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光卖力气的手艺。”
他一口烟圈喷向河面,露出几颗黄牙哂笑道。
吞吞吐吐,烟雾缭绕。
日光正盛,突然跌跌撞撞来了一行人。
船夫刚打起精神,就看见了自己的兄弟。
那从军的兄弟也在这行人里,只不过专门藏在人群中间。
仿佛在竭力躲闪着他的目光。
这轮客,船夫不太敢接。
10 总角之交点红唇什么才算是青梅竹马?
是伏在草丛久矣却被他吓跑的蝴蝶,是说好了轮流把玩却被他一个人据为己有的不倒翁?
是那个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地偷了自己亵衣,还是偷偷揭开少女的房瓦藏到床边准备好来捣乱?
是意气风发拿着木剑上蹿下跳,还是抢她发簪东躲西藏?
是他莫名其妙诉说出来的裤裆里长了第一根毛毛的苦恼,还是没钱给自己置办胭脂时去干活在他肩上留下的茧疤?
是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一定八抬大轿娶她,还是吻着她的脸承诺到他打完仗就回来?
红娘儿坐在黄铜镜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怔怔出神。
秋日的荻花开了,漫山遍野的紫意盎然无比。
荻花年年开,今人难再有。
窗外敲锣打鼓的声音近了,越来越近了。
红娘儿捧起半盒胭脂,一点,一点,给自己上着妆。
大红的唇,配上大红的袍,走在一片惨白里,像是一抹冬梅艳艳的开在万里飘雪之中。
红娘儿朱唇轻启,摸着铜镜。
好像是他在抚摸着她。
“是活着的你血骨滚烫,还是死了的你一捧白灰。”
11 溪边浣纱有骨殇“砰,砰,砰。”
溪流潺潺,妇人盘着发,一棒又一棒挥舞着棒槌敲打在衣服上,不时停下来,望着溪流发呆。
流水温柔,不时送下来几朵飘落的梨花,漂过妇人的倒影,仿佛也在她耳边戴上一朵似的。
妇人旁边放着木盆,里面泡着尚未浣洗过的衣服,撒着捧草木灰。
村里的媒婆又来找她说亲了。
她操持着上下家务,做的一手好菜,更是会女红,哪怕上了些年龄,依然是八方争着想娶回家的好妻子。
“这棒槌,好沉啊……”可是曾经的她一概不管这些的。
她多希望自己这辈子打交道的只有两块木头,一块是那个天天耍剑的愣木头,一块是愣木头送给自己的木簪子。
天气在回暖。
鸟儿迁回来了。
飞呀,飞呀,在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