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桃花陆建民的其他类型小说《家徒四壁?我抛弃情爱只搞钱全局》,由网络作家“时光2023”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桃花刚穿越,整个人就泡在河水里,后脑勺被长棍敲打,发狠地往水里按。冷水灌入鼻腔,她难受得厉害,憋气沉入水里,游到岸边。将长棍的主人拉拽入水,她双手双脚束缚住她的身体,沉入河里。直到此人不再挣扎,她才爬上岸便失去意识。再睁眼,她躺在病床上。病床前站着一个斯文英俊男人。男人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她,用下命令式口吻说:“张桃花你别在这里装病,赶紧去向晚晚道歉,要不然我就退婚!”张桃花凝视男人许久,总算是想起这个狗东西是谁了。原主未婚夫,陆建民。原主与陆建民一起长大。两家大人见两孩子感情好就在三年前定了亲。可后来林晚晚这个知青来了,陆建民这个狗东西什么都偏向林晚晚,完全忽略原主。这次落水,是原主发现林晚晚的秘密。林晚晚要了原主...
《家徒四壁?我抛弃情爱只搞钱全局》精彩片段
张桃花刚穿越,整个人就泡在河水里,后脑勺被长棍敲打,发狠地往水里按。
冷水灌入鼻腔,她难受得厉害,憋气沉入水里,游到岸边。
将长棍的主人拉拽入水,她双手双脚束缚住她的身体,沉入河里。
直到此人不再挣扎,她才爬上岸便失去意识。
再睁眼,她躺在病床上。
病床前站着一个斯文英俊男人。
男人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她,用下命令式口吻说:
“张桃花你别在这里装病,赶紧去向晚晚道歉,要不然我就退婚!”
张桃花凝视男人许久,总算是想起这个狗东西是谁了。
原主未婚夫,陆建民。
原主与陆建民一起长大。
两家大人见两孩子感情好就在三年前定了亲。
可后来林晚晚这个知青来了,陆建民这个狗东西什么都偏向林晚晚,完全忽略原主。
这次落水,是原主发现林晚晚的秘密。
林晚晚要了原主的命,也要她的命,她可不会放过林晚晚,要死一起死。
现在看来林晚晚命大,没死成,还向陆建民这个狗东西告状了。
张桃花轻啧一声,原主稀罕这狗玩意,她满是嫌弃,多看两眼就想去洗眼睛:
“你赶紧去我家退婚,不退你就猪狗不如!”
陆建民震惊!
这是他认识的张桃花?
陆建民打量着她:
“张桃花你少在这里说气话气我,我现在好声好气跟你说,都是为你好,晚晚说了你不道歉,她就报公安,你想蹲篱笆?”
就这说话的调调,这是将谁当傻子忽悠呢?
张桃花油盐不进:
“你要是为我好,赶紧退婚,同林晚晚结婚!”
张桃花将婚事看得十分重要,死都不同意退婚。
陆建民每次都能用婚事拿捏住她的。
现在他确定张桃花不对劲。
他抬手摸张桃花的额头。
啪!
张桃花狠狠打了他的手背。
陆建民反射性收回手,垂眸便见手背发红,素来心疼他的张桃花不会这般对待他。
左思右想,陆建民觉得张桃花又像以往那般误会他同林晚晚的关系,拈酸吃醋来着。
陆建民不悦:
“桃花,我就知道你是在生气我对晚晚好,你别这么小肚鸡肠,晚晚她一个人在这里不容易,你就不能大度点,别再伤害她了,你今儿向晚晚道歉,我就原谅你,咱们的婚事还能。”
这狗东西越说越不像人话,张桃花掏掏耳朵,打断他:
“打住,打住!”
狗东西果然是狗东西,听不懂人话的!
张桃花杏眼闪过一抹精光,她揉揉肚子:
“我现在饿了,没心思想别的,你给我买份饭来,我吃饱就考虑考虑道歉的事情。”
陆建民凝视张桃花许久。
张桃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躺着,任由他打量审视。
陆建民妥协:
“你最好说话算话,要不然我真同你退婚!”
张桃花撇撇嘴;
“啧,一个大男人这么磨叽,你给我赶紧滚,啊不,去吧!要不然我反悔咯!”
陆建民去医院食堂买饭,很快去而复返。
“就这?”
张桃花打开铝制饭盒。
两黑黢黢的杂粮馒头和一丢丢榨菜!
“林晚晚吃的也是这样的?”
陆建民摸摸鼻子,脸上一闪而过不自然,又理直气壮说:
“你害晚晚呛水厉害,病弱得很,当然吃的同你不一样!”
区别对待是吧?
不坐实你们关系,都对不起这点食物!
张桃花抱着饭盒,麻溜走到病房门口,问还站在病床前的狗男人:
“林晚晚住哪个病房?还不赶紧带路!”
陆建民以为张桃花服软了,领着她去隔壁病房见林晚晚。
林晚晚住的病房是四人间病房,病床都躺着病人,病人还有家属守着。
嗯,人能说挺多的。
张桃花揉红眼睛跟陆建民走进病房,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模样,出现在大家眼前。
瞥见林晚晚正在吃肉,还得意挑衅她,她真是给脸了是吧?
张桃花呜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犹如哭丧:
“晚晚啊,你的命好苦啊,怎么就不小心落了水,我下河救你,我未婚夫偏说我害你落水,让我给你道歉才同意给我吃糠咽菜,给你的却是大鱼大肉,呜哇哇……我也想要别人的未婚夫帮帮我这个命不好的!”
张桃花瘦瘦单单的,穿着病号服松松垮垮的。
而林晚晚脸色红润,人也长得标致!
大家惊呆了!
他们用怪异视线打量着在吃饭的林晚晚和陆建民!
有个家属妇人小声说:
“我去!这年轻小伙子细心照顾这好看的闺女,我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没想到啊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真是世风日下!”
又有家属好心给张桃花出主意:
“这算是乱搞男女关系了吧?大妹子啊,你要是气不过,就去告他们,这种事一告一个准,让他们下放农场。”
还有人附和:
“是啊是啊……”
陆建民和林晚晚脸色越来越难看。
林晚晚顿时觉得她的饭菜不香了,她委屈巴巴,红着眼求救看向陆建民。
陆建民呵斥张桃花:
“你给我闭嘴!分明就是你害。”
法官审问犯人都要听原告被告的阐述,这狗男人只听林晚晚的,分明就有异心,不敢承认,也不主动退婚,非要拿捏原主!
林晚晚也是贱,没有半点边界感!
这对狗男女真是好得很!
原主好欺负,她可不好欺负!
张桃花打断陆建民:
“我咋了?林晚晚你可得给这个狗东西解释得一清二楚,他不太听得懂人话,要不咱们就去找公安说说?”
林晚晚发觉张桃花平日对陆建民唯命是从的样子不见了,现在张牙舞爪的,犹如疯狗,逮谁咬谁!
林晚晚恐张桃花当众说出她的秘密,她能说服陆建民不信张桃花,可说服不了病房其他人不信张桃花。
林晚晚权衡利弊,向陆建民解释说:
“陆大哥,桃花说得没错,都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让你误会她了,你快跟她道歉,别让我影响你们的关系……”
解释归解释,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陆建民听得火冒三丈,怒瞪张桃花一眼就温柔安慰林晚晚:
“晚晚,你别怕,是桃花不懂事,胡搅蛮缠,她不给你道歉,我回去找她爸妈来教训她……”
能被威胁的人已经不在了,张桃花当陆建民的话在放狗屁,她看着快要抱在一起的两人翻了个白眼,快速将林晚晚的饭菜打包:
“狗男人你慢慢安慰你情人,我这个未婚妻就不打扰了!”
张桃花吃过午饭,护士就来催她交医药费。
摸摸半湿不干的衣服兜,比她脸都干净!
原主在家不受宠,家里压根不给她零花钱,能有点小钱还是靠她偷偷卖草药赚的。
只是她有点钱就给陆建民这狗男人买东西。
陆建民接受东西,都不念原主一点好,还说原主乱花钱,有钱就该给他存着,留着以后结婚花用。
原主还真听陆建民的话,真是有点钱就给他存着。
这该死的恋爱脑!
张桃花磨磨发痒的牙,问护士:
“隔壁同我一起落水的女人是谁交的医药费?”
