窈春桃的其他类型小说《财产上交,府内的一切都归我姜姝窈春桃 番外》,由网络作家“L千百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母亲,你不要怪我们,这殉葬的命令是大哥下的。”西北凉州的天气,到十一月已经是草木枯黄,呼啸的冷风吹得马车帘子翻飞,鹅毛大雪飘到沉睡的姜姝窈(yǎo)身上。她非但没有感觉到冷,反而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呓语着,俨然陷入了一场梦魇里。十多岁的一对龙凤胎兄妹,昨晚因为父亲楼丞相的离世,她还在安慰伤心惶恐的他们,搂着哄着妹妹入睡。然此刻就在灵堂里、楼丞相的棺柩前,兄妹二人一起握着一把匕首,对她说:“大哥继承了我们的丞相府,更是大虞唯一的异姓王,掌大虞百万兵马,位高权重。”“从此我们只能仰仗他的鼻息而活,送你给父亲殉葬,是他对我们的第一个考验。”匕首刺破姜姝窈身上雪白的孝衣,开出妖冶的花。鲜血喷到兄妹二人脸上,让他们的五官看起来狰狞扭曲,明明...
《财产上交,府内的一切都归我姜姝窈春桃 番外》精彩片段
“母亲,你不要怪我们,这殉葬的命令是大哥下的。”
西北凉州的天气,到十一月已经是草木枯黄,呼啸的冷风吹得马车帘子翻飞,鹅毛大雪飘到沉睡的姜姝窈(yǎo)身上。
她非但没有感觉到冷,反而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呓语着,俨然陷入了一场梦魇里。
十多岁的一对龙凤胎兄妹,昨晚因为父亲楼丞相的离世,她还在安慰伤心惶恐的他们,搂着哄着妹妹入睡。
然此刻就在灵堂里、楼丞相的棺柩前,兄妹二人一起握着一把匕首,对她说:“大哥继承了我们的丞相府,更是大虞唯一的异姓王,掌大虞百万兵马,位高权重。”
“从此我们只能仰仗他的鼻息而活,送你给父亲殉葬,是他对我们的第一个考验。”
匕首刺破姜姝窈身上雪白的孝衣,开出妖冶的花。
鲜血喷到兄妹二人脸上,让他们的五官看起来狰狞扭曲,明明是那么精致稚气未脱的孩子,却宛如恶鬼。
“母亲,你就安心地去吧,你不仅能和父亲合葬,这是我们的亲生母亲都没有的殊荣呢。”
“而且我们还会为你立一座贞节牌坊……这些,都是我们给你死后最大的殊荣。”
“我们尊你为亲母,年年为你扫墓,祭拜你……”
姜姝窈往后倒在地上,自己尽心抚养了七年继子/女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快要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
外面飘着大雪,满府的白幡被呼啸的风吹得飒飒作响,整个世界都是雪白的一片。
唯有倒在棺柩前女子心口涌出的血,是仅有的颜色。
纸钱飞舞,姜姝窈感觉到背后被火灼烧的痛,摔入火盆里的一刻,她听到一声肝胆俱裂的嘶喊,“姜姝窈!”
男人裹挟着满身的风雪而来,紧接着姜姝窈就感觉自己被捞到一个冰冷宽阔的怀抱里,周遭的香火味道被男人身上的龙麟香覆盖,让姜姝窈感觉很熟悉。
她很想睁眼去看看,却有滚烫的液体落在她脸上,听那人如疯如魔地唤着她,“姜姝窈,我不允许你给他殉葬,我要你活过来……”
姜姝窈魂魄离体,场景变了,好像有人在做法,嘴里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她只看到了一头通体雪白的银狼,听见一声狼嚎。
狼叫?马车一个剧烈的颠簸,姜姝窈猛地睁开眼,被拉回到现实里,心口却还泛着被匕首刺入的剧痛。
自从她重生后,就时不时心口犯疼,前世的那一刀让她应激了。
姜姝窈面色苍白,缓了许久,才从被寒风吹起的车幔往外一看,霎时间对上雪狼深蓝如冰的眼睛。
姜姝窈吓的,一个踉跄又跌坐回去。
驾车的车夫吞了吞口水,一动不敢动对马车内的姜姝窈道:“小姐,这头狼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看起来像是狼王。”
西北的荒原上常有雪狼出没,西北人们敬畏它们,供奉它们。
它们不会踏入人们的地盘,更不会无缘无故伤人。
而这只狼王雪白的毛发上全是脏污,混合着血迹,站在刮着的暴风雪中,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车夫以为这头狼是索要食物,好在小姐刚祭拜回来,车上还有剩下的肉。
他便让姜姝窈身侧的丫鬟春桃,扔肉给狼王。
然而狼王看都不看那些肉,深蓝色的兽瞳还是凶恶地盯着姜姝窈,并不让路。
车夫不敢杀狼王,那会受到神明的惩罚。
何况车上还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杀不了狼王,惹怒了狼王,恐怕他们三人都会成为狼王的食物。
车上的食物包括糕点和水,已经全都给狼王了,狼王还是不放过他们。
车夫一时间没了主意。
姜姝窈冷静下来,竟提着裙摆下了马车,不顾阻拦走向狼王。
然后她就发现了雪地上的血迹,一路延伸到旁边的枯草丛里。
狼王动了。
在车夫和春桃惊得屏息中,它转身走向草丛,两步后又停下来,回过头看了一眼,确认姜姝窈跟着。
它突然一跃而起入了草丛。
姜姝窈上前时,狼王嘴里正叼着少年的衣角,拖拽着,兽瞳盯着姜姝窈。
车夫和春桃都担心小姐,压着惧怕跟过来,看到这一幕。
车夫福灵心至,“小姐,它是要你救这个……将军!”
