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还了。
她男朋友还骂我。”
齐永强点开那条语音消息,陌生男人的声音充满嘲讽:“就这点钱也值得天天催?
穷逼就别学人谈恋爱!”
林小鹿在旁边小声附和的声音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
“呵,呵呵。”
他机械地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两年了。
他追了林小鹿整整两年,省吃俭用给她花钱,随叫随到陪她逛街,听她抱怨工作和生活。
而他们最亲密的接触,不过是在电影院昏暗的光线下,短暂地牵了三分钟手。
“之前手加起来都牵不到3分钟。”
齐永强抹了把脸,突然想起母亲齐红梅常说的一句话:“我们齐家人,天生就是付出的命。”
他走到卫生间,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男人眼睛通红,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
“这个女的跟别人开房,哈哈,哈哈哈。”
笑声渐渐变成了呜咽。
齐永强滑坐在地上,后背贴着冰冷的瓷砖。
他想起了母亲。
齐红梅今年五十二岁,看起来像六十多。
她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把两个弟弟供成了“人物”。
大舅齐建国现在是房地产老板,身家上亿。
二舅齐建军开了连锁餐饮店,虽然比不上大哥,但也有好几套房子。
而齐红梅至今还住在老旧的单位宿舍里,穿着地摊上二十块钱三件的T恤。
“看一下我妈,辍学供弟妹读书。”
齐永强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家里连他的校服钱都拿不出来。
母亲从同事那里要来人家孩子穿旧的校服,让他凑合穿。
“我校服都买不起,穿旧的衣服跟别人要。”
那件深蓝色的校服袖子短了一截,他穿了整整三年。
同学们给他起外号叫“短手强”,他只能假装听不见。
而同一时期,大舅的儿子齐浩去英国留学,二舅的女儿齐悦学钢琴,一堂课就是五百块。
“30岁之前给弟妹钱。
因为结婚之后就不能给弟妹钱,所以一直不结婚。”
这是齐红梅挂在嘴边的话。
她三十三岁才经人介绍认识了齐永强的父亲——一个同样没什么本事的工人。
“找了个垃圾的男人。”
齐永强苦笑。
父亲确实没什么出息,但至少知道心疼自己孩子。
他十岁那年发烧到39度,父亲背着他跑去医院,母亲却因为二舅说要开餐馆,把家里的积蓄全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