两人都是落水来镇卫生所,那年轻小伙子可紧张另一个落水女同志,完全忽略眼前落水的女同志,还是他同伴提醒医生,要不然这女同志还浑身湿漉漉的,在走廊长椅上靠着,护士对此是有印象的。
护士又想起她去隔壁病房查房,听到的传言,有点同情张桃花。
只是这点同情不能让张桃花不交医药费,不过护士还是好心向她解释:
“还能是谁?你对象啊!你这里你对象说你害人落水,不为你交费,说要等你家里人来给你交费,不过我等了好久都不见你家里人。”
张桃花凭借原主记忆,知道家里人关心原主的没钱,不关心原主的有钱也不会来,她对护士说:
“你跟我来一趟!”
“干嘛?你想逃跑?”
护士拉住要走的张桃花。
张桃花翻了翻衣服兜和裤子兜,“我没钱,不过我这人不会欠钱,你跟我来,我找人要钱给你,不会让你为难的!”
张桃花拉着护士到隔壁病房,喊了一声:
“陆建民!”
陆建民回头看了一眼她,“你又来做什么?晚晚都被你气晕了!”
林晚晚分明就是没脸见人,张桃花轻哼一声:
“你可真能指责人!
大家都看到的,我在这里的时候她都好好的。
陆建民你和林晚晚不会是想要赖掉我的医药费就想着诬赖我吧?
我告诉你,我可不怕碰瓷,人民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再说了,我平日有钱都给你存着,你要是不交医药费,我就找林晚晚要,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事这间病房的人都知道!”
大家用异样目光打量着陆建民和林晚晚,有人小声对他和林晚晚指指点点,也有人气愤地劝张桃花赶紧去举报这对狗男女。
陆建民已经帮林晚晚交医药费了,钱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还有一部分是张桃花放他这里的,现在压根没有钱再给张桃花交医药费。
张桃花现在不依不饶,陆建民看向躺在床上闭着眼的林晚晚,轻声呼唤她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陆建民越想越气,要不是张桃花不省心,哪有这么多事,他也不会这么丢脸,他梗着脖子说:
“晚晚一个人在乡下,无依无靠的,我帮帮她怎么了?
现在不是倡导团结互助嘛,瞧瞧你的话,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张桃花你不会想闹分裂吧?
你这种思想可是要不得的!
我已经托人通知你爸妈,他们会来给你交钱的,你急什么!”
张桃花气笑了。
这狗男人还真能倒打一耙!
想讨好情人,拿她的钱做面子,还说她的不是,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这要是没人,她就给他一个大逼兜!
张桃花指着陆建民说:
“你真是好人啊!
平日我怎么没见你帮其他女知青,村里其他知青也是独自下乡的,无依无靠的,你怎么不同我说这话?
陆建民你这人不要脸,分明看上林晚晚,不敢承认,你就是怂包,不敢去我家退婚,非得扒拉在我身上吸血,我惯的你啊!
你给我等着,你不拿我的钱交医药费,我现在就去告你们乱搞男女关系,伙同林晚晚一起谋夺我的钱财!”
谋夺钱财没证据,林晚晚倒是不怕,可乱搞男女关系这事她心生忌惮,她缓缓睁开眼睛,故作刚醒来的样子,喊住要离开的张桃花:
“桃花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张桃花转过身,双手环抱于胸前:
“我未婚夫拿我的钱帮你交医药费,害得我没钱交医药费,现在你醒来了,该帮我交医药费了,我先出院了。”
说着,张桃花将护士拉到林晚晚面前:
“喏,你让她给钱!”
说完,她一溜烟就跑了,火速换原主的衣服,就听到门外陆建民喊她开门声,她打开窗,见是一楼,她直接翻窗离开。
根据原主记忆,她现在所处镇上。
镇上距离双安村,走路有十五分钟路程。
张桃花一边往村里走,一边打量四周环境。
低矮的黄泥楼房,尘土飞扬的黄泥路,行人衣着都是灰扑扑的,这要是没有夏日万物生长的点缀,她都觉得她生活在灰暗世界。
此时正是夏收时节,没有下地干活的,都聚在晒谷坪晒谷子。
张桃花跑到晒谷坪,找到陆建民的祖母陆老太就哭红眼大声嚷嚷告状,特意详细描述陆建民对林晚晚的越界关心。
陆老太脸色大变:
“桃花啊,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建民是你未婚夫,你们很快就会结婚,他不好,你能好?”
扫了一眼竖起耳朵八卦的村民们,张桃花一脸委屈:
“陆奶奶我可没有乱说,我同林晚晚一起住院,大家都以为陆建民是林晚晚的对象,你大孙子都不解释一句。
你说我瞎说什么?这事医院的人都知道!
我现在特意来告诉你一声,还不是为了陆建民好,可别让人抓住把柄,影响了陆叔叔,你怎么误会我不为陆建民好呢?”
陆建民的父亲现在在村里当着生产队副队长。
可有人惦记着这个位置!
村民们议论纷纷。
“咱村里怎么说都有三个没结婚的女知青吧!可平日陆建民就对林晚晚不一样,啧,张家人不在乎,咱也不好说,现在闹这一出,看来陆建民真是喜欢那个城里丫头,要抛弃桃花这个乡下丫头了。”
“你这话不对,陆建民分明就是仗着他爸的势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够贪心的!”
“贪心也要看看别人愿不愿意?你们瞧桃花这个老实丫头不乐意了,这事以后有得闹……”
陆老太气得脸色铁青,张桃花依旧一副我为了陆建民好的态度,继续叭叭:
“陆奶奶,我虽然只读过小学,配不上你家大孙子,可我想着他好的,平日对他百依百顺的,帮他做了不少的事情。
你大孙子对林晚晚的好,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今日我差点没命了,明明是林晚晚落水,我知道你孙子喜欢她,我不要命下水救林晚晚。
可你大孙子就像是中邪,只听林晚晚的话,我一醒来,不问我身体情况如何就认为是我害林晚晚落水,让我去给林晚晚道歉。
今儿我算是发现了你大孙子太金贵,我待他的好太廉价了,所以我要收回,我愿意放手,成全他们两人,祝他们百年好合!
而我从今儿起和陆建民婚嫁自由,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说完,张桃花揉了揉眼睛就跑了,留给大家一个受尽委屈欺负的伤心背影。
张桃花一口气跑回家。
刚进堂屋门口,她就遇到从房门走出来的原主四哥张全安。
在原主记忆中这四哥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
现在是1976年7月,他高中已经毕业两年,一直不下地干活,也不愿意去城里找份工作,整日待在家里,等着工农兵学员推荐名额从天降到他头上,以便他能去读大学。
张家父母见过村里有人因不能上大学疯癫,恐他们培养出来的唯一高学历儿子也出事,没敢要求他做什么,每次都安慰他别气馁,别放弃,鼓励他在家里等消息找上门,同时警告家里人不准刺激他。
张全安也心安理得享受家里人对他的照顾,在家里充当山大王。
张桃花打量着张全安。
张全安常年不出门,成了个白胖子,这家伙吃得好睡得好,她没看出张全安因不得志颓废,倒是看出这丫的很欠揍!
这想法刚冒出来,她就听到张全安吩咐小丫鬟似的使唤吩咐她: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肚子饿了,你赶紧给我做饭!”
张桃花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明明她一身狼狈,都没有半句关心,合着不拿她当家里人,她也不会拿这人当家人,绕过他就回屋换衣服。
张全安将房门敲得梆梆作响:
“张桃花我饿了,你赶紧给我做饭,要不然我等爸妈回家,我就告诉他们,你刺激我,让你晚上饿肚子!”
这样的威胁张全安对家里人说了好多次,原主也听了无数次,每次都被拿捏!
我靠!
原主真是的,人人就想拿捏,是吧?
都欺负老实人,是吧?
今儿她就让欺负老实人的知道知道,老实人也不是好欺负的主!
张桃花换好衣服,打开房门就对上张全安的视线,清冷问:
“有没有人找你说我今早落水住院了?”
张全安点头,一脸冷漠:
“农家孩子谁不会游泳,不就是落个水,有什么要紧的,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家里人干嘛要丢下农活去照看你,你又不是大小姐!”
张桃花轻轻拍了拍闷痛的胸口,她冲张全安龇牙咧嘴笑了笑,就送给这丫的一个过肩摔。
他摔在地上,她就又送给他一顿拳脚伺候。
张全安从难以置信到喊疼威胁:
“张桃花你给我住手,爸妈回来饶不了你!”
张桃花加重揍力道揍人!
张全安挨不住,求饶:
“桃花,好妹妹我错了,你快停手……”
张桃花顺势:
“以后谁是老大?”
张全安怂,妥协:
“你,你,你是老大!”
张桃花停手,拍了拍张全安的肥嘟嘟的脸蛋:
“ 张全安现在给我去做饭!”