车夫看到少年一头银灰色长发就很惊讶了,再从少年的穿着配饰,就能大概判断出对方的身份,恐怕是军中将领。
姜姝窈更是隐约窥探到了少年血污后的那张脸。
他手边一把寒光凛凛的黑刀——破军刀,以及从前世她就惧怕,少年经常用来吓她的雪狼,那都是刻在她骨子里的。
姜姝窈突然笑起来,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伴随着呼啸的寒风,这笑声并不好听,有种疯狂感。
她的举动也很疯狂,蹲下来去拿少年身边的破军刀。
但那破军刀太重了,纹丝不动。
姜姝窈转头吩咐车夫兼护卫递佩刀给她。
随即她拔出长刀,在车夫和春桃瞪大的眼里,两手握住刀柄,狠狠朝少年的心口刺去。
楼驰野,你去死吧!!!
姜姝窈刚刚下来可不是为了救人,她只是想确认这人是楼驰野。
在前世她祭奠外祖父回来,也碰上了楼驰野饲养的雪狼拦路。
她置之不理,让车夫碾过去。
雪狼及时避开了,后来在风雪中等来了她的妹妹姜姝妍。
姜姝妍把身受重伤的楼驰野带回了府中,请大夫给楼驰野治伤,并悉心照料。
于是,姜姝妍就这样成了楼驰野的救命恩人。
没多久,她被逼迫代替姜姝妍嫁给楼丞相冲喜做继室,才知道姜姝妍救得楼驰野是楼丞相认的义子。
她成了楼驰野的义母,从一开始就因为见死不救而跟楼驰野结下了梁子。
楼丞相缠绵病榻,府中的一切事务都交给她,她守了七年的活寡,没有自己的子嗣,精心照养着楼丞相和死去的原配生得一双儿女。
她也是楼驰野的义母,七年来善待楼驰野,操劳楼驰野的吃穿用度,关心楼驰野的婚姻大事。
可楼驰野喜欢的是姜姝妍,为姜姝妍冲锋陷阵,让姜姝妍得偿所愿。
她却给楼驰野安排教寝婢女和婚事,跟姜姝妍针锋相对。
所以在楼驰野眼里,她就成了棒打鸳鸯的恶毒义母。
楼驰野战功赫赫手握重兵,又得楼丞相疼爱,皇帝重用,根本不把她这个被送来冲喜,无依无靠的义母当回事,那般恶劣,从她入丞相府便处处欺辱她。
少年权臣性情嗜血狂悖,当着她的面用破军刀杀了教寝婢女,让她夜夜被噩梦缠身。
因为她给楼驰野安排亲事,楼驰野就让雪狼从早到晚堵在她院子外,她迈出去一步雪狼就咬伤人。
她等同于被楼驰野软禁了。
楼驰野对她的恨意那么深,在楼丞相病重离世后,下令让她给楼丞相殉葬。
此刻,趁人病要人命!
她从一开始就杀了楼驰野,是为报前世之仇,也是为了改变前世自己被殉葬的结局。
只要没有楼驰野,便没有人让她殉葬了吧?
