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废钢筋,每根锈迹都是他童年骑在父亲肩头摘枣时留下的齿痕。
祠堂门槛石上的暗红突然漫过屏幕,那是光绪年间秀才撞柱明志的血,此刻正汇成陈默心里的鲜红。
手机过热自动关机前最后一帧画面,是三爷爷的龙头拐杖劈开祠堂功德箱。
陈旧的纸币在穿堂风中飞舞,其中一张印着陈默高考时的准考证号。
他发疯般捶打重启键,却只映出自己扭曲的脸——左眼是林母保养精致的冷笑,右眼是母亲龟裂的脚掌踩在秧田里。
二锅头空瓶滚进床底时,陈默摸到小悠留下的野蔷薇标本。
干枯的花瓣突然恢复血色,在掌心重组成手术同意书的褶皱。
他想起那夜在农家乐,小悠用花瓣贴满他后背的烧伤疤痕,月光下的身体像幅破碎的山水画。
此刻那些花瓣正在胃里生根,刺破的每个细胞都渗出祠堂梁木的松脂味。
暴雨再次倾盆,筒子楼在雷声中化作骨牌。
陈默抱着泛黄的会计教材冲进雨幕,书页间飘出小悠手写的便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