张家人没有吃午饭的习惯。
不过张母会给张全安留下午饭,不是现成的就会交代家里人回来给他做饭。
张全安有记忆以来就是读书,碗筷都不会洗,哪里会做饭。
他没说不会,而是远离张桃花好几步远的距离:
“张桃花你这个死丫头,想要我做饭,就是你死,我都不会做饭!”
张桃花揉揉拳头,快步冲到张全安面前。
张全安想跑都没来得及又摔在上,又面临了一通拳打脚踢。
“你们在做什么?”
张桃花停手看向从门外走进来的年轻瘦弱男人,张全安慌忙爬起身,用尽吃奶的力气跑向他:
“三哥救命!张桃花疯了,她竟然敢打我!”
张桃花一脚将张全安踹倒在地,雄赳赳地踩在他后背上,任由他挣扎都不能挣脱束缚起身,她看向原主三哥张全平笑着说:
“三哥,这里没你的事,你就当你没有回来过,我在教四哥做人,以免咱家里再有人落水他也是冷漠对待。”
张全平本来是在晒谷坪晒谷子的,见天气炎热,他让侄女晒谷子,就回来煮绿豆汤给在田里忙活的家里人送绿豆汤,再次回晒谷坪就听人说张桃花的事情,他就着急忙慌回来看看。
张全平问:
“老四,小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全安说: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这丫头非得揪着我没有去照看她,也没有通知你们去卫生所看望她这事不放,你瞧瞧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咱家还省下了医药费呢!”
张全平责骂质问张全安:
“张全安你的书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桃花可是咱们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
张桃花插话:
“三哥,张全安这个狗东西听不懂人话的,你别在这里同他墨迹,学校没有教会他做人,我会教会他做人的!”
张全安继续向张全平求救:
“三哥别听张桃花的,快救救我!”
啪!
张桃花拍了一下张全安的后脑勺!
张全平看着都疼,他挠挠自己的后脑勺:
“你们兄妹打打闹闹的,我就不参与了,桃花记得留点心,你四哥细皮嫩肉的,受伤会被爸妈责骂的。”
“好嘞!”
目送张全平出门去,张桃花继续揍张全安,直到他屈服去灶房做午饭。
张全安一个大男人生个火都不会,弄得灶房乌烟瘴气的。
张桃花非常嫌弃:
“你给我起开,我来生火,你去刷锅!”
张全安站着跟木头人似的,看了一眼乌漆麻黑的铁锅,不想沾手,转过头盯着张桃花生火嘟囔:
“死丫头等着,等爸妈回来有你好看的!”
张桃花猛然回头,朝张全安挥挥拳头:
“你再不干活,现在就有你好看的!”
张全安被揍怕了,麻溜端起锅去洗。
哐当!
张桃花吓了一跳,抬眸看起,好家伙,一个大男人端不住一口锅,她拳头又有点痒痒了:
“张全安你要是再不好好干活,我今儿就让你躺床上一个月不能动弹,你可就真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张全安再也不嫌弃铁锅不干净,麻溜轻声刷锅。
张桃花瞄了一眼铁锅,挺干净的,才同意张全安将铁锅放灶上,加入井水,使唤他将水烧开,她下面条。
面条是张母留给张全安一个人的饭量,张桃花将面煮烂。
张全安望着这面糊糊,跟张桃花埋怨:
“你把面煮成猪食,我怎么吃?”
同时灶房门口响起另一道声音:
“哎哟,小姑这可是你抢我的活,可不是我不干活,你不能跟爷爷奶奶告状哦!”
这人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都挨打了,还惦记她张桃花煮的面,真是想屁吃!
张桃花懒得搭理张全安,一边拿饭碗装面,一边看向站在门口的侄女说:
“杏花你去将你两个弟弟叫回来,晚了,可别怪我不搭理你们!”
张杏花是原主大哥张全富的大女儿,今年八岁,有一个六岁的亲弟张子健,还有一个六岁的堂弟张子耀,是原主二哥的儿子。
大人们都下地干活,没空看管他们,恐两个小家伙去河里玩,就让张全平一边晒谷子,一边看管他们。
张杏花平日同张桃花亲近。
张桃花有好吃的都会悄悄分给她。
她看了看张桃花:
“好嘞,小姑你等着,我很快就带弟弟们回来。”
张桃花装了四碗面,张全安抗议:
“你拿我的面分了?我要告诉爸妈。”
“你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小孩啊,总是想要找家长告状,你不羞耻,我都替你羞耻!”
顿了顿,张桃花瞥了一眼顶着锅灰脸的张全安:
“去去,这里没你啥事了,你要告状赶紧去,别耽误大家吃午饭!”
“你,你居然不给我吃饭?!”
张全安忽然就委屈了。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做饭,竟然没有他的份!
怎么想都不甘心,他快速出手去抢面碗。
张桃花的手像是长了眼睛,啪的一下,举起筷子就被他的手背来了一下,疼得他飞快缩回手。
张全安捂着被打红的手背,重重地哼了一声:
“不吃就不吃!”
嘟囔完,他前脚离开灶房,后脚张桃花一手拉着一个弟弟回来了。
张桃花笑着招呼他们:
“来来,今儿你们四哥心情不错,给你们煮了面条,快来吃吧!”
张杏花和两个弟弟震惊!
随即三人又咽了咽口水。
张杏花难以置信问:
“小姑你说真的?”
张桃花点点头:
“还杵在那里作甚,赶紧来吃啊,不吃的话我就一个人吃完了。”
两个弟弟当即松开张杏花,飞跑到饭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吃面。
张杏花愣了愣,也来到饭桌旁吃面。
张桃花端起剩下的一碗面,叮嘱三个小家伙:
“你们吃饱就将碗洗干净,我去给你们三叔送面。”
张杏花想问四叔有没有吃面,可看了看她和两弟弟碗里的面,她决定不问,同两个弟弟乖巧点点头。
张桃花给张全平送面来,他脸上的震惊并不比张杏花三姐弟的少。
张全平接过面碗,没动筷:
“你四哥不吃?”
张桃花面不改色说:
“他说没食欲,侄女侄子在家吃着,这碗是我特意留给你的,三哥你快吃吧!”
“小妹我不饿,还是你吃吧!”张全平将碗筷递给张桃花。
张桃花说:
“我吃了,三哥今儿爸妈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会追究今儿中午张全安的午饭没吃的事情。”
张家和陆家都是逃荒来的外来户。
为了避免被村里人欺负,两家曾经联盟。
陆建民的祖父早逝,留下孤儿寡母,张家对此在生活上给予诸多帮助。
后来陆家因陆建民的父亲发展起来,对张家也是颇多照顾。
不过经过张桃花今日这么一闹,这关系肯定有裂缝了。
张桃花可不管裂缝有多大,原主可是没了命,无论如何,她都会退婚,让渣男贱女锁死!
张全平在张桃花再次催促下,拿起筷子吃面。
好一会儿,他吃过面,在溪边清洗干净碗筷方才回到晒谷坪,将碗筷交给张桃花:
“桃花,你跟陆建民的事情我听说了,三哥支持你的选择。”
张桃花打趣张全平:
“三哥真好收买,一碗面就支持我了,晚上可得帮我说说好话。”
“好啊!”张全平毫不犹豫同意。
张桃花将事情闹在晒谷坪。
人传人。
张家人没回家便在田里收割稻谷就听说了这事。
要不是工分卡着,张母都想冲回家教训张桃花一番。
傍晚张家人下工回家,张母一见张桃花就扬起手打她。
张桃花挪挪脚步躲开。
张母往前踉跄两步才稳住身体,对她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张桃花你个死丫头,你有什么资格自作主张退婚,老娘不同意,你嫁也得嫁!”
“妈气大伤身,小妹肯定不是故意的,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咱先问清楚。”
“大嫂这事不是明摆着了嘛,小妹要是懂事,怎么会退婚,也不想想,一个退婚的姑娘以后还能不能嫁好人家,妈不生气,我都生气……”
原主虽是家里老幺,不过因是个女孩,还是个嘴笨的乖巧老实女孩,在家里的地位也就比嫂子们和侄女高一点点。
张母要再次打张桃花,原主大嫂劝阻她,原主二嫂拦原主大嫂,张母得了机会便再次朝张桃花出手。
张桃花闪身避开,同时离张母远远的。
张母愤怒地指着张桃花:
“你这贱丫头,老娘教训你,你竟然敢躲开,翅膀长硬了,是吧?老娘今儿非得揍你一顿不可,让你知道知道这个家是谁做主!”
张全安在这时候递给张母一根棍子:
“妈用这个打人,你手不会疼!”