姜姝窈眼里的笑意越来越盛,刀尖从上至下已经碰到楼驰野的衣襟了。
却在这时,她头顶上方突然雷声滚滚,一道雷劈下来。
而同时雪狼一口咬住姜姝窈的裙摆,把姜姝窈拽得一个踉跄,摔倒在雪地里。
那道雷劈中了从姜姝窈手中脱落的长刀。
在长刀断裂后,天雷也消散了。
车夫和春桃目瞪口呆。
姜姝窈偏偏不信这个邪,从雪狼口中拽出自己的裙角,站起身再次来到昏迷不醒的楼驰野面前。
这一次,她拔下了头上戴的簪子,还是两手握住,照着楼驰野的心口刺下去。
伴随着天空中“轰隆”的一声,雪狼拽走了姜姝窈。
那枚簪子断裂成两半不说,姜姝窈面前更是被天雷劈出了一个大坑。
车夫和春桃胆战心惊地靠近姜姝窈,车夫看出自家小姐的意图,不知道小姐和这位将军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只得劝着,“小姐,这是位将军,必定立下过汗马功劳,杀敌护佑我大虞百姓。”
“所以他才得神明护佑,小姐杀这样的英雄,会被……”
五雷轰顶啊。
而且还有这头雪狼的守护,就算这位将军人事不省毫无反击之力,小姐也杀不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车夫的劝说,还是被天雷吓到了,姜姝窈没有再动。
她趴在雪地上,愣愣地看着前方,满脸的匪夷所思。
只因姜姝窈面前出现了一个条形状的光屏,上面显示:被殉葬倒计时100天。
她的重生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么玄幻之事,她惊讶的是在前世她冲喜过去后,楼丞相苦苦支撑着病体,直到七年后才回天乏术,病逝了。
就是说她被殉葬的时间是在七年后,而不是100天后。
难道她现在杀了楼驰野,不仅不能改变自己被殉葬的命运,还将自己被殉葬的时间提前了?
姜姝窈本就体弱,这会儿摔得已经站不起来了。
但她仍然没有放弃,就那么在雪地里爬过去,坐到楼驰野腰上。
姜姝窈手里没有了趁手的杀人利器,她唯有用双手掐住楼驰野的脖子。
这一次,不仅第三道雷劈了下来,雪狼也把姜姝窈拉走了。
最让姜姝窈震惊的是,她被殉葬的时间变了:被殉葬倒计时90天。
姜姝窈:“???”
姜姝窈:“!!!”
冰天雪地里,姜姝窈全身几乎被冻僵了,但浑身的血液却因为震惊、愤怒和不甘、茫然等情绪而沸腾起来。
她紧紧攥住拳头,绞尽脑汁地理解。
楼丞相病重,一双龙凤胎儿女不过四五岁,还年幼,他认了楼驰野为义子。
楼丞相倾尽全力培养楼驰野,是要楼驰野在他死后撑起丞相府,护佑全族,延续楼家的荣耀。
就是说,如果楼驰野现在死了,缠绵床榻的楼丞相怕是也撑不下去,一命呜呼了。
楼丞相一死,她这个冲喜嫁过去的,就得给楼丞相殉葬。
综上,得出结论:楼驰野现在死了,楼丞相也很快死,她就被殉葬。
所以楼驰野的死,直接影响到她被殉葬的时间。
这就是说没有楼驰野,她也会被其他人推去给楼丞相殉葬吗?
现在她杀了楼驰野,并不能破了她被殉葬这个局。
她得另想其法,比如杀了前世她视如己出,抚养了七年的那一对狼心狗肺的龙凤胎继子/女?
姜姝窈被春桃扶了起来。
雪狼把车夫扑倒在地,利爪抓伤了车夫的脸,凑过去对着车夫的脖子张开嘴。
它在驱赶姜姝窈,可以见死不救,但不能趁此杀了它的主子。
“小姐,我们走吧。”车夫吓破了胆,不敢大叫,向姜姝窈投去求助的目光。
姜姝窈站在风雪中,衣裙翻飞,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雪狼回头警惕地盯着她,而天边雷声再次酝酿,滚滚响起时,姜姝窈被雪光映照的脸上带着恶劣的笑,一步步走向楼驰野。
姜姝窈俯身用力掐住楼驰野的胳膊。
少年身上都是肌肉,她的手小又娇嫩,掐得费力。
不过姜姝窈看到楼驰野受伤的胳膊流出了更多的血,笑了笑吩咐车夫,“乔伯,带他回我的院子,从现在开始,他的身份就是我刚买回来的男仆。”
既然她现在杀不了楼驰野,就代替姜姝妍变成楼驰野的“救命恩人”。
前世楼驰野什么都为姜姝妍做,是姜妍姝手里最好用的一把刀。
明明是姜姝妍只把楼驰野当舔狗利用,她作为义母想让楼驰野迷途知返,楼驰野却怪她拆散了他和姜姝妍。
今生她做一个真正的恶毒义母好了,不仅从一开始就断了姜姝妍和楼驰野之间的羁绊,还要楼驰野厌恶姜姝妍、跟姜姝窈和其相关的人作对。
雪狼放开乔三。
乔三松了一口气,架着满身是血的楼驰野往马车里去,却听姜姝窈在背后用嫌弃的语气道。
“乔伯,我刚刚说过了,他是我新买的仆人。”
“是。”乔三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把楼驰野放到马车外跟他坐在一起。
一个仆人,怎么配坐小姐的马车,又是男子,传出去小姐的清白就没有了。
“这些痕迹掩埋一下。”姜姝窈语气沉沉地对雪狼道。
她可不是在救楼驰野,一个未出阁的少女,怎么能随便把陌生男人带回家?
