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报销学费。”
我接过卡片,塑料表面还带着她的体温。
这是我人生第一张校园卡,虽然只是旁听证,但上面烫金的校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谢谢经理!”
我鞠了一躬,差点撞到桌角。
“别高兴太早。”
她转身走向门口,“参展系列要在一个月内完成,包括十套成衣。
做不好,你就回去绣蜘蛛。”
门关上了,我瘫在椅子上傻笑。
笑着笑着,视线模糊起来。
是汗水滴进了眼睛。
我抹了把脸,才发现掌心全是泪水。
窗外泛起鱼肚白时,我终于完成了第一套设计稿。
山茶花婚纱的最终版,胸口处我加了一串几乎看不见的暗纹,是老家山沟里最常见的荆棘藤。
“叮——”手机突然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点开图片的瞬间,我浑身血液凝固。
照片里是件绣着鸳鸯的喜帕,针脚稚嫩却认真,右下角歪歪扭扭地绣着“熠&秋”,那是我十七岁时的作品。
“还记得这个吗?”
陌生号码又发来消息,“我珍藏了四年。”
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我死死盯着屏幕。
这张喜帕早就该被扔了,当年陈熠去城里前,我亲眼看见他把它塞进了火车站垃圾桶。
“你是谁?”
我回复道。
对方发来一张自拍。
陈熠穿着睡袍靠在床头,手里捏着那张泛黄的喜帕,背景明显是酒店房间。
照片角落,一支香奈儿口红静静躺在床头柜上。
“秋儿,我想你了。”
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我关掉手机,把脸埋进冷水池里。
抬起头时,镜中的女孩眼圈通红,颧骨上的疤痕已经淡了不少,但依然像道分界线,把人生划成“认识陈熠前”和“认识陈熠后”。
“小林!”
小桃风风火火冲进设计室,“门口有人找!”
我跟着她走到前台,一束巨型玫瑰几乎占据了整个接待台。
99朵厄瓜多尔红玫瑰,每朵都大得吓人,包装纸上印着某奢侈品牌logo。
“林小姐是吗?”
送货员递来签收单,“陈先生嘱咐,一定要亲手交给您。”
前台几个小姑娘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我盯着花束中央的卡片,上面用烫金字体写着:“给我永远的秋”。
“麻烦退回去。”
我把签收单推回去。
“这...”送货员为难地说,“陈先生已经付了三倍配送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