张母接过棍子:
“老四还是你懂事,你回屋待着,别被误伤了。”
“嗯,我听妈的!”
张全安要走,张桃花拉过他挡了张母的一棍子,打得他头晕目眩,脑门发红,长了个鼓鼓的红包。
张全安捂住脑门,疼得红了眼,泪雾蒙蒙,委屈质问张母:
“妈你怎么打我,你想打死我啊!”
张母扔掉棍子,满眼心疼,赶紧给张全安检查伤口,使唤她的大儿媳妇赶紧去拿奶酒,随后她一边哄张全安,一边给他上药。
张桃花靠在堂屋门口,双手环抱于胸前,冲张全安笑了笑,无声来了一句“活该!”
张全安一肚子气,可到底是怂了,任由张母给他上好药便回屋去了。
张母又有功夫对付张桃花了。
“死丫头,竟敢害你四哥受伤,老娘今儿不打死你,就跟你姓!”
“妈,你忙了一天劳累悠着点,可别闪着腰,小妹你也是的,不心疼心疼妈,你快别跑了,快跟妈道个歉吧!”
“二嫂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的!”
张全平收谷子刚回来,见状,连忙拉着张母劝说:
“妈,这退婚的事情真不怪小妹,你去堂屋坐下歇歇,听听小妹怎么说呗!”
“这事有什么好说的,三弟你跟小妹感情好,也不能在她人生大事上犯糊涂,建民在村里是数一数二顶好的小伙子,小妹不乐意,有的是人乐意,要我说这婚事退不得,小妹赶紧去陆家道歉才是……”
原主二嫂站在灶房门口叭叭一顿说。
张母听得火冒三丈,捡起棍子,追着张桃花打……
张全平拦张母。
张母甩了他一巴掌。
他依旧拦着张母。
张母继续打他,“老三你赶紧给我闪开,你小妹就是欠揍,揍一顿就知道错了。”
张桃花看不过去,上前拉张全平来到走廊,张母已经拿着棍子追来,她一边跑,一边说:
“三哥你一边待,我能处理。”
张全平又要阻拦张母。
张母一边推开他,一边追着张桃花说:
“闪开,别以为你病秧子一个,老娘就不敢打你!”
原主二嫂见张桃花迎面而来,脚底抹油要溜,动作不及张桃花的快,张桃花拉着就往身前一挡。
张母给了原主二嫂一记闷棍!
原主二嫂眼冒金星,捂着脑袋,心里埋怨张母打人不看人,面上不敢有任何不满表示,沉默要去堂屋拿奶酒涂抹红肿包。
张桃花按着原主二嫂挡在面前,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法摆脱束缚。
原主二嫂惊讶不已!
小姑子今儿怎么力大如牛?
不仅如此,她现在也反应过来小姑子变得同往日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性子很不符合!
原主二嫂回头看了看张桃花。
人还是那个人,就是行为上不像了!
难不成真是受了什么刺激?
原主二嫂心里琢磨着,恐张母再给她一棍子,“妈,妈你别急,咱还是问问小妹发生什么事了吧,我觉得小妹今儿不对劲,不会像是老四那样受什么刺激,变得不对劲了吧!”
张母呸了一口原主二嫂:
“田芝芝你才不对劲,你全家都是疯子,我家老四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话是这么说,张母还是将原主二嫂也就是田芝芝的话听进心里,她朝张桃花嚷嚷:
“死丫头躲什么躲,你给我出来,老娘问你,你到底怎么了?”
回家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打,现在记得要问了,张桃花还不乐意说了,她从田芝芝身后探出个脑袋看向张母:
“没事,就是不想做从前任人欺负的张桃花了而已!”
张母上前要拉张桃花出来。
张桃花迅速缩回脑袋,绕着田芝芝跑,任由张母追。
张母追得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休息好一会,张全平和原主大嫂上前扶她,劝她回堂屋坐着歇歇。
张母知道今儿是揍不到她家小闺女,顺着两人给的台阶去了堂屋。
张桃花与田芝芝面对面站着,用冰冷的目光扫着她,冰冷的手摸摸她额头上的肿包,用力一按:
“二嫂啊,以后可记得说话过脑子哦。”
田芝芝疼得想要大喊大叫,猛然对上张桃花的冰冷眸子她浑身发寒,整个人也变得呆愣愣,下意识地点点头。
张桃花往堂屋走去。
原主父亲张父和大哥张全富背着柴火回来了。
两人去柴房放好柴火就来了堂屋。
此时张母正在审问张桃花为何退婚。
张桃花如实将陆建民和林晚晚的事情和盘托出,紧接着她扫了一眼在座的原主家人便垂着脑袋看着脚尖,静候大家表态。
张母跟张父说:
“孩子爸,这事你怎么看?”
张父沉默许久,叹了一口气说:
“陆家不会毁约的,两孩子以后结婚了就会好好过日子的,陆家肯定会登门道歉的,到时候咱们拿点乔便同意继续这桩婚事。”
张全富抬眸看了看张桃花,欲言又止,最终沉默。
原主二哥张全贵出声说:
“妈,爸这个决定不错,华安大哥是村干部,咱有事还需要他帮忙,两家可不能交恶,林晚晚这事好办,咱让华安哥将人安排去隔壁村,再从隔壁村换个知青来不就得了。”
张母拍了一下大腿,一脸恍然大悟说:
“是啊,只要建民同林晚晚这个知青没有交集,肯定不会再有其他事。”
张桃花抬眸见大家都赞成这个想法,心里暗骂张全贵,面上轻啧一声,插话说:
“陆建民长腿了,你们应该将他的腿打断,肯定没有他与林晚晚什么事!我知道你们不会这么干,所以你们不同意退婚,明日我就去打断陆建民的腿!”
张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茶碗在桌面颤颤发响,同时伴随着张父严厉的声音:
“张桃花你敢这么做,老子就没有你这个闺女!”
要是没有穿越这么个事情,张家可不就是少了闺女,谁稀罕做这家的闺女,张桃花冷着脸:
“没有就没有!咱明日就去办户口!”
张父气得脸色铁青,张母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张全平有心说点什么,张桃花冲他微微摇头,他沉默了。
堂屋陷入一片静谧压抑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张桃花想她要不要找张凳子坐下等张家父母做决定要不要赶她出家门,原主大嫂就在外边大声说:
“爸妈,陆家奶奶和建民来了。”
张父示意张母去接客,他跟张桃花说:
“注意说话态度和分寸,要不然老子真赶你出家门!”
张桃花冲张父龇牙咧嘴笑了笑,“那就看你们如何做决定了咯!”
陆老太与张母携手说着话进屋,陆建民紧随其后,张桃花与他的视线遇到个正着,她立即撇个头不看他。
这样的动作,在陆建民看来是张桃花还在生气他对林晚晚好,这么认为,他便觉得张桃花过于小气,没肚量!
陆老太拉着陆建民来到张桃花面前,笑着说:
“桃花,事情呢,我问清楚了,是我家大孙子做得不对,现在我带他来向你赔罪,你想打他一顿都可以,我不会说你半个字不好!”
“你大孙子真同你说清楚了?”
张桃花瓜子脸流露着真诚神情。
陆老太一直认可张桃花这个未来大孙媳妇的。
她觉得她大孙子娶这样媳妇回家,以后肯定能旺家。
如今见张桃花是这样的神情,她以为张桃花还在乎陆建民。
就是这次她家大孙子做得过于令人寒心了,现在人冷静了,就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她乐于两个孩子修成正果。
陆老太笑着点头。
张桃花朝陆建民伸手。
陆建民以为张桃花要同他握手言和,他还犹豫着要不要原谅张桃花在医院让他难堪的事情。
张桃花却等得不耐烦了,直言说:
“我算了一下,我让你保管的钱大概有十块钱,你快还给我吧!”
大家纷纷看向张桃花和陆建民。
陆建民脸色顿时又红又青,梗着脖子说:
“张桃花你贪得无厌,哪里有这么多!”
“哦,那是没有,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替我保管钱了,拿来给我吧!”
张桃花得意笑了笑,依旧向陆建民伸着手,继续说:
“陆建民你可别说钱都被林晚晚花了,没钱还我。
那你这道歉是不是太不真诚了?
我想不只是我,村里人都会觉得你有婚约还同林晚晚搞男女关系,到时候你爸都保不住你吧?”