她就让楼驰野做她的男仆,是为了折磨报复楼驰野。
而掩埋痕迹,姜姝妍就不会像前世那样救下楼驰野了。
雪狼竖起的尾巴垂下去一些,比刚刚放松,听懂了姜姝窈的话,就后退着用爪子扒拉雪,掩埋了那些血迹。
最后它把草丛里的破军刀拖了出来。
刀在人在,雪狼和破军刀都是楼驰野身份的象征。
大虞人都知道,雪狼和破军刀同时出现,那就代表对方是楼驰野。
姜姝窈拢着春桃从马车内取出的红色披风,在白茫茫的天地间是最艳丽的一道色彩,骨子里对破军刀充满惧怕,吩咐乔三把破军刀包起来。
姜姝窈袖中的手握紧,克服着对雪狼的害怕,反过来命令雪狼,“我救你们家主子已是仁至义尽,你们不能再给我添麻烦,这刀你背着。”
“还有你,要是不能将自己隐匿起来,就不要跟着我进府了。”
雪狼深蓝似海的兽瞳看了一眼挂在马车上不知生死的楼驰野,有智商但不多,以为姜姝窈是真的在救自己的主子。
而且姜姝窈还要遮掩痕迹,分明是为了不让刺杀主子的人,追捕到主子。
雪狼低下头颅自己把包着破军刀的包裹套进去,背在身上,然后一跃而起,只在雪中留下爪印,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姜姝窈知道它必定在暗中跟着他们,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在春桃的搀扶下上马车。
只是进去时,外面的楼驰野挡了她的路。
她似不小心,踩了一下楼驰野的手背。
少年终于有了动静,不过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哼,人并没有醒,原本鲜血淋漓的手背上多了一个沾满雪污的少女鞋印。
姜姝窈的父亲是凉州节度使,姜姝窈回到自己的院子,让乔三把楼驰野安置到柴房里,也不说给楼驰野请府医。
乔三怕楼驰野死了,他只能自己动手给楼驰野包扎。
也不知道这位少将军经历了什么,竟然受这么重的伤。
所幸此人体魄强健,一番包扎,再喂了他去外面买的药,就没有性命之忧了。
*
姜姝窈在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烤着火,冰冷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回暖,正院那边就派了嬷嬷来喊姜姝窈去正堂。
父亲姜柏韬有事吩咐她。
还能有什么事,姜姝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楼丞相病重,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臣提出的,皇帝采纳了,寻芳龄十八岁以下的姑娘给楼丞相冲喜做继室。
本来朝廷选得是姜姝妍,却让她代替姜姝妍。
姜姝窈披着斗篷快步过去,下摆在门槛处扬起一道弧度,就听到母亲的哭泣和哀求,“老爷,同是你的女儿,你不舍得让妍妍嫁过去,伺候病重的老丞相,给他那一双继子/女当老妈子,正值韶华就要守寡,还得面对丞相府其他几房的那些豺狼虎豹们,你就忍心让窈窈给老丞相冲喜吗?”
乔氏这几年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到了日日缠绵病榻的地步。
但她今日听了消息,拖着病体而来,这会儿跪在地上,已然有些支撑不住了。
姜姝窈连忙上前扶起乔氏,让人靠在自己身上。
她抬眸看着坐在主位的姜柏韬和现在府中的当家主母、姜姝妍的母亲王氏,“发生了什么事?”
