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回来啊。”
电话那头传来女儿的声音。
时间已经午夜了,可女儿很多时候都要等到他回家,才愿意睡觉。
“爸爸马上就到家了,囡囡乖,跟妈妈早点睡啊。”
挂上电话以后,吴川放下车窗,让那半支烟的尼古丁气息在风中飘散。
-“这么晚了还不关门啊。”
那是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红唇勾出上翘的弧度,仿佛在笑话她。
柳枝将钱收好,这年头不好过,经营着一家超市,收支也就才刚够打平,不理会女人的嘲笑,她将关东煮的炉子关上。
“啧啧啧,翅膀硬了,连正眼都不瞧我了。”
柳枝长长叹了一声。
“这么晚了善婆婆还在外面,莫不是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这女人虽然看上去年轻,可柳枝并不知道她的年龄,从她接手这家店开始,她就一直这副模样。
算算也已经过了好几百年了吧。
“这不是闻着味就来了嘛,你可不能一个人贪吃哦。”
善婆婆细柳腰肢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吧台,看向柳枝的眼神,常常让她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
柳枝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善婆婆真是好鼻子啊。
哦,对了,善婆婆有个几乎永远不会失业的工作,摆渡人,用现代人的话说,叫牛头马面。
每当柳枝看到她的时候,都觉得那些凡人都太不了解这位女士了,总是将她的形象塑造的那么吓人。
善婆婆就等着柳枝关门,平素这家店都是常开的状态,也只有需要进食的时候,柳枝才会稍稍歇业半天。
门落锁以后,善婆婆就站在那里不走也不动。
柳枝无奈:“您老是真的没有事了吗。”
“饿了。”
柳枝只能挥挥手,方才还只有路灯亮着的街道,转眼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似乎还有一些脚印。
这里常年冰封,善婆婆还假模假样的不知道从哪里变了披风出来。
“这大冷的天,你要冻死我老婆子啊。”
柳枝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并没有回她的话,她虽可以吃常人的食物,也和常人无异,可其实她们格外贪一口人的一魂。
就像刚才那个男人,她指引了他往生的通道,而对方同样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最后留在人世的命魂。
也是人死之前剩下的最后一口气,可柳枝更喜欢称“它们“为执念。
这里经过几十年的变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