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时,她终于哭出声。
邻座的老太太递来纸巾,她看见对方手腕上戴着和自己同款的碎钻手链——那是六年前母亲买给她和妹妹的成年礼物。
妹妹的手链在手术前送给了Lily,而她的,早已在无数次被宁志谦推开时扯断了。
她的爱情,也像这条手链一样,支离破碎。
落地北京时,手机收到条新消息,来自那个早已被她拉黑的号码:“流筝,玫瑰我收到了,谢谢。”
附件是张照片:垃圾桶里的玫瑰已经枯萎,贺卡被雨水泡得皱巴巴的,可“等你回家”四个字依然清晰。
她盯着照片,忽然发现贺卡右下角有团暗红的污渍——那是她那天流的鼻血,当时她以为是孕期反应,后来才知道,是过度劳累导致的先兆流产。
她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她失去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她和宁志谦的孩子。
非洲的阳光晒得皮肤发疼,阮流筝站在露天湖边,看着宁志谦的背影在水中碎成金箔。
他说“小心鳄鱼”时的语气,像极了六年前他说“早点睡”时的敷衍。
水流漫过膝盖时,她故意踩断一根枯枝。
“怎么了?”
他立刻转身,目光扫过她浸在水中的白大褂。
“没事。”
她弯腰拨弄水草,指尖触到块尖锐的石头,“只是想起,有人说过我穿白大褂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他的身体突然绷紧。
那年她刚拿到执业证书,兴奋地穿着白大褂转圈圈,却被他泼了盆冷水:“医生不是过家家,你这样根本救不了人。”
此刻他望着她胸前的铭牌“Dr. Ruan”,喉结动了动:“当年是我……宁医生不必道歉。”
她直起腰,水流没过腰间,“毕竟我现在能站在这里,多亏了六年前那场离婚——它让我终于有资格做自己。”
他突然走近,皮鞋踩在岸边的碎石上:“流筝,当年我……嘘——”她指尖抵在唇畔,“有鳄鱼的声音。”
他瞳孔骤缩,下意识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胸针突然滑落,沉入湖底。
“我的东西!”
她假装惊慌,往深水区踉跄半步,却被他死死按在怀里。
“别动!”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边,带着少见的颤抖,“我带你上去。”
“宁志谦,”她在他怀里轻轻笑,“你猜这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