乔氏出身商贾,乔家当年可谓是富可敌国,却一代比一代阴盛阳衰。
到了姜姝窈的外祖父,他只有一个女儿乔氏。
无奈之下乔家只能招上门女婿,千挑万选后,乔氏看上了军中的无名小卒姜柏韬,不欺少年穷,坚信此人日后必定能建功立业,飞黄腾达。
再说了,既然是招婿,以人品为主,家世好的哪可能去给人做上门女婿。
于是姜柏韬入赘了乔家,改姜姓为乔姓,一开始跟乔氏伉俪情深,他本人也特别努力上进。
乔家虽然是商贾,但自古官商来往密切,姜姝窈的外祖父出钱财出人脉和资源,让本就争气的姜柏韬在军中步步高升。
商贾低人一等,身居要职的姜柏韬就原形毕露了。
乔氏不仅知道了他养外室,跟王氏生了一儿一女,且外祖父不慎从船上掉入江里,尸骨无存后,姜柏韬就接管了姜家。
姜柏韬把王氏接入府中,随着官职越来越高,成了凉州节度使后,他把自己和乔氏生的儿女的乔姓都改回姜姓,越来越嫌弃乔氏,纵容王氏骑在乔氏头上。
乔氏多次被王氏陷害,加上一次小产,以及难产却生了一个死胎后,身子彻底坏了,姜柏韬便贬妻为妾,抬了王氏为当家主母。
而姜姝窈也从嫡出小姐变成了庶出,在府中受王氏和姜姝妍母女的欺压,跟母亲艰难求生。
“皇上下旨让姜家的女儿给病重的楼老丞相冲喜,妍妍染了风寒,除了她之外姜家就只剩你这个姑娘了,所以我和你父亲便只能忍痛,让你给楼老丞相冲喜了。”王氏出身落魄的官宦之家,花香缎的衣服上绣有百花图案,因绣线中渗有香料而香气怡人。
她珠玉缀身,颇有当家主母的气势,待姜姝窈七分威慑三分怜爱。
再对比乔氏,来得匆忙,穿着不仅单薄且没有一件首饰,整个人透着病气,离很远就能闻到药味。
乔氏看到姜柏韬眼神里的厌恶,痛过恨过闹过后,她已然心如死灰。
多日未下榻的她,今天支撑着病体而来只为了女儿,摇摇欲坠着试图站直,“可朝廷派来的人点名道姓要的是姜家嫡女,姜家嫡女就是妍妍,老爷你将妍妍换成窈窈,那是抗旨不遵啊!”
“乔氏,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之话!是想害死九族吗?”姜柏韬重重地放下茶盏,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令乔氏惊颤。
他锐利的目光盯着乔氏,加重语气强调,“皇上要的是姜家的女儿,并没有指明哪一个。”
姜姝窈只觉得可笑,皇上找姜家的女儿给楼丞相冲喜,也有政治上的思量,所以皇上要的是姜家的嫡女。
不过姜柏韬非要换成姜姝窈的话,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间。
前世皇帝就默认了姜姝窈代替姜姝妍给楼丞相冲喜。
因为皇帝要的不是具体哪个人,而是只要是姜家的女儿。
“姐姐,我也想替家中分忧,但我的身子从小就弱,一入冬就感染了风寒,嫁过去反而会冲撞了楼老丞相,到时候皇上若是怪罪……”姜姝妍坐在王氏下首的位置,捏着手帕咳了咳。
她跟乔氏一样是“病人”,却面色潮红如三月枝头绽放的桃花,病美人让人恨不得搂入怀里怜惜。
姜姝妍从小体弱多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姜姝窈就看着姜姝妍这绿茶演。
在辽阔豪放的西北长大,又是节度使的女儿,姜姝妍从小就学骑马射箭,身体健康,一年到头连小风寒都没有。
反观她,当初为了给母亲求来一株天山雪莲入药,她在雪中跪了两个时辰。
母亲的命是救回来了,她却伤了根基,从此落下了病根,无法骑马狩猎,稍不注意就得病几天,平常得精养着。
“所以只能姐姐你担下这份重任了,你放心,父亲和母亲在嫁妆上绝不会亏待了你,我也会拿出自己三分之一的嫁妆给你,虽说楼老丞相位高权重,但父亲也是军功在身的高官,你嫁过去后,我们这个娘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们根本不给姜姝窈说话反抗的余地,就这样已经定下了,此刻不过是为了通知姜姝窈一声。
“可如今我不是姜家的嫡女了,你们换成我的确是违抗了圣旨,除非,”姜姝窈冷眸扫过装病的姜姝妍和高高在上的王氏,最后落在姜柏韬身上,不惜撕破脸揭穿他的偷天换日。
“除非王氏你将母亲的当家主母之位还回来……”
“放肆!”姜柏韬发了怒,没了半分温和,就要喊人将姜姝窈带下去关起来,到时候直接送去京中给楼丞相冲喜即可。
姜姝窈却打断姜柏韬,“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们的意图了,所以提前服用了毒草,你们若是不答应我的条件,那便将我的尸体抬上花轿嫁过去吧。”
王氏面色微变,姜姝窈既然这样说了,那就不会告诉他们她服用了何种毒草。
只有姜姝窈自己知道如何解。
他们若是不答应她的条件,她就他们鱼死网破。
王氏的心思转了千遍,权衡利弊后,也只是一瞬就当机立断。
她起身来到姜柏韬面前,屈膝下去,“老爷,皇上的圣旨不可违抗,妾身愿意为了姜家而牺牲,让出自己的当家主母之位。”
听听多大义,但实际上姜柏韬宠爱她和其子女,早就厌恶乔氏了。
再者,她做了几年的当家主母,已经树立了威信,把姜府的一切握在手里了。
乔氏接过去,根本无人听从她的安排。
何况以乔氏的身体,好好养着就命不久矣了,如何操劳偌大的姜府的庶务。
所以其结果乔氏不过是名义上的当家主母,还是由她掌中馈,跟过去一样,她们母女二人只能仰仗她的鼻息而活。
姜姝妍也站起来,给姜柏韬行礼,懂事乖巧得让人心疼,“父亲,我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让给姐姐。”
姜柏韬跟王氏想得一样,伸出两手把母女二人扶起来,看姜姝窈和乔氏的眼神更厌恶了,“逼迫嫡母下堂,抢走妹妹的一切,这下你满意了吧?”