陆老太看向陆建民,自己带大的孙子,怎么会不清楚他的心思,心里将林晚晚暗骂一遍,面上笑着掏出十块钱递给张桃花,尴尬解释说:
“你看建民的发窘样子,他这是忘记带钱了,我先帮他垫着,桃花你拿着,等回去就让他还给我。”
张母不满张桃花偷藏私房钱,可也不赞同她现在拿陆老太的钱,她笑着说:
“婶子,建民忘记拿钱,那就明儿给桃花,这事不着急的,反正以后两个孩子也会是一家人。”
陆老太也觉得她一个长辈替小辈平账跌面子,有张母这话在,她客套一番,自然就能将钱收回来,她笑着说:
“亲家母可别这么说,这亲兄弟明算账呢,两孩子之间的事情该算清楚还是得算清楚的!”
张母与陆老太客套着,张桃花越听越替原主难过,她轻嗤一声,伸手抢在陆老太收回钱之前拿了钱,笑着说:
“陆奶奶坚持要帮陆建民还钱,我不拿岂不是不给您老人家面前,我现在拿了钱,与陆建民也扯清关系了,以后他能爱同谁来往就同谁来往,我们婚嫁自由了!”
其乐融融的堂屋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张父呵斥张桃花:
“大人说话哪有你这小辈的事情,张桃花赶紧将钱还给你陆奶奶!”
张桃花说:
“凭啥?
我辛苦找草药卖得到的钱,同陆建民没有任何关系,为啥还要给钱给他保管?
爸,我妈要是拿你的钱养别的汉子你能同意?
哥哥你们也别坐着说话不腰疼,你们要是同意我嫂子们拿钱养别的男人,我就将钱还给陆奶奶!”
全家人沉默了!
陆老太怒瞪一眼陆建民,沉着脸看向张家父母,沉声问他们:
“你们家真是桃花做主,你们同意退婚?”
两人看向张桃花。
张桃花埋头数钱,十块钱不是一张大团结,是零钱组成的,数了一遍是对的,不过她闲得没事,数了一次又一次。
陆建民走到张桃花面前,阴沉脸问:
“张桃花你想退婚可别后悔,现在退婚的女人只能嫁给二婚的男人,你真确定要退婚?”
张桃花将钱揣入兜里,打量着陆建民冷声说:
“陆建民你总是想要威胁我,拿捏我,然后去与别的女人谈情说爱,你这样的人除非眼睛有毛病的女人,否则绝对不会嫁给你,去你家做你的保姆!”
陆建民完全忽略心中的情绪,心情非常不爽:
“张桃花你真是好得很,退婚就退婚!”
“好!谁反悔谁就死全家!”
张桃花站得笔直,昂首挺胸,说得非常硬气。
陆建民恍惚了,这还是他认识的张桃花吗?
有这么一瞬间,他觉得这样的张桃花熠熠生辉,引人注目。
只是恍惚片刻,陆建民甩甩头,转身去找陆老太,“阿奶咱们走,以后我会给你找个高学历有文化的孙媳妇。”
陆老太看了看张桃花,又看看张家人:
“达明啊,咱们两家孩子退婚,不过不会影响咱两家多年交情,以后我希望两家还能常来往。”
张父也就是张达明干巴巴笑着说:
“嗯,会的,婶子天色灰蒙蒙的,你回去的时候让建民扶着你,慢慢回去。”
陆老太点点头,与陆建民离开了张家。
张母对张桃花非常不满,斥责说:
“现在你满意了?”
张桃花刚想说挺满意的,张全贵就插话说:
“妈,小妹存私房钱,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存点私房钱了?”
“张全贵你想屁吃!”张母盯着张桃花,向她伸手,“将钱交出来!”
张桃花将钱放入衣兜,拍了拍兜确定钱装在里边,她才说:
“你们不是说不要的嘛,我厚脸皮拿到的,当然就是我的,二哥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家藏的私房钱在哪里。”
张全贵脸色微微一变,“你胡说!我可没有私房钱!”
张桃花直接一脚踹开张全贵住的屋子:
“妈我找到二哥的私房钱,我的你可别问我要了,否则我心情就要不好了,咱家有多少东西给我破坏,你自己掂量哦!”
张母看了看老二住处的房门,摇摇欲坠,这死丫头啥时候这么暴力了?
她又想到张桃花逃避她追着她打的行动,得出一个结论是这丫头受刺激了,不好对付!
张母点头:
“只要你找到,你的钱就是你的!”
“妈!”张全贵不同意,气得跳脚,“妈你咋能这样?我还是不是你儿子?”
张母啐了一口张全贵: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我告诉你,你四弟没有读大学出来,想分家没门!!!”
张全贵有心想要解释他一点都不想分家。
这个家里他和他媳妇有几斤几两是知道的。
想要分家,起码也要等他的孩子长大,能顶立门户!
只见张桃花已经进屋,他媳妇又不在堂屋,张全贵顾不得解释,赶紧去阻拦张桃花。
张桃花等着张全贵抵达房门口那一刻,她冲他笑了笑便砰的一下关上门。
张全贵差点被门夹到鼻子,吓得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瞬间又回神,一边敲门敲得乒乓作响,一边喊:
“张桃花你给我开门,你敢在我屋子乱翻,我就。”
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再次被打开,张桃花一把推开张全贵,“二哥你跟二嫂一样,以后说话记得过脑子。”
张全贵撞在门框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看张桃花背影的眼神微微变了变,捂着胸口快步跟上她,大声说:
“张桃花你少在这里诬陷我,我可没有存私房钱,你敢拿自己的钱来诬陷我,我跟你没完!”
嘿,这家伙还真是脑子缺东西!张桃花现在缺钱缺得不行,拿钱来陷害他,亏他想的出来!
她突然想要逗逗这个傻子,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他……
“瞧二哥说的这话,那这钱是我的咯!”张桃花向张全贵展示一个用灰扑扑的手帕包着零钱的小包裹。
张全贵睁大眼睛,这死丫头竟然找到了!
张桃花打开小包裹,慢条斯理地数着这里边的人家钱。
看得张全贵拳头痒痒!
张全贵梗着脖子说:
“这就是你的!”
一家人无语了。
这块帕子张全贵能不记得,张母能不知道?
这是她用做衣服剩下的布料给家里两个孙子做的擦汗用的帕子!
老二媳妇前一阵子跟她说丢了,她又给了一块新帕子!
这一个个真是不省心!
张母谁都不帮,她依旧沉默地瞧着这对兄妹说话!
张桃花吆喝一声张子耀。
张子耀迈着小短腿从外边院子跑进屋,吸溜着口水说:
“小姑咋啦?你又有什么好吃的给我?”
张桃花向张子耀挥挥手中的帕子,“这是你家的东西不?”
张子耀看了看帕子,点点头:
“我娘拿来包!”
钱还没有说完,他就被张全贵呵斥了一声,顿时他察觉自己失言,脏兮兮的小手连忙捂住小嘴,小眼睛慌乱看着他爸。
张子耀话没有说完,可也证明了钱是张全贵家藏的私房钱!
张全贵有心狡辩,张桃花不给他机会,直接将钱连带手帕全交给张母:
“你说的,我找到二哥私房钱,我的钱就是我的,你不会再抢我的吧?”
张桃花捂着衣兜,防备地盯着张母。
张母是想要收回张桃花手中的钱,只是她已经当众承诺她,不好食言便沉默数着手帕包着的钱。
张全贵视线在张桃花和张母之间转悠一圈,他便知道再怎么解释张母不会相信他没藏私房钱,他沉默了。
张母清点钱过后放在桌上,扫了一眼她的儿女们,板着脸说:
“咱家还没有分家,以后再发现藏私房钱,老娘就让他净身出户!”
张桃花对张母这句话没有放在心上,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至于在场的原主哥哥们是个什么心思,她没有想法去打探,现在事情处理好,她肚子饿了。
张桃花见没她事就往灶房走去。
今晚上是原主大嫂做饭,张杏花在一旁帮她妈的忙,田芝芝在外边剁猪草喂家里的两头猪,见了她又怕又恨,心里暗骂活该被退婚,面上埋头把猪草剁得“哆哆”响当当的。
张桃花看了田芝芝一眼便进了灶房。
见原主大嫂刘翠娥在炒青菜,她一边往炉灶添柴火,一边问:
“大嫂快吃饭了没?”
刘翠娥说:
“青菜炒好就能吃饭了,小妹你的事情处理好了?”
瞧着刘翠娥不是看好戏,是真关心她,她笑着说:
“嗯,处理好了。”
张杏花虽然年纪小,不过有些事情她还是懂的,她在灶房干活有音乐听到堂屋的说话声,她也关心张桃花:
“小姑你别难过,你要是嫁不出去,我长大了我就养你!”
张桃花笑了笑,刘翠娥抬手给站在灶台旁望着她炒菜的闺女一巴掌:
“你这丫头咋不这么不会说话,你小姑长得这么漂亮,哪里不能找到对象?
