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抽象画。
却听见顾彧瑾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红绳:“小时候爬树摔的。”
他的声音带着自嘲,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人总要摔过跤,才知道路该怎么走。
就像苏轼被贬黄州,方有‘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豁达。
伤痕是成长的勋章,也是破局的契机。”
雨势忽然转急,将他后半句话揉碎在风里。
深夜的书房成为独属于他们的结界。
中央空调的嗡鸣被调至最低,唯有落地窗外的蝉鸣与远处地铁的低频震动,在静谧中织就一层细密的背景音。
台灯的光晕柔和而温暖,在稿纸上投下暖黄的光芒,将孟清棠的微积分错题本照得透亮。
顾彧瑾批改作业的侧脸温柔而专注,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如文艺复兴时期雕塑的棱线,嘴唇紧抿成一道坚定的弧线,偶尔因思考轻咬下唇,露出左侧隐约的虎牙。
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混着窗外的虫鸣,编织成催眠的韵律,墨水瓶里的羽毛笔倒影在玻璃镇纸下轻轻晃动,宛如被定格的古老时光。
孟清棠的眼皮越来越沉,数不清的圆锥曲线在视网膜上跳着荒诞的圆舞曲。
她恍惚看见顾彧瑾的红绳腕间晃过一枚铜铃,清脆声响中,中世纪手稿般的微积分公式化作飞鸟掠过羊皮纸。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件带着温度的外套披在肩头,那是件深灰色的羊毛西装,雪松混着纸墨的气息包裹着她 —— 前调是雪松木的清冽,中调漫过图书馆古籍的陈香,尾调沉淀着若有若无的薄荷皂香,仿佛置身于静谧的森林,又似闯入点燃蜂蜡蜡烛的古老书房。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烛火摇曳的中世纪城堡,戴着金丝眼镜的骑士正举着地图,为迷途的公主指明方向,盔甲上的蔷薇纹章与顾彧瑾耳后的枫叶疤痕渐渐重叠。
突然,整座城市陷入黑暗。
水晶吊灯的璀璨光芒瞬间消逝,应急灯亮起幽绿的光,给书房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氛围,书架上的鎏金书名在绿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顾彧瑾的钢笔悬在半空,墨滴坠入草稿纸晕开深色的泪斑,宛如夜空中突然熄灭的星子。
“是雷暴导致的跳闸。”
他的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