这样的场景乔氏过去那些年经历了多次,可此刻还是愤懑,气得胸膛起伏,又跌倒在女儿身上,强撑着要辩驳。
姜姝窈拦住母亲,在半空中跟姜柏韬的目光交汇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道:“不满意,我还有条件——我要带着母亲一起去京城。”
姜姝窈重生了没错,但她改变不了自己被冲喜这点。
要知道在前世,姜柏韬不仅杀了从小服侍她,对她最忠诚的春桃,还以母亲的性命和挖出外祖父的衣冠冢威胁。
姜柏韬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让人把她押跪在地上,强行往她嘴里塞了毒药。
她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蜷缩起来,此后的七年都被毒药控制着,为了解药而不得不听姜柏韬的各种吩咐。
后来楼丞相病逝了,姜家扶持的大皇子在夺嫡中胜出,成为储君。
她基本上失去了利用价值,姜柏韬就断了她的解药。
所以啊,楼驰野和那对继子/女何必那么急着下手。
就算没有那刺入心口的一刀,她也会毒发身亡,全了他们让她给楼丞相殉葬的心思。
今生,与其被逼迫,到最后还是不得不给楼丞相冲喜,不如她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她定要让姜柏韬和王氏母女血债血偿,拿回属于乔家的一切!
姜姝窈的条件让王氏和姜姝妍心中一喜,哪有女儿嫁人带走母亲的?
姜姝窈这是要让姜柏韬休了乔氏啊。
姜柏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姜姝窈。
姜姝窈对流着泪还要抗争的母亲,摇了摇头,扶着母亲离开前,提醒姜姝妍一句,“妹妹不要忘了自己刚刚承诺的,将你的嫁妆分给我三分之一。”
她还当真了!姜姝妍心里冷笑,面上做足了姿态,应着姜姝窈,“好的姐姐。”
给是不可能给的,她的嫁妆姜姝窈一分都休想拿走。
等父亲摆平一切,到时候换成姜姝窈冲喜,将姜姝窈送上去京中的花轿,姜姝窈就成了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所以他们就是不给姜姝窈一分嫁妆,姜姝窈也只能认了。
姜姝窈又对王氏道:“王氏你等会儿将府中的账本,库房的钥匙和印章等送去我母亲的房中。”
*
“被殉葬倒计时+66天,当前倒计时156天。”
姜姝窈送乔氏回去的途中,听到提醒,猛地一看,惊讶不已。
她很快就明白了,不是只有楼驰野影响着她的命运,也在于她自己。
前世她没有娘家依靠,反而是父亲手里争权夺利的一颗棋子,也没有自己的子嗣,可以任人宰割,所以才会轻易被殉葬。
但如果她有了实力,就比如现在她恢复了嫡女身份,强大起来,就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控她的命运了。
她就不会被轻易殉葬。
姜姝窈心潮澎湃,这一世她一定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母亲,你安心养病,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我自有安排。”姜姝窈把乔氏送入房中,劝着乔氏只管养病,服侍乔氏喝完药。
等人睡去了,她才回自己的院子。
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待嫁时间了,她不会让王氏母女好过的,还要拿到最多的嫁妆,以及楼驰野那边。
她得尽快找出被殉葬结局的破解之法,可谓是时间紧迫,寝食难安。
春桃传了乔三的话,“小姐,那个被你带回来的将……男仆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是什么身份,值得我迫不及待地去看?”此刻天色已晚,姜姝窈用完膳。
累了一天,她洗漱后并不管楼驰野的死活,去歇下了。
第二天外面的风雪停了,出了太阳。
