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站在姚家门口一顿输出,骂完那些送老鼠送垃圾的,然后就回家喊来李叔抓老鼠,说要还给送老鼠的人家。
赵瓶儿望着生机勃勃的李婶,心中温暖,幸好她在,否则自己根本撑不下去。
“婶子,你知道哪里可以找人写状子吗?”
“状子?”
李叔李婶都愣住了,他们对这些东西很陌生,只隐约知道跟衙门有关,
“瓶儿,你要做什么?不会是打算跟官府作对吧?”
赵瓶儿连忙摇头,“不是的婶子,那是万不得已的路,不过我得提前准备起来,万一真到那时候就晚了。”
李婶的眼眶泛红,她这会儿才瞧出来赵瓶儿是真心为姚征,虽然不知道赵瓶儿怎么突然变了,心中却无比欣慰。
李叔想起一个人,“我记得镇上有个叫罗秀才的,他什么都可以帮人写,书信、字画,状子应该也可以。”
“成,我明日便去。”
李叔到底是有经验,他在赵瓶儿房间的墙壁角落里敲敲打打,很快就找到老鼠的巢穴,连忙嘱咐李婶一二。
李婶回家提了一桶热水过来,肩上背着鱼篓子。
一桶热水顺着疑似洞口的地方泼进去,里头很深,不一会儿就吱吱呀呀跑出十几只大大小小的老鼠,全都落入鱼篓里。
继续浇热水。
陆陆续续又跑出来几只。
李叔估摸着里头就算还有也不多了,便着手把这个坑给填上,周围撒上一些熏虫鼠的药粉。
“没问题了。”
赵瓶儿感激不尽,“谢谢李叔,谢谢婶子,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等阿征熬过这一关,我们夫妻俩好好谢谢你们。”
“这傻孩子,谁要你们谢谢?你们能把日子过好就行。”
李婶拉着赵瓶儿的手,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要不好意思,尽管开口,要你叔帮忙的也一样,开口就是。”
李叔在一旁点头。
赵瓶儿哽咽了一下,没有再把谢谢说出口。
“叔,那明天能不能劳烦你跟我一起去找罗秀才?我不知道他住哪里。”
李叔,“成,明儿一早就去。”
李婶拉着李叔走了,回去也没闲着,把几个儿子家都跑了一圈,目的很明确——借钱。
老二老三家不情愿,抠抠索索拿了五百文,就当孝敬老娘,老四家很大方,直接掏出二两银子,“娘,尽管花,不用还。”
李婶没客气地收下,“等我有钱了就还你。”
这话老四也没在意,他娘什么时候有过钱?有钱也被大手大脚的五妹给花光了。
李婶走的时候老四多问了几句,听说这钱是打算借给赵瓶儿去写状子救姚征,老四摇摇头,
“娘,你这钱啊,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可能,瓶儿不是那种人!”
“行行行,你信她不信我,等你吃了亏就知道谁对谁错,我跟你打赌,拿到这些钱她第一个跑路。”
老四是个货郎,常年在外头跑,见过各色各样骗人的把戏,赵瓶儿能为了傻子上衙门告状,他把脑袋摘下来给她当板凳!
李婶虽然嘴上说相信赵瓶儿,可想到她之前一年多的表现,又有点犹豫了,万一赵瓶儿真骗自己呢?
纠结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李婶还是早早赶去姚家拦住即将出门的赵瓶儿,将银子塞给她。
赵瓶儿望着手里头沉甸甸的钱,心头也沉甸甸的,“婶子,这钱……”
“别推辞,留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赵瓶儿也知道这个道理,她含泪数着手心里的钱,一共三两200文,对村里一辈子刨食的农民来说这简直是一笔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