小妹你别听你侄女的,我觉得你以后肯定能找到一个比陆建民好上万倍的对象!”
张杏花挠挠被打疼的后脑勺,嘟着嘴:
“妈你以后能不能别打我脑袋,我变成傻子,有你后悔的!”
刘翠娥在围裙上擦擦手,轻轻给张杏花摸摸脑袋:
“你啊,都是大孩子了,以后说话要过脑子,别说这么没脑子的话,想要给你姑养老可不是 一个姑娘家家能说的话,被外人听到了,你可是要被嘲笑好久的!”
张杏花吐吐舌头说:“知道了,我以后不说了。”
瞧着这母女相处温情画面,张桃花流露出她都没有察觉的羡慕眼神。
毕竟穿越前她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
穿越后原主父母关心的是婚事,到现在都没有一句对闺女落水后身体情况如何的关心。
张桃花看着看着就觉得不顺眼,不合时宜打断她们:
“青菜快糊锅了!”
刘翠娥赶紧从她闺女身上拉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锅里的青菜上。
翻炒几下,青菜好了,刘翠娥将它们分开装入两个碗里,就招呼她闺女端菜去堂屋。
张桃花截过张杏花手中的西红柿炒蛋和腊肉炒豆角,张杏花要端回两盘菜:
“小姑我来吧,你坐着休息!”
张桃花避开张杏花的手,“我来端这两盘菜,你去端青菜!”
张杏花看向刘翠娥。
刘翠娥笑着朝张杏花招招手:
“闺女过来帮我拿碗筷!”
张杏花应了一声哦,刚拿上碗筷就看到张桃花划拉一半西红柿炒蛋和一半腊肉炒豆角进空盘子里,她看向刘翠娥。
刘翠娥朝张杏花微微摇头,啥都不要说。
张桃花平日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今日她回家做的一切事情都很反常,非常像是受刺激的人做出来的事情。
刘翠娥可不想她和闺女落得个像是张全安和田芝芝那样挨打的下场,看到当做没看到。
这些好菜不管家里谁吃,都落不到她和闺女口中,现在想想小姑子抢去吃了总比给别人吃强!
刘翠娥端着青菜就招呼闺女拿碗筷去堂屋,留下空荡荡的灶房给张桃花偷吃菜的机会!
张桃花没有,将本来两盘菜拨弄成三盘菜,她端着它们来了堂屋。
两盘菜放在男人坐的这一桌。
另一盘混合菜放在女人坐的这一桌,且就放在她面前。
大家看了看,都有意见,有人流露在脸上,有人藏在心里,不过没有人说她半句不是。
张桃花接过张杏花给她盛的一碗糙米饭。
扒拉一口糙米饭,口感邦邦硬,没有她上辈子用电饭煲做的好吃。
不过来到这个时代有饭吃,她挺知足的,一口菜一口饭吃得香喷喷的。
张杏花瞅瞅张桃花,试探性小心翼翼伸筷子夹了一块鸡蛋放入嘴里轻轻嚼着,小眼神一直偷瞄她的反应,颇有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而刘翠娥瞪了一眼张杏花,紧张看向张桃花,暗自祈祷她别找自家闺女的麻烦!
田芝芝也在瞧着张桃花的反应。
张母瞧着两个儿媳妇都在看她家闺女的脸色,当即就觉得自己当婆婆和母亲的长辈权威被挑衅,脸色阴沉……
张杏花吃了鸡蛋,见她的小姑没有任何反应,夹了一块腊肉放到她母亲碗里,她就没再往这盘子夹菜。
张母见状,伸筷子夹一块腊肉吃,她这闺女倒是给面子,没有闹,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继续往这盘子夹菜。
田芝芝瞧瞧在坐的,没有一个心疼给她夹菜的,她想着每天她都和大嫂一样干活,大嫂都能吃,张桃花这死丫头不能不给他吃,这也说不过去,她也夹了一块腊肉吃。
张桃花没有任何反应,埋头干饭。
余光瞥见张母和田芝芝两人都选鸡蛋和腊肉吃,用筷子翻动盘子里的菜让她看得倒胃口。
不过她依旧保持沉默。
沉默地给张杏花和刘翠娥夹了菜,她几乎将菜盘子的菜都夹给这对母女后继续扒拉米饭。
张母撂下筷子,啪嗒作响,除了张桃花,张家人都吓了一跳,张达明放下酒杯望向她:
“孩子妈咋啦?”
张母拉长脸,没好气说:
“你生的好闺女,胳膊肘往外拐哩,我真是白养她这么大了!”
刘翠娥和张杏花坐如针毡,犹如做错事的人,她们动作一致地捏紧筷子,垂着脑袋不作声。
田芝芝有心刺张桃花两句,可脑门上的红肿包提醒她这时候看戏就好。
张达明瞧着张桃花无动于衷,沉重叹气,婆口菩心说:
“桃花你妈累了一天,你就省点心,别再气她,气出个好歹,你不难受?”
张桃花将碗里最后一口米饭扒拉吃下肚子,她放下碗筷,用手背抹抹嘴,眸光淡淡看向张母,耸了耸肩膀:
“你和二嫂尽选蛋和肉吃,我以为你们不喜欢吃蔬菜,我也不喜欢啊,秉持着浪费可耻的原则,我就给我大嫂和侄女了,我做得哪里不对了?”
张母想说她今晚没有一处是作对的,可想到她平日教育孩子吃饭不能乱翻菜,她一时间回应不了张桃花。
张桃花见张母不找茬,她找茬,伸手去端张母面前的饭碗,将饭拨到杏花碗里,继续同张母说:
“妈你劳累过度没有胃口,你剩下的那点饭就给侄女吃了,看我家侄女瘦巴巴的,得多吃点才行,妈我这就去给你煮点山楂水喝!”
张母气得脸色铁青,都没来得及说她还没有吃饱,就见她的饭没了,碗筷也被逆女收走,这下子她真饱了——气饱的!
张桃花说到做到,在大家吃饱的时候她端来了一碗酸不溜丢的山楂汤,送到张母面前:
“妈我特意用凉水放凉的,现在温温的喝着正合适,你快喝,对胃好哦。”
张子健吸溜口水来到张母面前,望着山楂汤问:
“阿奶,这个是不是酸酸甜甜的,我能不能喝一口?”
张母没有回答,张子健用小手比划着,“阿奶我不喝多,就喝一小口帮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刘翠娥赶紧上前抱走张子健,“你这孩子我都喊你好几声洗澡,你都不搭理我,是不是想要挨揍了……”
这倒霉催的孩子,人家母女斗法也去掺和,就不怕被中伤?!
刘翠娥不仅抱走她的儿子,还找个借口使唤走她的丈夫张全富。
田芝芝倒是好奇想知道张母会不会喝山楂汤。
只是怕张母让她喝,今晚好不容易有点好吃的,她可不想没到半夜就消化了。
她以给儿子洗澡为由,拉着张子耀就离开堂屋。
至于她丈夫张全贵一肚子鬼心眼,只要不同现在的张桃花作对,谁吃亏,他都不会吃亏!
张全安见大哥一家和二哥一家都走了,他也识趣走了。
张全平是唯一想要留下的,可在得到他父亲眼神示意他帮帮他母亲的要求后他毫不犹豫选择离开堂屋。
这可是他亲自带大的妹妹,是他在这个家里唯一能感受到温暖的存在。
他舍得小妹伤心难过,可又反抗不了父母,能做的就是离开。
儿子们都离开,就剩下张家父母和张桃花三人。
张桃花眼巴巴等着张母喝山楂汤。
张母看着张桃花的神色,总觉得她今儿干拒绝,她闺女就敢灌她喝下去!
求救看向她的丈夫,张母期待他能帮她!
张达明是想帮张母,有心无力,现在这个闺女油盐不进,就像滚刀肉,能做就是帮张母喝下大半的山楂汤,酸得他牙疼,还有一小碗真喝不下去!
张桃花依旧巴巴坐在张母对面看着她。
张母被看得发毛,十分豪气将余下的山楂汤给喝了。
张桃花沉默端起空碗,沉默离开堂屋。
张母望着这个逆女的背影委屈地哭了,同她的丈夫说:
“孩子爸我后悔了,早年我就该听妈的将这孩子送人,当初我偏不信神婆说的,拼死留下这个孩子,没想到真遭到反噬了!”
张达明严肃脸:
“孩子妈这话可别说了,咱闺女现在这样态度很可能像老四没能去读大学那样受刺激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你还为她说话?!”