姜姝窈穿着斗篷,让乔三带路,来到了柴房。
乔三给楼驰野换上了一身他的下人的衣服,只是少年躺在柴草上,身躯修长,即便受伤,浑身也透着历经沙场,而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冷戾杀伐气息。
恐怕就是姜柏韬在他面前,也会迫于他的威压。
姜姝窈从前世就怕楼驰野,他恶劣,狂悖,总是威慑恐吓她,处处欺辱她。
这种惧意到现在也没有消散,姜姝窈紧握着手里的鞭子,走上前后不由分说,“啪”一下用力抽到楼驰野身上。
乔三眉心直跳,他家小姐不是恶人,反而很善良,多次救济百姓。
小姐到底跟这位少将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开始没杀得了人,带回来后这般虐待。
楼驰野衣衫下的肌肉震颤,疼得闷哼,在极度虚弱中艰难地睁开眼,便看到了站在面前的少女。
雪后初霁,柴房的门开着,一缕暖阳从少女背后洒过来。
在这样的柴房里,他躺着,银灰色头发披散着,很狼狈。
而少女一身绣花的红色斗篷,似这世间最艳丽的颜色,娇柔的身姿与手中挥舞的鞭子相称,给人很大的冲击。
楼驰野怔怔地看着,胸腔激烈汹涌,有种惊心动魄感,只觉得少女是这贫瘠的西北荒原上独有的紫斑牡丹,有京中牡丹的华贵和大气明艳,更多了几分西北特有的、野性的张扬和肆意,给人带来心灵的震撼力。
他突然记起来过去十几年被他遗忘的小时候,西北的春光里,一身粉嫩烟罗裙的小女孩跑在开满紫斑牡丹的花丛里,头上的流苏飞扬,边回头边喊他,“阿洲哥哥,你快点啊!”
那样甜美软糯的嗓音,能传到雪山上,空灵似穿过天地。
如今,她真的好美,美的如小时候看过的那片紫斑牡丹一样稀有珍贵,与众不同。
楼驰野屏住了呼吸。
“还愣着干什么!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你现在是本小姐院子里最下等的仆人,立刻起来刷恭桶去,否则本小姐就丢你到荒原上喂狼!”姜姝窈眉眼明艳却透着恶劣,又是一鞭子抽过去。
疼痛让少年猛然间从梦幻的画面里回过神,紧抿着结痂的薄唇坐起来,环顾四周,再看向面前的千金小姐,“我是谁?我现在在哪儿?”
姜姝窈:“???”
姜姝窈警惕地盯着楼驰野,他该不会是失忆了吧,还是说为了让她救他,装出来的?
姜姝窈很快否认了后面一个猜测,楼驰野目前统领大虞四十万精锐,威名远扬。
而据她所知楼驰野过去几个月奉旨歼灭敌国,沿途的节度使军队等都听他差遣,就是说姜柏韬和凉州很多将领是认识他的。
他可以现身,命令姜柏韬找最好的大夫,提供最好的药救治他,在姜府安心养伤。
所以他没有装失忆的理由。
那他就是真失忆了。
前世他被姜姝妍所救,是不是也失忆了,姜姝窈不知道。
她只知道此刻楼驰野的失忆,简直是天在助她啊。
这正是她报复虐待楼驰野的好时机。
“你叫乔烨,是我买来供自己消遣的男宠、奴隶,你却背叛了我,跟别的女人私奔!”姜姝窈当场就给楼驰野改了名字,剧本都写好了。
她挥舞着鞭子,冰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楼驰野,带着怒气道:“我命人抓了你回来,打了你,活该你自己撞坏了脑袋,失去记忆。”
“乔烨,你不要以为你忘了,就不用受罚了!”
姜姝窈说完又是一鞭子抽过去,结果——
姜姝窈看到光屏里的数值变了:被殉葬倒计时153天。
姜姝窈:“……”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所以她救楼驰野并不能增加倒计时天数,她一旦杀或是让楼驰野有性命之忧,倒计时天数就会减少是吧?
好好好,这么跟她玩,姜姝窈不服,一鞭子减一天而已。
她就抽一二十鞭子,先暂时解了恨再说。
只是这一鞭子挥过去,被楼驰野抬手抓住。
紧接着姜姝窈一个踉跄扑到楼驰野身上。
少年带着薄茧有力的手揽住她的腰,呼吸朝她的脸喷洒下来,“我是小姐的男宠、奴隶?”
“那既然我服侍的是小姐这么貌美的主子,为什么要跟其他女人私奔?这天下还有比小姐更好看的女人吗?”
