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可是我错了，他并没有任何救人的行为，只是冷笑着对阿娘说话。
“曲筠巧，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你女儿的命硬？”
阿爹从不唤阿娘全名，也从不大声对阿娘说话。
今天，他却用着最寒冷的语气唤了阿娘的姓名。
阿爹拎着我环顾牢房四周。
“我的好姣儿，你抬眼看看，可还认识这些人？”
牢房里很昏暗，但怎么掩盖不住那一张张惨白的脸。
5
满姨娘、徐姨娘、阿芙姐姐、香菱姐姐、公冶姐姐……
这是阿娘带进京城的精锐部队。
她们，一个挨着一个，吊挂在牢房半空中，眼睛瞪得老大，但是看不到一点光亮。
满姨娘是曲部的大厨娘，她总一边嫌我吃得多，一边又总偷偷给我塞好吃的。
她说，等她凯旋归来，定给我带京城最好吃的糕点。
香菱姐姐最怕疼了，我每次摔倒，她总哭得比我还凶。
公冶姐姐骂她：“又不是你摔了，哭什么？”
香菱姐姐嗔道：“我倒宁愿是我摔了，姣儿皮肤那么嫩，肯定疼坏了。”
还有徐姨娘，会给我做好多漂亮的衣裳。
即使在夏天，也不忘给我绣各种花纹的小肚兜。
她说：“小孩无六月，天气再热，也不能让独自着了风。”
……
风卷着草屑从破碎的窗棂钻进来，落在她们泛青的脸上。
我知道，她们死了。
我的心忽然像撕裂的黑洞，灌满刺骨的风，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疼。
我发疯式地手脚乱舞，试图从阿爹的手上挣脱开。
这让他抓我的手更用力了，连带说话都变得咬牙切齿。
“姣儿，你记住，这些人都是你阿娘害死的。”
“她若肯乖乖交出秘籍，这些人本可以不用死，可惜……”
“好好劝劝你娘，否则，明日此时，你也会吊挂在此。”
阿爹把手一松，我垂直落下，膝盖砸向地面的瞬间，爆发出清脆的响声。
强烈的痛感由膝盖迅速蔓延至脑袋，我捂着膝盖，疼得面目狰狞，咬紧牙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