张母红着眼,满脸愤愤不平,埋怨张桃花说:
“ 老四当初都没有像她这样不孝!
这个闺女简直就是变个人了!
现在咱们陆家也没有关系,要是陆建民他爸为难咱们怎么办?
这死丫头怎么不为咱家考虑考虑,我看她就是个自私鬼!”
张达明拍了拍张母的肩膀:
“好了,孩子妈,我说你就别说了,这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
陆建民他爸敢不念两家多年情分报复咱们家,咱们家也有他儿子把柄!
儿女都是债,咱就认了吧!”
张母抹了抹眼泪,沉默许久,沧桑的黝黑脸上流露着担忧神色说:
“你说认就认,闺女退婚,老三那边我托高婶子谈的婚事不得黄了?”
张达明提醒说:
“闺女不省心,老三的婚事黄就黄了,还能咋办?你以后别再说这事,老三听到,不得埋怨死小闺女,咱一家还有得闹,家和万事兴,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张母赌气说:
“你就会数落我,我不想家和万事兴,可孩子们大了,各有各的心思,你以后也得管管了,要不然还没等老四去读大学,这个家都会散了……”
张达明这么一听,就知道他被迁怒,他再说话,他媳妇有更多的话来埋怨他,他沉默地离开堂屋去院子乘凉抽旱烟,留张母独坐在堂屋发呆。
翌日清早,张母用过早饭,趁着还没有上工的时候拎着十个鸡蛋往高家走去。
高家人正在用早饭,客套邀请张母用饭。
张母婉拒,坐在走廊等着高婶子吃饱饭。
高婶子迅速扒拉完麻烦就拉着张母来到房里。
她小声同张母说:
“雪梅你托婶子的事情,婶子因为这两日娘家有事,回了一趟娘家,没有给你办妥。
不过我昨儿听说你家同陆家的婚事有变,这事真不真?”
张母也就是李雪梅叹气说:
“我家那死丫头被陆家那小子伤透心了,死活不听我们劝就是要退婚,我们做父母拗不过孩子,只能同意了。”
高婶子打量着李雪梅的神色,直言说:
“你也知道的,那黄家能有与你家结亲的意思也是因为你家与陆家扯上关系,希望能靠着这点关系让家里日子好过些,现在这事有些难说。”
李雪梅皱眉,“这事不管成不成,我还是想请婶子你去走一趟看看。”
“话都说这个份儿上了,全平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希望他有个小家,今儿下工回来我就去黄家走一趟。”
话是这么说,高婶子心里直觉这事不成的。
黄家三个闺女,大闺女招赘,可赘婿是个不靠谱的,整日闲在家里,啥事不做,可以说是靠着黄家养着的。
二闺女当初为了给她妈治病,嫁给了一个二婚男人,二婚男人对她非打即骂,她自己活着都艰难,更别说帮衬娘家。
现在黄家就希望三闺女能嫁给有本事的,能帮助娘家的。
只是黄家的情况大家都了解,三闺女要样貌没有样貌,要文化没有文化,还是个跛脚的。
十里八村哪个好青年愿意娶这样的妻子,摊上一个一贫如洗的岳家。
高婶子没有收李雪梅的鸡蛋,让李雪梅带回去给孙子吃。
李雪梅坚持没拿回鸡蛋,空手回的家。
张桃花站在院门口,明晃晃问:
“二嫂说你给我说婆家去了?”
“你这死丫头!”
李雪梅慌张看看四周,见没有人路过,松了一口气,一边拉着张桃花往堂屋走,一边唤在院子晾衣服的杏花关门。
回到堂屋,李雪梅松开张桃花的手,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怒瞪她一眼:
“你这孩子都十八岁了,心里没点数,什么事都往外嚷嚷,你不要脸,我老张家还要脸在村里过日子!”
“哦,脸面这种东西不是你说没了就没了的。”
顿了顿,张桃花追问李雪梅给她说亲的事情。
张桃花用蒲扇扇风,心里有气,越扇越热,语气不由得带着火气:
“呵!现在知道着急了?我跟你说晚了!老娘就是给你侄女找婆家都不给你找!”
张桃花没有被气到,她撇撇嘴:
“定娃娃亲不靠谱,你这是坑我又坑侄女,小心大哥不给你和我爸养老送终!”
李雪梅气个仰倒!
她怕自己被气死,喝一口凉茶就起身往外走,吆喝家里人拿镰刀准备下地干活。
张桃花紧随其后。
李雪梅回过头看向张桃花问:
“你想跟我们下地?”
原主不受宠,不过张家父母没有要求她像村里同龄女孩子那样下地挣工分,而是通过陆建民父亲给她谋了一个轻松活——编筐和饲养牲畜!
张桃花反问:
“那你打算将我的活给谁?”
李雪梅看看家里人。
田芝芝倒是期待能得到张桃花手头上的工作。
可她也明白她是比上个张桃花这个做闺女的,她没敢作声。
李雪梅虽然被张桃花顶撞,但打心底里还是希望她这个逆女继续做这份轻松活!
她拿着镰刀,招呼家里人下地干活,不准备回应张桃花。
张桃花却没有打算消停的意思,继续追问说亲的事情。
李雪梅无奈说:
“祖宗你给闭嘴吧,我都说了不管你,是真不管你!”
张桃花确定李雪梅不是为她说亲,她没再追着李雪梅不放,而是去饲养场喂牲畜。
根据原主记忆,她是负责养猪的。
昨儿她让张杏花来帮她请假。
张杏花说不需要请假,她带着两侄子帮忙割猪草喂了猪。
今儿她来就遇到一个女同志。
女同志人长得挺好看的,就是话不咋好听,嘲讽她:
“哎哟,大小姐你来了,今儿不使唤你侄女侄子干活了?!”
张桃花扒拉原主记忆,好一会才想起这个在她面前找存在感的女同志姓甚名谁:
“陆娇娇你怎么说话的,我家三代都是根正苗红的贫农,谁给你的权力让你给我乱扣帽子?你爸吗?”
陆娇娇脸色刷的变白,狡辩说:
“你,你别胡说,我不过是跟你开玩笑!”
“开玩笑也要我觉得好笑,大家觉得好笑,你看大家都笑了吗?大家都懒得搭理你,都在勤奋干活呢!”
张桃花一步步走近陆娇娇: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为林晚晚出气,只是人家林晚晚会感激你,成为你大嫂不?
我可看到林晚晚去了书记家里好几趟去送烟酒点心啥的,你说她想做什么?”
陆老太认可原主这个孙儿媳妇,陆建民的母亲相反,很多时候都拿原主与林晚晚做比较,时常说想要一个像林晚晚这样的儿媳妇。
陆娇娇聪明点就回家跟她母亲说说。
张桃花真希望陆建民和林晚晚锁死。
这对林晚晚来说绝对是诛心的人生,未来与陆建民的生活绝对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两人不幸的日子就是她张桃花为原主的死,对他们渣男贱女的生日不如报复!
陆娇娇一步步后退,梗着脖子解释:
“我才不是为了晚晚姐,我气不过你欺负我大哥。”
张桃花一脸不信,还问大家:
“各位你们相信不?”
平日里原主都是陆建民召之即来的“小丫鬟”。
她现在不是原主,性子是有所改变,可根深蒂固的印象,不是她出现这一下子就能让大家改变。
在这里干活的五人都不相信的,只是他们都明白这份工作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他们也知道这里的工作村里其他人还抢着做。
张桃花不稀罕这份活,他们稀罕,他们不能得罪陆娇娇,他们没有回应张桃花,而是纷纷找借口去做其他事情。
陆娇娇嗤笑,嘲讽张桃花说:
“看你野蛮的,大家都不敢惹你!”
张桃花轻啧一声,直言不讳:
“哦,有没有可能大家是怕你爸,只是他们不知道你爸还有上司,我刚正不阿,遇到不平就敢说罢了!
陆娇娇,人善被人欺,我已经明白这个道理,我今儿就把话放在这里,你、你大哥和林晚晚你们三人以后再也不能欺负我,否则我会三倍奉还!”
陆娇娇气得跺脚,指着张桃花叫嚣:
“根本不是这样的,大家就是怕你这块滚刀肉,怕招惹麻烦上身。
大家不要被张桃花这副无辜样子欺骗了。
她明明就是个粗鲁不堪,没文化的乡下野丫头压根配不上我大哥。
我大哥读过初中,有文化有学历就该娶一个城里姑娘。
张桃花你识趣退婚,就不要再诋毁我大哥,要不然不是你跟我没完,是我跟你没完!”
张桃花像看蠢货一样看着陆娇娇,语气平淡说:
“是吗?
