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保持着联系。
那段时间,她来看望我。
我身上的叶子味,逃不过她的鼻子。
我从她的眼睛中读出了很复杂的失望。
我情愿她是扇我一巴掌。
[我没有吸毒。][我知道。
但你得离开张隽。
把她送回戒毒所去。]我怎么能?
怎么忍心?[孩子。
你要明白。
张隽,她已经。
你要为活着的人着想。]我复述这话时,眼睛是看向女儿。
张隽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后来被从戒毒所转院到精神病院去。
我也到精神病院去工作。
当时那所精神病院在郊区,附近有片红树林。
一天晚上,张隽突然神志清醒了。
她说她这辈子不是被毒品害得,是被人的欲望害的。
现在在郊区 ,远离人群, 她反而轻松了。
我趁机劝她,别再把药藏在枕头下,你还有个女儿呢。
为她想想。
她望着红树林,摇摇头。
[我爱她。
我希望她长大之后不要跟毒品沾上任何一点关系,也不要跟吸毒的人沾上任何一点关系。][但我的人生已经解不开了。][郑薇。
以后不要跟她提起我和她爸爸。]我不知道这是张隽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当时想或许把你接到张隽身边会好点。
等我开车去把你接过来后,你母亲已经在红树林中上吊自杀了。
不过这次 没有人懂如何解开绳索。
我一个同事说,张隽还有脉搏,但救下来也可能是个植物人。
我捡起张隽脚下的苹果,上面残留着得牙印已经泛黄。
[不解了。]我说。
同事们都看着我。
我想张隽可以解脱了。
剩下的痛苦,是要活着的人来承担。
14女儿站了起来,走向柜台。
她的手触摸着玻璃,仿佛在抚摸婴儿的脸颊。
[妈。
你认为我以后做缉毒警,会不会太危险。]我知道女儿不是胆怯,而是在担心我会忧虑。
[如果你都不去,那谁上呢?]