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精细,十年前救命之恩,现在换一盒点心还上,真划算。”
秦昭下意识回头,果然见裴行之站在营帐外,半靠着一根旗杆,神情慵懒,眼神冷淡中又带了点明晃晃的不悦。
她心道:坏了,这醋味,比谢辞带的糕点还浓三分。
“救过将军?”
营地一角传来一道冷冽讥讽的声音,声音虽不大,却带着十足的锋利,“那他可知将军左肩上的那道疤,是谁陪着她敷药三夜未合眼,硬是压下高热的?”
话音刚落,原本还笑吟吟的谢辞表情明显一僵,手中端着的食盒险些握不住,险些倾斜出去。
秦昭闻声转头,只见不远处的旗杆下,裴行之穿着一身藏青色暗纹袍,腰间佩剑,姿态闲散地靠着旗杆。
阳光斜斜洒在他半边脸上,将他原本清俊的五官衬得格外锋利,唯有那双眼,透着压着怒气的幽光,仿佛能将谢辞看穿。
眼神写着几个字:我很不爽,但我忍着。
秦昭额角跳了跳,抬手按了按眉心,语气透着无奈:“你又吃什么飞醋?”
“我没吃醋。”
裴行之理直气壮,嘴硬地像个犯错却死不认的小孩,“我只是提醒你,该还的账不能只记一半。”
他说着话,已经从旗杆那边走了过来,步子稳得如巡边点将,一步不偏地站到秦昭身边,手臂顺势一伸,毫不犹豫地将那盒谢家点心拿了过来。
“裴行之你——”秦昭正要阻止,他已经不慌不忙地把点心食盒往副将怀里一塞:“送去马厩,看看咱们那匹烈马肯不肯赏脸。”
副将双手接住,表情一言难尽。
谢辞张了张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愕:“这……世子殿下似乎误会了,在下只是出于感激——感激?”
裴行之回头,面带“微笑”,眼底却风雪未散,“谢家若要感激,请投粮三千石。
若要献美食,劳烦送去后厨。
若要以身相许——”他忽然一顿,转头看向秦昭,慢条斯理道:“那可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秦昭:“……”谢辞:“……”副将默默后退一步,决定不参与此战。
秦昭斜睨了他一眼,嗤笑:“你这醋吃得也太明目张胆了点。”
“我这不叫吃醋,叫战略防御。”
裴行之理直气壮地耸肩,一副“我为国防”的架势,“你这里归我,谁敢觊觎——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