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宿舍。
他摸向口袋里皱巴巴的纸条,那是今早五点收到的匿名短信,字迹被雨水洇开:你哥和林夏都死在象牙塔里了,不信去停尸房看看。
“同学,请让让。”
法医推着担架经过,白布边缘露出半只脚,脚踝上有道月牙形疤痕。
周明轩猛地站起来,心脏狂跳——那是去年夏天,林夏穿凉鞋被钢筋划伤的位置,哥哥曾调侃说“这疤像月亮,以后好找”。
“等等!”
他冲过去抓住担架,“她是怎么死的?
是不是...是不是被人推下来的?”
法医皱眉推开他:“初步判定自杀,具体等报告。”
担架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有人在耳边碎碎念。
周明轩退到梧桐树下,掏出哥哥的旧机械表——表针停在十点十五分,这是林夏坠楼的时间。
他摩挲着表壳上的划痕,突然想起哥哥日志里的最后一句话:夏夏说最近总做噩梦,梦见穿红裙子的女人站在窗外。
远处传来早课铃声,穿白裙的女生们抱着书本走过,叽叽喳喳像群麻雀。
周明轩望着她们的背影,突然觉得胃里翻涌——那些白裙子晃得人眼晕,像极了林夏坠楼时张开的裙摆,又像哥哥工装上染的石灰,永远洗不干净。
他摸出烟盒,却发现里面掉出张纸条,是从哥哥抽屉里偷拿的——9月10日,夏夏说论文数据有问题,她导师让她改,可我觉得不对劲。
陈默那小子总盯着她,眼神不对。
“陈默...”他咬着烟卷念出这个名字,烟头在晨雾中明灭,“你到底知道多少事?”
警戒线内,王大妈还在絮絮叨叨:“这姑娘看着多文静啊,咋就想不开呢...你们说,昨儿晚上她是不是看见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小张扫了眼监控黑屏的角落,低声说:“能有啥?
自己跟自己较劲呗。”
周明轩捏碎烟盒,金属箔在掌心硌得生疼。
他抬头望向7号楼楼顶,雾气中,某个窗口闪过一道红色影子,像朵迅速凋谢的花。
第二章 穿白裙的野心家建筑系办公室,上午九点老旧的吊扇在头顶发出恼人的嗡鸣,周明轩盯着导师桌上的搪瓷杯——杯沿磕掉一块瓷,露出底下的金属,像颗烂了芯的牙。
“林夏同学最近...确实有些焦虑。”
导师推了推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