他的五官线条凌厉冷硬,却偏偏生了一双与他的气质不相符的含情的眼,让人在不知觉中就沉沦进去。
少年的嗓音带着伤重的嘶哑,反而更有种撩拨感,让他的一番话听起来越发如情话,蛊惑着人。
可姜姝窈看到的却只有楼驰野眼中的恶劣和讥讽。
他没有一点撩拨之意,不过是为自己辩解,陈述事实,外加羞辱姜姝窈。
他只是失忆了,但狂悖的性情没变。
一如前世:她给楼丞相冲喜当天,楼驰野给雪狼穿了一件红色喜服,让雪狼替病重昏睡的楼丞相和她拜堂。
之后少年还闯入婚房里,不仅胁迫她完成了接下来喝合卺酒等流程,最后他这个义子,竟离经叛道到要代替楼丞相跟她洞房。
他完全是在捉弄她,把她吓得脸色煞白,哭泣发抖,才讥笑一声无趣,带着雪狼扬长而去。
姜姝窈“啪”一巴掌扇过去,用力挣脱楼驰野的钳制,站起来后喘息着,眼尾绯红地怒瞪着楼驰野,“乔烨,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再猖狂,本小姐定会要了你的命!”
“可小姐并没有要了我的命。”姜姝窈临时给的身份,并不能改变楼驰野在战场上淬炼多年的气质,脸上有伤,却不损他的俊美。
要知道他可是诸国谈之色变的“玉面修罗”,在战场上一把破军刀砍人如砍白菜,其名号可止小儿啼哭。
楼驰野没有丝毫男仆的样子,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肃杀和威压,一般人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他冷傲又凶残,一双含情的狭长眼眸看着恼羞成怒的姜姝窈,抬手抹掉嘴角溢出的鲜血,越发邪佞,“小姐没杀我,要么是我没有跟其他女人私奔,要么是我就算犯了跟其他女人私奔那么大的错,小姐对我也舍不得。”
姜姝窈:“……”
姜姝窈不跟楼驰野废话,把鞭子丢给乔三命令道:“背叛本小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我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是。”乔三犹豫着,只得接过鞭子,一下下往楼驰野身上抽。
楼驰野就坐在那里受了一鞭子又一鞭子,银灰色的发染血,身上刚换的衣服被抽烂了,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鲜血,身躯也在晃动。
他却紧攥着拳头,额头冷汗滚落,一双锐利的眼睛都被浸湿了,却始终没发出一声呻吟,反而勾着嘴角肆无忌惮地审视姜姝窈。
直到昏厥过去,他也没求饶。
“小姐?”乔三停下鞭子看向姜姝窈。
此少年绝非一般将领,他怕小姐为自己招来祸端。
雪狼,破军刀,一头银灰色的发和一张玉面,这些特征在乔三眼前构成一个人。
除了那位少将军,整个天下找不到第二个人!
乔三猛地看向倒在柴草上的楼驰野,声音发抖,“小姐,他可能是掌大虞四十万精锐,用兵如神攻无不克的楼少将军,还是楼老丞相认的义子!”
这可是玉面修罗,骁勇善战又傲慢极端、凶恶暴戾,再加上楼老丞相的义子身份,别说是大虞人了,怕是全天下都找不出敢招惹楼驰野的人。
就算抛开别的身份不谈,小姐快要成为楼驰野的义母了,这般对待楼老丞相宠爱的义子,以后入了丞相府,小姐哪还有好日子过啊。
“虽然楼少将军他现在是失忆了,但不知道哪天就恢复过来了……”乔三试图让姜姝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姜姝窈正在看自己的倒计时,不以为意道:“他不是玉面修罗,他是乔烨,我的仆人。”
倒计时没有变,就是说她不亲手虐待楼驰野,而楼驰野没有性命之忧的话,她的倒计时便不会减少。
如此甚好。
姜姝窈看着楼驰野,脑子里浮现了千百种折磨楼驰野的方法,“用盐水泼醒他,然后给他简单包扎一下,但凡他还能动,就让他去干活,我身边不养闲人。”
“还有,取一份卖身契来,趁着他昏迷,让他按了手印。”
虽然这等同于伪造,但让一份卖身契具有法律效力,她还是能做到的。
楼驰野现在失忆了,改名为乔烨,有了卖身契,不知道自己原本身份的楼驰野只能任她拿捏。
乔三吞了吞口水,后知后觉意识到,怕是从一开始小姐就知道楼驰野的身份。
正因为知道,她才这般对待楼驰野的。
难道小姐是想除了楼老丞相的义子,到时候她在丞相府有了自己的子嗣后,没了威胁,日子就好过了?
既然这样,那他支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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