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的医院走廊,我攥着胃药的手在滴水。
沈砚的白衬衫浸着程晚的湿发,他低头吻她发顶:“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我躲在消防通道里,伞骨硌得掌心生疼——这把伞还是他上周说“程晚怕雨”时,让我专门买的。
三年了。
为了像程晚,我学钢琴摔断右手,模仿她说话喉管发炎,连生日蛋糕都得订程晚最爱的抹茶味。
可他永远在我吹蜡烛时接程晚的越洋电话,永远在我递汤时说“程晚熬的更淡”。
直到今天,他把刻着“程晚”的项链塞进我领口:“程晚说这是她当年设计的,你戴着好看。”
我笑着把项链放进碎纸机,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沈总,您要的替身,我演够了。”
现在我在福利院教孩子们画彩虹,他却堵在教室门口。
西装皱巴巴的,脖颈处有道红痕——是他扯断自己戴了十年的程晚同款项链时刮的。
“淮淮,”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我查过程晚的病历了。
她十年前救我时就得了渐冻症,根本活不过三年。
可你在我身边,活了三千多个晨晚。”
我蹲下来给哭花脸的小丫头擦眼泪,头也不抬:“沈先生,我教孩子画的第一堂课是——别等失去了,才懂什么是太阳。”
1暴雨像一头发疯的野兽,狠狠抽打着车窗,顾淮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地疼。
三年了,整整三年!
她顾淮,堂堂一个美术研究生,愣是活成了沈砚心里那个“白月光”程晚的廉价盗版!
油门被她踩到了底,引擎发出阵阵低吼,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委屈,不甘,还有一丝丝可笑的期待。
期待什么呢?
期待沈砚能回头看看她吗?
别做梦了!
终于到了医院,顾淮拎着保温桶冲进大厅,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狼狈极了。
可当她找到沈砚的病房,看到的却是让她彻底死心的一幕——沈砚紧紧抱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浑身湿透,脸色苍白,不是程晚是谁?!
“我等你回来。”
沈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顾淮的心。
那一瞬间,顾淮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不,是连小丑都不如。
至少小丑还能博人一笑,而她呢?
她费尽心思,小心翼翼,却始终只是个替身!
她默默放下手中的药,转身,逃离。
雨水混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