陆娇娇,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同我一样都是乡下野丫头,我真没有想到你会嫌弃你的出身?
你父母知道吗?
你这样嫌弃他们,很是不孝啊!”
陆娇娇大声争执:
“我没有嫌弃他们,张桃花你少在这里断章取义,我只是嫌弃你。”
“嗯,我知道了,既然如此,你的活我以前帮你干的就当帮了乞丐,今儿你就自己干了。”
说着,张桃花看向在干活的五人大声嚷嚷:
“我记得你们都是没有文化的,陆娇娇不屑得与咱为伍,今儿轮到陆娇娇清理猪圈你们可都不准帮忙哦,谁帮忙我就认为是谁谄媚陆家,我就告诉大队长去。”
饲养场里原主与陆娇娇一起在这里干活,与其他五个人一起轮流清理牲畜的住处,每次都是原主帮陆娇娇干活。
陆娇娇来这里干活许久都没有清理过一次牲畜住处,与林晚晚相处的时候尽说原主坏话,还嫌弃原主一身屎臭味,今儿非得让她一身屎臭味!
陆娇娇脸色微变,家里虽然养了一头猪,可清理猪圈都有她母亲,压根不需要她动手,在这里以前都是张桃花,现在同张桃花闹掰,张桃花又断了她后路。
陆娇娇不想做都不行,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她,尤其是张桃花喂好猪,也不嫌弃饲养场臭烘烘的,寻个地方坐下,一直监督她。
陆娇娇硬着头皮打水用竹扫帚清洗猪圈,一边扫,一边犯恶心,扫了几下就跑出猪圈呕吐。
就在这时,林晚晚来了。
林晚晚不在这里干活,靠着陆建民在村里小学得了语文老师的工作。
她找陆娇娇,是想看看陆娇娇,有没有帮她找张桃花的麻烦,有没有将医药费给要回来。
陆娇娇看到她就像是看到救星,她疑惑怎么回事,就被陆娇娇一把拉住。
一股屎臭味传入鼻腔,林晚晚犯恶心,同时推开陆娇娇,往后退了两步,用手捂住鼻子和嘴巴:
“娇娇你怎么这么臭?”
陆娇娇没看到林晚晚的嫌弃,她上前再次拉住林晚晚:
“晚晚姐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扫扫猪圈!”
林晚晚往饲养场里边瞧了瞧,又脏又乱,与村里简陋的学校压根不在一个层次。
这么一对比,林晚晚本来还嫌弃乡下小学的,现在竟然不嫌弃了,庆幸自己有文化,得到一份小学语文老师的工作。
忽的,一阵风吹来,臭味跟着而来,她犯恶心,满身满心都抗拒着帮陆娇娇做事。
可她现在还不能回城,需要帮助,她才不会在这乡下受欺负。
林晚晚一脸为难说:
“娇娇这活我没有做过,怕做不好。”
“我也没有做过啊!以前都是。”
陆娇娇余光瞧见张桃花,她急转弯地改口说:
“我正在学,你也可以学的,你知青下乡不就是来这里建设农村的嘛,你不会是嫌弃这里,不想帮我的忙吧?”
张桃花插话说:
“陆娇娇你真傻,现在还看不出来,以前你让我帮你干活,我立即就动手,林晚晚现在推三阻四的,分明就是不想帮你干活。”
陆娇娇审视林晚晚。
林晚晚连忙摇头:
“娇娇,我没有不想帮你做事,你别听桃花胡说,她现在生我的气,故意挑拨咱们关系。”
跟陆娇娇解释后林晚晚一脸像是受人欺负似的看向张桃花说:
“桃花,我知道是我说的话让陆大哥误会了,让你们闹矛盾退婚,我可以帮你劝劝陆大哥,让你们和好的。”
张桃花满脸嫌弃,像是看到什么丑东西:
“啊呸,呸呸,你们凑成一对就行,别来霍霍我,不过现在林晚晚你别转移话题,你说你愿意帮陆娇娇干活,还不赶紧的,磨蹭啥,是不是想找借口溜走?”
说着,张桃花就看向陆娇娇,像是看傻子一样:
“陆娇娇你不是挺能耐的嘛,我怎么瞧你的好朋友好像嫌弃你的工作,不愿意帮你干活,我觉得你和我以前一样傻,有小学老师的工作不愿意干,偏要装大方让给一个知青,你瞧瞧现在知青忘恩负义了。”
张桃花没安好心,陆娇娇不想听她的话,可她的话像是魔咒一样令她不得不对林晚晚的行为产生怀疑。
陆娇娇质问林晚晚:
“晚晚姐,张桃花说的是真的,你不想帮我干活?”
林晚晚对张桃花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她忍住嫌弃,拉起陆娇娇的手,一副姐妹好的样子,笑着说:
“我哪有,我一直拿你当好姐妹,哪会不帮你干活,只是我。”
林晚晚话还没有说完,张桃花就将沾屎尿的竹扫帚塞到她手中,对陆娇娇说:
“陆娇娇,我好吧,帮你好姐妹提前准备好扫帚了,你还不快去打水。”
陆娇娇松开林晚晚的手,麻溜去提水,张桃花看向满脸狰狞的林晚晚,小声说:
“林晚晚啊,我没死,以后我就是你的噩梦!”
张桃花的话犹如寒冰,寒冷刺骨,林晚晚浑身发冷:
“你,你也报复回来了,我不仅落水,经历一场死亡,现在还在村里名声都臭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你死来着,你命硬啊,没死就生不如死吧!”张桃花见陆娇娇提水来了,她转移话题说,“林晚晚你还不赶紧干活,是不是不想干活啊!”
林晚晚咬咬牙,回头就见陆娇娇,跺跺脚就走进靠饲养场大门的猪圈干活。
两娇丫头压根不会清扫猪圈,不是犯恶心就是害怕猪,猪靠近她们就尖叫,用扫帚胡乱拍打,猪嗷嗷叫,她们也叫,像是在比赛,比谁的声音大。
张桃花掏掏耳朵,站在不远处看着,时不时提醒她们,猪是公家的财产,打伤打死是要赔钱的,猪嗷嗷叫声没了,不过她们两人的尖叫声没有消失。
声音很刺耳,很吵,可张桃花这个监工不觉得,一直守着。
林晚晚和陆娇娇想要偷工减料,张桃花就会给她们指点出来,她们不干就说去告诉大队长,她们被逼迫着将猪圈清扫得从未有过的干净。
陆娇娇和林晚晚一前一后走出猪圈,张桃花一边捏着鼻子,一边用扇风:
“哈哈哈,你们这对姐妹花还真有难同当,咱一起臭啦!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以后不会被人嫌弃了,真开心啊!
哈哈哈,陆娇娇你以后还要扫,林晚晚今儿干得不错,和你一起扫得干干净净的,你下次就叫上她一起吧!
你们是好姐妹,我想林晚晚肯定非常乐意的!”
陆娇娇看向林晚晚。
林晚晚僵硬点头:
“只要能帮助到娇娇,我肯定十分愿意的。”
死鸭子嘴硬,张桃花没有点破,转身去晒谷场陪她三哥编织箩筐。
饲养场养了三十头猪,三十只鸡,二十只鸭子和十头牛。
平时割草喂牛喂猪的,找虫子喂鸡鸭,在饲养场干活的人负责,也有村里孩子们来赚工分。
而饲养场干活的人也有分工。
张桃花和陆娇娇负责养猪。
其余五人,有两人负责养鸡鸭,另外三人负责养牛。
张桃花对现在的工作挺满意的,每天能有六工分,再加上每日编织四个普通箩筐,她就能赚到满工分,同家里劳动力下地干活一样了。
张全平晒谷子一天能有七个工分,每天又编织三个普通箩筐,也是满工分。
对此,他也是满意的。
只是张桃花拿箩筐去生产队仓库给保管员验收登记工分后去饲养场的路上,听到陆娇娇同放牛的女同志说:
“小娟,以后你帮我洗猪圈呗,我让我爸给你八工分。”
女同志望了一眼在吃草的三头牛,“陆娇娇我不是张桃花那个傻子,你一直拿着八工分,干着四工分的活,你给我十工分,我倒是能考虑考虑帮你干活。”
“你狮子大开口,想讹我是吧?”陆娇娇生气说,“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你别后悔!”
女同志说:
“谁后悔谁是狗,我养牛,还能编个筐子,不够十工分,可也是我踏实勤奋所得,我问心无愧!”
“你!随便你!”
陆娇娇轻哼一声,生气地走了。
张桃花也生气走了。
原主你个棒槌!
她给猪喂了晚饭就往大队长家跑……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