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个你不认。那刚才林楚湘在病房里夸齐建明能力强人好的时候，你怎么甩袖就走？”
“难道不是气她当着你的面夸别的男人？”
陆世勋依旧面不改色，仿佛刚才那个拂袖而去的人不是他。
“她看人不清，齐建明未必如她所言那般正人君子。”
“而且我也确实觉得时间不早，该回去了。”
顾言礼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兄弟，你这找理由的本事，真是天下一绝。”
他再次不怕死地伸手，又想去搂陆世勋的肩膀，被陆世勋一个冷眼挡了回去。
顾言礼也不尴尬，手顺势插回裤兜。
“好好好，就算你急着走，那你怎么不顺道送送林楚湘？”
“这深更半夜的，万一她又碰上苏家的那个疯子，出了事怎么办？”
陆世勋前行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沉默了几秒，一言不发地转身，重新走回了医院大门口。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进去，而是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立在了大门外的阴影里。
顾言礼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啧啧，说你不是痴汉，谁信啊？”
“还不吃醋？我看你是大西北醋厂第一人吧！”
话音刚落，便接收到陆世勋一记足以冻死人的眼刀。
顾言礼缩了缩脖子，识趣地闭上了嘴，但眼里的笑意却更浓了。
赵清雨的办公室里，灯光柔和。
她将一份药房工作的申请表推到林楚湘面前。
“喏，就是这个。”
“这玩意儿现在可是紧俏货，黑市上有人出到三百块一张，还不一定能弄到手。”
林楚湘拿起申请表，指尖轻轻拂过纸面。
“三百？”她轻笑一声，“太便宜他们了。”
“回去我就告诉林家和苏家，这个工作要一千块现金。”
“另外再加二十张布票，二十张粮票，二十张肉票，一张都不能少。”
赵清雨闻言，眉毛扬了扬。
“这么狠？对那两家来说，你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了。”
林楚湘眼神平静，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狠吗？我不觉得。”
“这四年，我陆陆续续给林家和苏家的现金，何止一千？”
“还有我替他们做生意留下的那些名画古董，那些他们搬不走的珍贵家具，哪一样不比这一千块值钱？”
“这次，那些搬不走的，我就大方点，给他们折算成票一并讨回来。”
“而且我只要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不多一分，不少一厘。”
赵清雨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就该这样，对付那样的人家，不必心慈手软。”
“对了，你之前得到的那些名画，有些可是真正的古董，不如挑几幅留下来，直接捐赠给博物馆，也算是物尽其用，不至于明珠暗投啊。”
林楚湘眼中光芒微动。
“我也有这个打算。”
“那些东西，与其便宜了那两家人，不如让它们发挥更大的价值。”
两人商议妥当，赵清雨便准备送林楚湘回家。
她从医院借来一辆自行车，自己跨坐上去，拍了拍后座。
“上来吧，楚湘，我送你。”
林楚湘道了谢，侧身坐了上去。
夜风微凉，吹散了白日的躁动。
自行车平稳地行驶在夜色笼罩的街道上。
不远不近的后方，陆世勋和顾言礼如同两道沉默的影子，不紧不慢地跟着。
顾言礼用胳膊肘碰了碰陆世勋。
“瞧瞧，咱们多像尽职的小白杨。”
陆世勋目不斜视，只专注地盯着前方那两个身影。
起初，林楚湘和赵清雨并未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