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去往云州的路一直跑,只敢走在偏僻的林子外围,不敢现身大道上。
一路奔波,包袱早就在逃亡的路上不知所踪,俩人也从来没吃饱过。
衣服早就已经破烂不堪,再也辨识不出之前的颜色,她们也成了逃亡路上的一员。
垣曲县。
‘小姐,再往北一直走就到云州了。
’阿离如释重负的推开一间废弃的屋子,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
‘再往北,就到我家了。
’元雅这才想起,阿离的老家在云州。
‘阿离终于可以回家了。
’距离流亡已经过去三个月。
元雅在逃亡的途中,也听到了丞相府的结局,知道了萧氏的下场。
那日大火,是萧氏放的。
她一把火烧了灵堂,举着火把,站在灵堂中又哭又笑,声音穿透了整个丞相府。
那声音是她悲怆的呐喊,似乎在说世道不公,在谴责这个吃人的世道,再谴责世人的愚昧以及对皇帝杨行密的恨。
元雅到现在也不知道萧氏为什么要救她。
她原以为丞相府就此落败,皇帝会放过她,哪儿曾想,皇帝下令,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那一刻她才知道,皇帝恨她父亲恨之入骨。
哪怕是用他猫抓老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都要来逼着自己屈服。
父亲死了,到死也没向皇帝屈服,她是父亲的女儿,自然也不能屈服,她屈服了,就代表我父亲屈服了。
父亲以死明智,一生忠于后梁,不向皇权妥协,想为民找一条生路,却不得善终。
她就算是死也不能屈服!
都是那高高在上之人的错。
她要活着,要活下去,看看这狗皇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小姐,今天我们就将就这样休息吧,等到了地方,我们就可以好好的安顿自己。
’元雅点点头,什么都没有的她,早就已经不讲究那么多了,躺在吱嘎作响的木床上,眯着眼浅眠。
这是逃亡以来养成的习惯。
破烂的窗根本挡不住呼呼吹来的冷风,元雅翻过身见阿离睡得很沉,起身迈步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却瞥见由远及近的幽幽火光!
有人来了!
‘阿离!
阿离!
快醒醒,有人朝这儿来了。
’元雅转身回屋,焦急的喊着阿离,可人却半晌没动静。
她伸手一摸阿离的额头,才知道阿离发起了高热,早已经昏睡过去了。
元雅此时额头却留下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