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愈来愈快的心跳让他一阵阵头晕,他踹开包厢的门,一把掀翻果盘,冰球瞬间碎了一地,将霓虹灯光切割成扭曲的色块,而此刻玻璃几案倒映着的男模脖子上那个歪斜围巾结——像绞刑架的绳套。
“哥?”顾恩岁皱了皱眉。
往日再亲近不过的称呼此时却分外刺耳,程明缙下意识地开始说教:“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根本不适合你……”众人倒吸一口气,程明缙的发小沈沉浮更是一个头两个大,没有人能够对顾恩岁说教,就算是他程明缙也只是比旁人多了一分耐心而已,这个疯子真是忘了上次花了多久才把那祖宗哄好!
他当机立断将程明缙扯出包厢。
沈沉浮押着程明缙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没好气地问:“冷静了吗?”程明缙捂着脸沉默。
沈沉浮:“你不是号称当一辈子的哥哥吗?
现在岁岁难得对别人感兴趣你来砸场子?”程明缙:“这种男人不行——”沈沉浮:“你妹!
妹!
的爱情关你什么事?你真是既要又要,一边霸着未婚夫的位子跟人家称兄道妹,一边不准别人看她又不许她看别人占有欲令人发指——要么真兄妹要么真夫妻,你选!”
程明缙整个人都是懵的:“我……”沈沉浮咬牙切齿地叹了口气:“我真是服了,你自己回去想吧,记得明天去给岁岁道歉,也是飘了敢训她……”第二天。
梅雨将老宅的琉璃瓦浸得发黑,程明缙站在游廊拐角的阴影里,看着程启谅,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抓着岁岁的手腕不肯放开。
那串本该被自己丢弃的旧佛珠在程启谅腕上摇晃,穗子扫过岁岁绣着忍冬纹的袖口。
他的眼睛红得几欲滴血,声嘶力竭,字字绝望:“从小到大,程明缙抢什么我都无所谓,可明明……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太阳,”程启谅猛地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蜈蚣状的旧疤,那是他背着岁岁爬出雪崩区时,被冰锥划开的伤口。
“十年前顾家权势倾轧,你被丢进冰湖险些沦为牺牲品,是我先找到失温昏迷的你!
是我割腕取血化开冰层!
是我跪在雪地里替濒死的你求来西域雪莲!”
程启谅呼吸不稳,“他程明缙当时在做什么?
在跟各式各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