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撕开九月闷热的空气时,我正攥着录取通知书在新生报到处排队。
汗水浸透校服领口,梧桐叶间漏下的光斑在红榜上游移不定。
直到听见身后传来棉布裙摩擦的窸窣声,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我回头便看见了她。
她踮着脚尖看榜单,发尾扎着黑色丝带,在穿校服的人群里显得格外清新。
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在她肩头跳跃成细碎的金箔,当她转身时,睫毛上的光斑随着眨眼轻轻颤动。
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突然想起《挪威的森林》里描写直子的那句——“她身上仿佛裹着一层温柔的光膜”。
那一刻,我发誓要记住她的每一个细节。
我们被分到同一个班级,更巧合的是,她就坐在我前排。
第一次上晚自习,教室里只亮着几盏吊灯,在老师的点名下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苏念,人好看就算了,名字还这么好听,还让不让别人活了,我闲着叨叨到。
晕黄的光线里,我盯着她后颈白皙的皮肤,看她用钢笔在笔记本上书写。
那支钢笔吸满墨水时会发出“咔嗒”轻响,她写字的速度不快,字迹却像人一般可爱且秀丽。
窗外的风掠过窗台,将她垂落的发丝吹得轻轻摇晃,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即将触到发梢的瞬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猛地缩回手,掌心全是冷汗。
从那以后,我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她。
清晨六点,她的身影准时出现在空荡的教室里,翻开课本朗读英语,声音清脆如林间鸟鸣。
我每天提前半小时出门,只为能在走廊转角处偶遇她。
有一次下暴雨,我看见她冒雨跑进教室,发梢还滴着水,却仍专注地读着课文。
那一刻,我悄悄把校服外套脱下来,轻轻搭在她椅背上。
第二天早读,她抱着叠好的外套回头,眼睛弯成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