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领的晚礼服上爬满荆棘纹样,燕尾服的后摆绣着破碎的蛛网,而那件主打的婚纱,裙摆层层叠叠如山间晨雾,雾中若隐若现的是...“是山里的野蔷薇。”
我小声解释,“长在悬崖上,越干旱开得越艳。”
总监突然站起来鼓掌:“天才!
这才是中国设计!”
散会后,我被各种赞美和请教包围。
小桃挤进人群塞给我一杯奶茶:“大设计师,门口有人等了一下午了。”
透过玻璃门,我看见陈熠站在喷泉旁,手里的玫瑰已经蔫了。
他不断看表,时不时拨打电话——我的手机在抽屉里震动,已经积攒了23个未接来电。
“要报警吗?”
小桃问。
我摇摇头,从后门悄悄离开了公司。
那晚我在设计室通宵。
凌晨三点,保安大叔来敲门:“林小姐,楼下有人闹事。”
监控屏幕里,陈熠正在砸前台的花瓶。
他西装皱巴巴的,头发凌乱,完全没了镜头前的光鲜。
“秋儿!
我知道你在!”
他对着空荡荡的大厅嘶吼,“你出来!
我有话跟你说!”
保安准备报警,我拦住他:”我去处理。”
电梯下到一楼,陈熠立刻扑过来:“秋儿!
我就知道...陈先生。”
我后退一步,”再闹我就把来往记录全部发给媒体。”
他僵在原地。
“你说过,粉丝最喜欢深情男人设。”
我平静地说,“不知道他们看到这些会怎么想?”
陈熠脸色煞白:“你...你不会的...滚。”
我指着大门,“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踉跄着后退,突然跪了下来:“秋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眼泪从他脸上滚落,“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多么熟悉的台词。
在他演的狗血剧里,这句对白出现过无数次。
我转身走向电梯,听见他在身后歇斯底里地喊:“你以为你算什么?
山沟里出来的土包子!
没有我,你这辈子都走不出那个穷地方!”
电梯门缓缓关闭,将他的咆哮隔绝在外。
我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突然笑出了声——多可笑啊,他到现在还以为,我走出山沟是为了追随他。
回到设计室,我翻开速写本,在新的一页上写下:“系列名称:荆棘鸟”。
笔尖划破纸张,像一根针,终于挑出了深埋多年的那根刺。
清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